医院里,刚醒来的时候,黄严胜感觉身体像是被大车翻来覆去地碾压过一样,疼到他怀疑人生。
他张开口,嗓子也已经沙哑到说不出话,稍微动一下全身都疼。
“咳、管家……”犹如破风箱一般沙哑撕裂的声音,像鸭子叫。
坐在床边打瞌睡的管家听到动静醒了过来,看到黄严胜睁着眼睛的时候,他惊喜地扑过去。
“家主,你终于醒了,你这次可是遭了大罪了。”
黄严胜皱起眉,嘶了一声,语气虚弱无力道:“好疼……”
管家在旁边叹了口气,开口道:“你的肋骨被贼人打断了五根,这一个月可能都无法下床了。”
听到这话,黄严胜瞪大眼睛,情绪稍微激动了一点,身上又开始密密麻麻地疼,疼到连呼吸都费劲。
“抓、抓住他!”他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说出这句话。
虽然面色青白,但双眼却好像要喷出火一样,愤怒无比,任谁看着都会被这股滔天的怒火给吓到。
“我要、弄死他!”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竟然敢跑到他的家里来打他,最好别让他知道这是谁做的,不然他一定要那人百倍偿还!
谁曾想他话音落下后,管家却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家主,那个伤害你的贼人是早就计划好的,我刚才已经报了警,但是恰好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停电,别墅里的监控没有拍到一个人,我觉得这就是他们的计谋。”
“什么!”听到这话,黄严胜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不出意外,他又疼得龇牙咧嘴,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这就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想要搞我!”在说话间,他本来就青白的脸色更是骤然变差,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着可怖至极。
管家不敢说话,在一旁看着他。
本来想提醒他现在不能生气,但是见他脸色这么难看,生怕被殃及到,也不敢说出来了。
黄严胜一生气就身体疼,但是他偏偏又平息不下来,只能这样一边气着一边疼着。
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事都没办法平静。
大概是太生气了,他一时间都想不到会这样做的人是谁。
近期跟他矛盾最大的就是萧家,但这又不是萧家的行事风格。
萧家还不知道是他雇的职业跑腿人,如果知道的话,她们也不会突然跑来打人一顿出气,她们更擅长直接一击致命。
让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坠入深渊。
所以只为了打他一顿而过来,这种事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而且他感觉那个男人当时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极强的怨恨,全是个人情绪。
就好像是单纯讨厌他,所以才来打他的,不像是被人指使的。
如果也是职业跑腿人,把他的眼神应该更加冷漠,公事公办一点。
黄严胜的大脑飞速运转,躺在床上的这个时候,他疯狂在脑子里想,到底是谁和他有这么大的仇和怨。
他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奇耻大辱,对方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堂堂黄家家主,此仇不报,如何甘心。
黄严胜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想了很久,他看向坐在一边低着头不敢吭声的管家,用沙哑的、隐忍着痛苦的声音交代他。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告诉外面的人,我是因为下楼梯没踩我摔了一跤才进医院的。”
管家没说话,好像愣住了。
黄严胜又道:“这种奇耻大辱一定不能让外面人知道,不然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管家的脸色更复杂了,看得出他现在很纠结。
在心里纠结了许久后,他最终还是选择把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的话说了出来。
他开口喊黄严胜,声音很小,“家主,其实……”
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顶着巨大的压力说了出来。
“其实,在你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得知了消息过来看你,还送来了很多东西,我清点记录完之后,让保镖全部带回家了。”
“什么!”
这话给黄严胜带来的杀伤力不亚于缩在那个男人手下挨打的时候。
不过一个是心灵上的伤害,一个是身体上的伤害。
但是让他丢人还不如再打他一顿!
他的声音破碎,几乎是颤抖着问出来的,“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管家迷茫地摇摇头,看到黄严胜充斥着怒火的眼睛,他连忙表态,撇清自己的责任。
“家主,这可不是我说的,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病房里守着你。”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就是今天上午九点多,我在别墅里发现你之后连忙把你送来,然后跟着一起给你做检查,等做完检查之后,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看你……”
管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复述了出来,他的表情十分为难。
“当时你在昏迷着,那些人有些是你的合作对象,剩下没见过的那些也穿着打扮华丽富贵,我又不能拦着他们来看你,害怕会给他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从而影响到你的生意,所以就全部放进来了。”
听到管家解释的话,黄严胜的脑袋瓜嗡嗡作响。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恨不得再次晕过去,以逃避这个令人心情崩溃的现实。
到底是谁那么恶毒,不仅打伤了他,还要把消息散播出去,用这种形式来侮辱他!
这下想都不用想,就他们黄家短期内出现的这么多事,已经足以沦为别人的笑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