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盼儿眉心微皱,心道这谭薇是有病吧?
说了不用换,还死拉硬拽的非要换不可!
谭薇给旁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 ,那姑娘笑道,
“世子妃,你就随丫鬟去换一个吧,也是薇儿的一片好意。否则她心里该内疚死了。”
另一个姑娘接话道:
“是啊是啊,虽然薇儿的裙子料子可能比不上世子妃的,但款式是整个京城最新款的,世子不想换,莫不是真的嫌弃不成?”
郑盼儿是直性子,向来喜欢直言直语,别人对她好三分,她便对人好十分。
当下便不想拂了人的好意,起身想随丫鬟去换衣服。
乐瑶本就脾气火爆,正准备发作,坐在她身旁的苏锦汐却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下,而后又突然拉住郑盼儿,脸上露出些许焦急之色,
“盼儿,我突然感觉头有些疼,你能不能陪我先回去呀?”
郑盼儿一听,正合她心意,当下毫不犹豫地应道:
“怎么回事啊?需不需要叫太医来瞧瞧?”
说完,她立刻转头吩咐起苏锦汐身边的听露:
“阿锦头疼得厉害呢,赶紧去请定王殿下传太医到定王府来。我们这就先出去吧。”
听露常年跟随在主子身边,自然清楚自家主子这是在演戏,可也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一声,脚下生风般转身朝着男宾那边跑去。
谭薇右眼皮一直不停地跳动,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但一想到自己已经精心布置好的局,上前一步拦住正要离去的郑盼儿和苏锦汐道:
“定王妃怎么突然就头疼了呢?要不表嫂和定王妃一起去客房休息一会儿吧,我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既然苏锦汐这个讨人厌的上赶着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大不了多叫几个人去客房招待他们,看今天过后,定王还会要她吗?昭表兄还会要郑盼儿这个贱人吗?
顺着着把苏锦汐收拾了,周芸还欠她一个人情,嘿嘿,一举两得。
哪怕郑盼儿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此刻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当即扶着苏锦汐的手紧了紧,后者轻拍她两下表示安抚。
乐瑶上前眯着眼看向谭薇:
“谭薇,你确定要定王嫂和我嫂嫂去客房休息吗?若是我定王嫂有个好歹,你担得起吗?”
在场众人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人家定王妃都头痛要请太医了,谭小姐还一定要留人家和世子妃去客房休息。
众贵女都见多了各种后宅阴私之事,当下不由沉默了下来。
难不成,她那客房有龙潭虎穴等着定王妃和昭世子妃?
墨晏辰和姜昭来得很快,因这边都是女眷,所以两人并未近前,而是站在不远处道,
“阿锦,我来接你回府看太医。江寻已经去请太医了。”
郑盼儿也直接扒拉开挡住道的谭薇,大步往姜昭那边走去,
“姜昭,我的裙子被丫鬟撒上一点儿水,薇表妹非拉着我去客房换衣服,我都说了不用,她还不同意。”
“就连定王嫂头痛,想让我陪她回府都不行,一定要让我陪定王嫂去客房休息,她给请大夫。”
“话说,这寻常大夫,哪有宫里太医医术高?薇表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苏锦汐不由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
这眼药上的好啊!
这下不但姜昭和墨晏辰,就连在场众人猜也猜到谭府客房有猫腻。
很好,谭府这下子一下得罪了定王府和长公主府。
姜昭一把将郑盼儿轻轻拉至自己身前,仔细打量一番,见没有不对之处,这才放心下来,温声道:
“是吗?不如你和乐瑶先陪定王嫂回府。”
说到这里,姜昭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谭薇,声音冰冷:
“薇表妹如此卖力推销府上客房,本世子和定王兄去客房休息一下可好?”
往日里,那谭府仗着自己父亲是长公主驸马,在京城之中也算是颇有地位,因此便有不少人看在这份面子上,会给谭家几分薄面。
可谁能想到,今日谭薇竟然胆敢算计到盼儿的头上,这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谭薇眼底那一丝慌乱瞬间被捕捉到,她的脸色微微变白,心中更是忐忑不已。
然而,她很快便强装镇定,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道:
“表哥说哪里的话,我刚刚是想着府上的丫鬟不小心弄脏了表嫂的衣服,所以想给她赔个不是,道个歉而已,绝无其他心思。”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姜昭的表情,试图从中看出一些端倪,但姜昭的脸上却是一片冷漠,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正在这时,江寻快步走来,附耳和墨晏辰回禀了一下。
墨晏辰脸上神色顿时寒若冰霜。
居然敢算计阿锦。
急着去见阎王,本王就成全你们。
当下凉凉的看了一眼谭薇,那一眼就让谭薇如坠冰窟,浑身僵硬。
墨晏辰牵着苏锦汐的手,姜昭拉着郑盼儿,一行几人径直往府外走去。
得到消息的谭夫人和谭公子匆匆赶来,对着向人行了个礼,笑道,
“定王殿下和昭世子难得来一次,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墨晏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姜昭凉凉地看了他二人一眼:
“不用了,定王嫂有些不舒服,我们送她回去。”
姜昭再气谭府的行事,还是顾忌着父亲的面子,怎么着谭夫人也是自己姑母。
便想等晚上再来谭府算账。
没想到谭公子却笑道,
“现在还早呢,不如我让人去请太医,让定王妃和昭世子妃先去客房休息一下。”
谭夫人眸光微闪,也附和着道,
“岩儿说的是,定王妃和世子妃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府上,不如去客房休息一下。”
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府上客房有猫腻似的。
“知道姑母府上的客房好,但也不用你们接二连三的劝着去。不如我和定王殿下去看看如何 ?”
姜昭似笑非笑道。
谭夫人及谭公子神色微僵,到了此时,才知刚刚劝得太过热情 ,让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