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不算大,也没几间屋子,佣人和主人的房间很好分辨,
古人都睡的比较早,不到二更,后院走廊就没人走动,只要动作轻一点,基本不会被发现。
徐达偷偷摸摸来到一处亮着光的窗户下,舔舔手指,将窗户纸戳破,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去。
我艹,要长针眼了!
只见高文远站在床边,扶着一个光溜溜的屁股在做操,虽然知道这种事在古代也是司空见惯,可亲眼见到,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床上趴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厮,穿的却是女子的衣裳。
那小厮嘴里还在苦苦哀求,“爷,您快点吧!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了,告诉老爷,非打死小的不可。”
高文远狠狠拍了拍小厮的屁股,“你他娘的别说话,把脸转过去。”
徐达一阵恶心,差点吐了,
小厮身上的衣裙他还见过,竟是义诊那天穿在高文心身上的,此时穿在了小厮的身上。
徐达暗暗发誓,不将高文远变成太监,就不叫西门庆。
搞这种事就算了,就这样还想着他姐姐,简直是一变态!
徐达猫着身子,悄悄来到另一间房子外,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老爷,您真不怕西门大官人来报复咱们?奴家可是打听过了,这人不好惹。”
“他见过文心的真容没有?”
妇人的声音丝毫听不出来她在撒谎,从容道:“当然没有,奴家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没有就好,这两个月咱们低调点,不让文心去药铺,你也盯着文远,别让他再溜出去惹事,这个不成气的东西,要不是这孽子担不起这个家,我又何必将文心留在身边,不让她嫁人。”
“等过两个月,事情就会淡下来,到时候我再将聘礼退回去,这件事也就差不多解决了。”
徐达都懒得点破窗户纸看,就知道说话的两人是谁,死老头连退聘礼都想拖两个月,他就等着吧!
吐口唾沫,晃身又去了下一个房间。
刚走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芍药香气,徐达将窗户捅出一个小洞,往里看去。
果然是高文心的房间。
此时她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徐达来到正门,却发现门上被一把铜锁给锁住了。
四周的窗户也被门板给钉上,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徐达轻轻的敲着窗户,不管怎样都要跟高文心说说话,好让她安心。
高文心听到声响,来到窗旁警惕的问道:“谁?”
徐达小声道:“是我,西门庆。”
高文心吃了一惊,想要打开窗户,这才想起窗户被钉住了,沮丧道:“窗户被爹爹封了,奴家打不开。”
“没事,我说几句话就走,娘子听着就是。”
高文心声音软绵绵的回答道:“嗯,奴家听着。”
徐达听高文心的声音有些不对,关心道:“娘子是生病了吗?”
高文心道:“身体没什么劲,奴家已经一天没进食了。”
“这老不死的,居然又饿着你!”
高文心有些诧异,西门庆居然知道她父亲原来饿过自己的事,连忙道:“不是爹不给饭吃,是我不想吃。”
徐达心疼道:“娘子万万不可用绝食来对付家人,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娘子安心在家等待几天,我定会将你解救出去,只是有一事必须和娘子商量。”
“大官人请说。”
“我准备把你母亲的牌位请到我家中祠堂供奉,也省得今后你爹又拿此事来威胁你;此外,我会择一吉日,把你娘的坟也迁走,不知道娘子意下如何?”
高文心担忧道:“这是大事,我爹不会同意的,他就算再不喜欢我娘,也只会拿我娘来威胁我,不会让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更何况他同意了,不等于是打自己的脸吗?”
“我会让你爹自愿写下休书,只要娘子同意,这个恶人我来做就是了!”
高文心沉默了,徐达也不慌,一时半会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他的提议。
又问道:“娘子以前是每日都去医馆坐诊吗?”
“不完全是,我爹月头月中和月末会各去一天,放奴家在家中休息。”
混蛋,高老头自己晓得只工作三天,将女儿这是卖在药铺了吗?
“你爹医术如何?”
高文心道:“只能看些普通的头痛脑热,他医术一般,当个行脚大夫都费劲。”
徐达继续追问道:“那他有没有可能误诊?”
高文心一五一十道:“碰到疑难杂症,爹爹会要伙计回来请奴家去。”
“若是你去不了呢?”
“他会告诉人家,回去准备后事吧!”
高文心学着老头子的语气,瓮声瓮气的说话,把徐达给逗笑了。
其实计划在他上午碰到草里蛇鲁华和过街鼠张胜的时候,脑海中就成型了,
想想他原来可是医药销售啊,哪家医院他没跑过,哪家医院的医生他没有打过交道?
现代医院最怕什么?
可不是疑难杂症,也不是越来越普遍的癌症,而是永远无法调和的医患关系,因为在人类世界中,还有一个特殊的行当——职业医闹。
那么在医疗水平更差的古代呢?
治不好出了人命,是不是也可以闹上一闹,赔钱事小,闹到官府去,不正好是他西门大官人的主场了吗?
徐达正是想到这个办法,才会找人去调查高家有没有出过医疗事故。
不过这涉及到让高老头遭受牢狱之苦,徐达无比认真的说道:“我还想跟娘子确定一件事。”
“大官人请说。”
“娘子是否铁了心要离开这个家,但凡有一点动摇,我都劝娘子还是听从家里的安排。”
高文心斩钉截铁道:“奴家就算是死,也要离开这个家;
大官人冒着如此风险来见奴家,奴家岂能令大官人失望,您放手去做吧!
不管这个家最后变成什么样,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就在昨晚我爹用过世的娘亲拿来威胁我,奴家就已经死心了;
爷爷说的对,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爷爷去世的时候,奴家还小,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现在终于知道了。”
徐达“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随即沉声道:“娘子,我要走了,否则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高文心连忙道:“大官人等等……”
徐达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动静,却见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指从那“偷窥孔”中伸出来。
高文心道:“能让奴家感受一下您是真实存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