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吃饱喝足,在家里的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
而另外两个男人,一个一墙之隔,一个就在墙内,却是度日如年。
尤其是陈敬济,花子虚好歹还是个自由身,而他随着西门大姐逃难来岳丈家栖身,本来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情形,
好不容易趁西门庆不在家,自己出去觅到了野味,现在既看不到也吃不到,简直是心如猫抓。
一个时辰后,玳安带着李桂姐回到府中,赶紧来李娇儿院中汇报。
李桂姐只带了一个简单的包裹和几件平时穿的衣裳,什么嫁妆都没有。
徐达小憩了一觉,要李娇儿将李桂姐就安置在她闺房旁边的角房,先暂时落个脚。
这样小姨和侄女两人,在这段时间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有什么事,李娇儿这边使唤丫鬟去办也方便。
杜绝了和前院的人打交道。
玳安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
他心仪李桂姐,徐达是知道的,
不过桂姐可看不上玳安,这样正好,嫁去东京,也绝了他的念想。
见徐达打了个呵欠,又准备进李娇儿房中,玳安突然神神秘秘的靠近主子,
小声道:“爷,刚才小的在丽春院等着桂姐的时候,见到花二爷了。”
徐达不耐烦道:“说重点。”
“花二爷和一个胡僧在巷子口鬼鬼祟祟的,小的见他给了胡僧一锭银子,巴掌大一坨,少说二十两。
随后那胡僧便给了花二爷一个葫芦。”
有意思,这不就是书里西门庆找胡僧买小红丸的剧情吗,现在剧情竟然转移到花子虚的身上了。
徐达突然想起花子虚,陈敬济和潘金莲这几个不安分的东西,
买凶杀人闯入他府里不说,
陈敬济这个龟儿子,竟然敢为了那个女人出卖他,真是叔可忍,爹不可忍。
徐达眼珠一转,对玳安小声吩咐道:
“你去客房找到陈敬济,就说是我的吩咐,说你二娘怀有身子胃口不好,指定着想喝王婆那里卖的酸梅茶汤,
若他问起为什么要他去,你就说家里有事,其他人被我这边使唤挪不开身,另外再假装叹气:原来武大家就住在王婆茶坊对面,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
然后再过半个时辰,你去勾栏巷找到花子虚,
告诉他,看到有个男人在武大家门口晃悠……
懂了吗?”
“完全明白,小的再不懂就是猪了。”
“很好,快去办好这事,回来有赏!”
“得令!”
……
比徐达料想的还顺利,陈敬济甚至连怀疑的心思都没有,
直接自己拿了私房钱,就兴冲冲的往王婆茶坊撒了欢似的奔去,
嘴里还高兴道,“这是儿子理应孝敬二娘的,以后要出去采买什么吃的喝的,爹尽管吩咐。”
……
潘金莲独自呆在武大留着的小屋中,十分煎熬,
毕竟住惯了一段时间的大宅大院,又有丫鬟仆人把她当主子伺候,如今回到这个简陋的两层小楼房,感觉简直像回到了猪窝,
加上迎儿如今也不在这里任由她使唤打骂,
她一个人,连喝口水都要自己打水自己烧,实在是憋屈。
这时,门外有人敲响木门,
潘金莲正躺在床上发着牢骚,一听到敲门声,赶紧爬起来,
肚兜外罩了层薄纱外衣就慌忙跑下楼,
“谁?”
“是我,敬济!”
一听是姘头,潘金莲连忙开门将男人一把拉了进来。
陈敬济一看潘金莲这副春光外泄的模样,整个人都酥了半边,
抱着她便一顿猛亲,
“我的好姐姐,好菩萨,你发发慈悲吧,可想死我了!”
潘金莲被亲的意乱情迷,本来这几天的憋屈就急需找一个出口释放,
两人热烈的连楼都懒得上,直接在一楼地板上就滚成了一团。
靡靡之声不绝于耳,甚至站在门外仔细听,都能听得见。
“开门!我艹,开门!”
屋内陈敬济正是全神贯注集中于一点,
潘金莲正是声音失控之时,
门外突然响起花子虚暴怒的叫骂声,
“你们两个奸夫淫妇!老子要杀了你们!”
花子虚许是喝了酒,又吃了两粒红药丸,今晚胆子特别壮,身体也特别硬特别暴躁,
在门外脸憋得像猪肝一样紫红,
开起一脚,竟然把木板门给踹开了。
一看两个白花花的人影正在地板上,
一股血气从脚板直接涌上天灵盖。
一脚就往趴在上面的陈敬济身上踹,
踹了还嫌不够,又正巧看到方桌上放着一把铜剪刀,
花子虚抄起剪刀又往陈敬济身上扎,
陈敬济光溜溜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顺道将身下的潘金莲推开,“你快上楼去躲着。”
便直接光着腚扑回,跟花子虚厮杀开来。
花子虚原本就是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今晚借着药力和酒劲才勉强威猛起来,
身体和体力比起年轻他六、七岁的陈敬济还是差上不少,
本想扑过去弄死陈敬济,结果被陈敬济拿着一个竹篓子给挡住了剪刀,
接着陈敬济将竹篓一转双手一带,
花子虚手中的剪刀脱了手,整个人也摔倒在地上。
倒地的时候,花子虚看到潘金莲浑身只披了一件薄纱,眼神中带点惊惶,又带点瞧不起的样子,
“淫妇!老子巴心巴肝为了你,不惜休了结发妻子,就是为了娶你!你竟然背着我偷汉子!老子要杀了你!”
花子虚重新爬起来,伸出双手,就朝潘金莲扑去,
眼睛血红,企图掐死这婆娘,
正当他怒不可遏的时候,突然背部传来巨痛,
一下,两下……
鲜血从花子虚口中喷出来,喷到了潘金莲的脸上。
而他的背后,正是陈敬济,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