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塞给牙子一两银子,
“这铺子位置确实不错,但却是下间小上间大的结构,我打算再看看,待会我约了人,还有事,辛苦你带着我跑这一趟了。”
牙子也没想别人一看就能看中的,这跑一趟腿还能得一两银子,已经超过七八成他带着看铺的客户了,忙满脸堆笑道:“不辛苦,不辛苦,您出手这么大方,跑十趟小的都愿意。”
徐达其实是看中了这家铺子,那铺子结构对他做古玩生意没什么影响不说,还挺合适。
但一听到牙子说是李妈妈的产业,
他又和李师师有了那么一层关系,倒不如直接找正主去谈谈价格。
晚上带上翟谦,有他这个相府的管家在,价格也许更好谈一些。
玳安一旁奇怪道:“爷,这地段已经是最好的了,您还看不上?”
“谁说我看不上,只不过不想通过牙行而已,我打算直接去找正主。”
武松在一旁一直观察着徐达的举动,按照一般人的做法,直接说没看中,将牙子打发走就是了,他却依旧给了牙子一两银子,和柴进的做事风格如出一辙。
……
回到宅子里,徐达找到仆散柔贞,“你有办法联络到你未婚夫婿吧!告诉他,可以将东西送过来了,铺子我已经找到了,修缮一番就能够开门迎客。”
“可以,快马三日便能通知到,最多十日就能送到。”
“嗯,那来得及。”
……
华灯初上,徐达让玳安驾着马车去接翟谦。
自己则先去了镇安坊。
刚一进门,就遇上了李妈妈,
见到西门庆,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谁让他夺走了自己的心尖尖。
“你怎么来了,老娘还以为你死了呢?害得我那俩闺女像得了相思病似的,整日就没个笑容!”
徐达赶紧献上早就准备好的一锭金子,
“回了趟家,这不是朝廷许了两个月的假吗,正好回去交代一下,歇都不敢歇,便马不停蹄的过来看您老人家了。”
李妈妈接过金子,脸色才算是好了些,
“老娘又不是娇娇女,还会被你这花言巧语给哄住?想见我们家师师,还得按照规矩来,否则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徐达顿时觉得头大,上一次过关,实在是运气,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难题。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一道俏丽的身影扑进徐达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笑盈盈道:“爷什么时候回的东京?”
徐达扶着李妙音的腰肢,“昨日到的东京,有点私事急着办,还要找个宅子落脚,如今才有空过来看你。”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李妙音抱着,徐达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嫉妒的目光。
李妙音才不管别人的目光,脸贴着徐达的脸问道:“爷的宅子找好了吗?”
徐达嗅了嗅李妙音脸上的茉莉花香味,“暂时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在这附近,过来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是相府翟管家的宅子,借着住些时日,这不我让人请他过来,好好感谢感谢。”
李妙音精神一振,腰一凹,胸一挺,双手软软搭在徐达肩上高兴道:“那爷以后可要常来看奴家才是!”
“那是自然,待会你可要好好露一手,顺便找两个娘子好好陪陪翟管家。”
“爷放心就是了,保证让他满意。”
徐达拉着李妙音,来到大门外的台阶上,指着对面的铺子问道:“这是你妈妈的产业?”
“是啊!妈妈最近为铺子的事心烦着呢,都快两个月了,还没有租出去,一个月可就是两百两银子,着实让人心疼。”
李妙音说完,看向徐达,似乎明白了什么,“爷到底是来做官的,还是来行商的?那铺子您想租下来?”
“晚些时候叫上你师师姐,具体跟你们说,现在你得好好帮我招待客人。”
徐达看到玳安驾着马车已经过来了。
翟谦满脸笑容的从马车上下来,
徐达远远的拱手道:“翟兄,恭候大驾,真是让小弟好等!”
翟谦快走两步,一眼就看到徐达身边的李妙音,
“兄弟真人不露相啊!
这妙音娘子平日里连面儿都见不到,却愿意为兄弟出来迎客,
让哥哥我羡慕的紧啊!”
“翟兄就别羡慕了,家中的小娇妻还等着你去接呢!”
翟谦“哈哈”一笑,跟着徐达往二楼雅间走去。
李妈妈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上来就挽着翟谦的手,抛着媚眼道:“翟爷好久都没来光顾了,想死奴家了。”
看这阵势,徐达估计两人是老相好,李妈妈的容貌,年轻时也应是个大美人胚子,只是岁月不饶人,所以才改为培养新人。
自己甘当一个“经纪人”的角色。
翟谦不以为然道:“我也就是个当下人的命,相爷又离不开我,府里的事务繁忙,哪里还能顾得上风花雪月啊。”
李妈妈的马屁立刻跟上,“翟爷要是个下人,那我们人人都愿意去当了,相爷日理万机,忧国忧民,才有了这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这里边就有翟爷的一份功劳。”
徐达心里暗暗不屑,
蔡京也算日理万机?
也算忧国忧民?
要不是他,北宋也不会亡的这么快,当然,也不仅仅只是他……
几人一起进了李妙音的房中,
李妈妈居然坐下就不打算走了。
李妙音在徐达耳边小声道:“两人认识了很多年,镇安楼刚开的时候,还经常被别的青楼打压,都是翟管家帮的忙。”
酒菜上齐后,翟谦先举杯,“感谢西门兄弟帮了哥哥的大忙。”
徐达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哥哥快别提了,小弟都快无地自容了,小弟此番入朝为官,有很多事还得请教翟兄。”
“你尽管问,哥哥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达也不客气,问道:“不知此番上任,小弟要注意些什么。”
翟谦想了想,说道:“最近圣人迷上了搜罗奇石,而押送这奇石入京的差事全都落在金吾卫的头上,这差事可不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