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许一凡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叮咚’一声。
什么情况？自己的好友申请居然通过了。
好顺利。
顺利得不太正常，周言一向谨慎，怎么会随意通过陌生人的好友申请？
他打开whatsapp，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不同于以前的清纯乖巧，现在某人的脸上竟然也能看出明媚的色彩来了。
他一时呆住了。
好像越来越好看了，这张脸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长在他心尖上。尤其是某人的眼睛，总是引诱着他往内心深处探寻，最后擦枪走火。
他怀揣着这点低级的想法，陷入了沉思，完全忘了那点怀疑。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这么多年看上某人哪儿了，好好一个花花公子倒成了情种。如果说是四年前是一时新鲜，也不可能新鲜了四年这么久。
如果说是不甘心，他有什么好不甘心的？用李晓天的话，谈也谈过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有什么放不下的？
她也没什么特别的不是吗？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顶多就是标致一点罢了，他许大公子什么时候身边缺美女了。
而且，这条人鱼自己还说了，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只喜欢他身上金钱的味道，根本不喜欢他这个人。
多么深刻而全面的否定。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怅然若失。
但是，感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如果四年之前，那点情意还是星星之火，那么现在，这点情意已经成了燎原之势。
无论是见色起意，还是日久生情，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心里那点野火，只能为他燃烧。
如果他们之间有100步，他愿意走完全部的100步。如果她退一步，他可以走101步。
他关掉头像，回到聊天框。
说点什么好呢？也不知道周言发现这是他的账号没。
多半没，她没那么无聊，不会去内网上看他的私人手机号。
思索了片刻，许一凡觉得还是保守一点，先试探试探女人的口风。
【睡了吗？】
周言刚洗完澡，收到了来自那个陌生男人的消息。
大晚上的，好轻浮的问候，果然是杀猪盘！
她懒得回复。
过了几分钟，又收到一条消息。
【你的头像真好看。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吗？】
披着马甲，藏在网络里，许一凡有点控制不住了，想放飞自我。
马上就要说出过分的话，却终于删掉了。他想说，总是勾得他想犯罪。
周言没想到杀猪盘这么直接，这是要骗色？！
她想也没想，回了一句。
【不约】
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给。
许一凡控制不住笑了，他就知道，某条人鱼神经大条得很，根本没意识到这号码是他的。
【你想哪儿去了，我不是那种人，我很纯情的。】
他想了半天，又加了一句。
【你长得很像我前女友。】
周言控制不住得笑出声音来，眼泪都要出来了。
现在的杀猪盘的演技这么拙劣了吗？培训得不过关啊。
苏杭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至于吗？跟男人聊天笑成这样？”
周言笑得打滚：“杀猪盘说我长得像他前女友，你说好笑不好笑？”
苏杭白了一眼：“神金。”
“你好好聊吧，杀猪盘可会提供情绪价值了。”
周言忍住笑意，发送消息。
【你是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许一凡马上回复了。
【如果大家都长你这样就好了。我直接出门，当街强抢民女。】
半天没有回复，他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赶紧找补。
【你别误会，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只是单纯得想和你聊聊天。】
【我刚来纽约工作，不太适应。】
【有点孤独。】
周言第一次和杀猪盘聊天，居然有点好奇起来，想看看他到底是想骗点啥。
她也开放起来：
【孤独的话，去找你前女友啊？】
许一凡盯着屏幕，有些失神，过了半晌，才回复道：【她不要我了。我之前做错了事，总是欺负她，把她欺负走了。】
这突出其来的深情让周言有点遭受不住，男人真是至死是少年，永远怀念前女友。
【那你就向她道歉，再把她追回来！】
她慷慨得给出自己的建议。
许一凡看着这句话，编辑了好几遍消息终于发送出去了。
【能追回来吗？我们之间误会很多。也可能，她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周言敷衍道：【是吗？那你好失败哦。】
许一凡沉默了。
三句话就让人有点破防。
是有点失败，认不清自己的内心，不敢给出承诺，甚至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给过她。
还有比这更失败的吗？
有，到了最后发现某人根本看不上自己，大老远的追去香港，最后只得到一句嘲讽。
这时周言又发了一条消息。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她觉得自己刚刚对杀猪盘有点太凶了，小小挽回一下。
许一凡更难受了。他是想试试的，但是他想到某人在公司公事公办的样子，心里有些冰冷。四年后再见，某人是对他刮目相看了，但是态度更冷淡了。
好几次他故意经过她的工位，她连个眼神都没有。这次升职之后，她也没有来问过他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根本不好奇他做了什么。
但是他很好奇，这次升职她高兴不高兴。
【不说我前女友了，你最近过得好吗？】
【好啊，当然好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最后结果似乎大家都很满意的样子。
许一凡：【那就好。】
看来他也不是一无用处，也没有那么失败，他继续问道：
【你来纽约多久了？这么好看，很多人追吧。】
三条黑线，杀猪盘果然情绪价值高，周言无语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人业务能力怎么样。
【还好，头像是我p的，真人可丑了。一直都是我追别人的，还被嫌弃是照骗。】
这下许一凡笑不出来了。
【你追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