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帅先在控制室内转了一圈,找各种锁眼尝试,但都失败了。
“嘶....”他搓动着钥匙琢磨,这越看越像开宝箱的...
那宝箱呢?
郑帅随即抽出架子上的航海日志,企图在日志中找到关于钥匙或宝箱的只言片语。
他翻开册子,里面都是英文,但看起来毫不费力,一目十行。
一月初,船长,也就是日志主人,与客轮的拥有者从魔都出发,前往漂亮国老家。
客轮满满当当载了五千人,超载。
郑帅露出不悦的神情,又尽显无奈。
这五千人肯定不都是老外,必然有国人。
宁愿坐超载的船飘洋过海,也不愿留在国土。
为啥?就不提了。
郑帅换了本航海日志,往下看。
【此行并不顺利,天气恶劣,风雪交加,邮轮根本无法正常行驶,抵不过海浪的冲击,只能随波逐流,我们一度迷失了方向,看不到任何岛屿,上帝啊,救救我们吧。】
接下来的内容便是吃喝愈发短缺,过得如何艰难。
有人下海捕鱼,却被活生生冻死了。
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食不果腹,即将触及食人底线之际,他们终于看到了岛屿。
菲律宾。
与漂亮国南辕北辙。
“我去!”郑帅忍不住吐槽起来:“这雇的啥船长啊,一堆仪器是摆件啊,咋能跑到菲律宾,赖好瞅一眼卫星地图呢。”
他此刻没了困劲,放慢翻阅的速度,耐着性子逐行逐句的读。
【菲律宾啊....我多么希望它是漂亮国的夏V夷群岛....但无论身处何方,我们起码看到了岛屿,可以补充完物资再上路。】
最后用女人交换所需,五千人骤减到三千五。
郑帅嘴角向下撇了撇,拿出三月份的航海日志册子查看内容。
他们原本打算去夏V夷群岛,这下更远了,便改了主意。
要横跨太平洋,去漂亮国的主大陆,北m洲中部。
我了个乖乖,真敢想啊。郑帅暗自佩服。
这艘客轮倒是可以跨越大洋,但船长没能力跨。
一个迷瞪蛋还要去挑战更危险的海域,也太勇了吧。
首先太平洋没什么岛屿补充物资,其次万一弄不好,客轮开到尼莫点这片海上无人区,直接就能跟上帝见面了。
日记后面又是枯燥的吃喝拉撒,没一点有用的信息。
不是天很蓝,就是水很深。
郑帅算看出来了,开船的是半吊子。
真正的船长早死了,小船员被硬生推上去,也难为他了。
郑帅抽出四月份的册子,望着笔迹飞舞的字母神情一动。
这小船员好像看懂了航线,精准按照卫星地图,直冲北m洲而去。
字里行间自信满满,一路上顺风顺水,完全没了之前的生疏。
最终,豪华邮轮成功到达了魔都。
“哈哈哈哈哈哈....”郑帅赫然暴笑如雷。
他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二副被这阵粗犷的声音吵醒,揉着眼闷闷道:“到点了是吧...你睡吧...我起了......”
“不是不是....”郑帅抹掉泪花笑着说:“你再躺会儿,等下我喊你。”
“嗯....”二副脑壳一沉,没几秒就跟周公一块扑起蝴蝶。
郑帅快速翻找起五月份、六月份的日志。
可只有寥寥几本,字迹也变了。
郑帅止住笑意,神情有些凝重。
旁观者看起来有趣,但作为当事人,下场恐怕....
他绷着脸,查看新人的记录。
客轮在魔都休整了几天,重新发船。
途中遭遇了别的船只,被打劫一空,毛都没留下。
死了上千人,剩,两千一百多人。
而打劫他们的劫匪,说自己来自...
郑帅黑着脸合起册子。
劫匪到底是不是本国国人未知。
但客轮的主人铁定心怀怨愤。
郑帅低头看着一直攥在掌心的黄铜钥匙。
这八成是客轮主人故意留下,航海日志也是,想让他们明明白白的去死。
对方在报复,针对人种的报复。
隐藏的危机如同一根刺般,深深扎在郑帅的心头,令人难以忍受。
那钥匙可能是开宝箱的,可能用来开娱乐设备的锁,也有可能是门....
他得尽快找到危险,处理掉!
郑帅取出步枪,臭气弹,闪光震撼弹,大力晃醒二副,“看好控制室。”
二副见情况不对,拍响鸣笛按钮,提醒前方的碧霄轮。
不多时,遥远的鸣笛声传来,表示收到。
肖甫摇醒三副警戒,跨步冲向吕言谋的房间....
.....
郑帅乘坐电梯下到一楼,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往船尾。
每艘客轮都有一间停尸房,用于暂存旅途中意外死亡的客人遗体。
因位置刻意设置的很偏,要远离游客的视线,故而毫不起眼。
这让海军们谁都没想起来找一找,查一查。
郑帅凭借脑海中客轮的布局图,精准找到停尸房。
他快速掏出黄铜钥匙,急切地往锁眼里捅。
可无论怎么尝试,钥匙始终无法插进锁眼。
他低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钥匙与锁根本不匹配。
不是么....
但这儿没查过,不打开看看不放心。
郑帅目光四处游移,寻找能用来破门的物件。
这时,紧闭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几条瘦骨嶙峋、灰黑如枯木般的胳膊从黑暗中伸了出来,行动敏捷,分别抓住郑帅的双臂、双腿、衣服、鞋,同时猛地向室内拽去。
“砰!”铁门重重闭合,仿佛一道隔绝生死的界限,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突然,“砰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
郑帅打开门,脸颊脖子皆是血淋淋的牙印。
他俯身抓起两条胳膊,发力拖拽出两名瘦巴巴的黑国人。
“饿疯了吧,敢啃老子....”郑帅低声怒骂着,拽出另外两个。
离开冲渑县时是深夜,肤色这个样,何时偷偷溜上船的谁知道。
方才搁停尸房里头也是摸黑开的枪,借着第一发子弹的火光才稍微瞅清个轮廓,一口气全部干掉。
“嘶哎....”郑帅呲着牙,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脖颈的大裂口,然后掀开上衣,肚皮也被撕裂了。
他疲惫地靠在墙壁,缓缓蹲坐了下去。
太狠了,人体哪脆弱咬哪,反应再慢一秒眼珠子都被扣了。
但最令人庆幸的不是死里逃生,而是误打误撞地给揪出来了,否则换做是民众,尤其是孕妇,后果不堪设想。
缓了好一会儿,郑帅强忍着伤口带来的剧痛,抽出腰间的对讲机。
他声音嘶哑得近乎让人听不清:“一楼船尾,一楼船尾,赶紧下来俩人!”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 “滋滋 ——” 的电流声,不一会儿,“收到,收到。”
郑帅接着取出卫星电话,打给吕言谋,断断续续地把所有情况告知。
“嗯,已经派人去了,马上就到。”
郑帅长舒一口气,看向停尸房的门锁,不甘心地又用黄铜钥匙捅了捅。
如果不是这儿,还有哪呢.....
......
两艘大型邮轮同时抛锚,接着,橙色救生筏从碧霄轮缓缓落下。
齐绪帮李睿渊握碎镣铐,“你一定要带着他吗?”
“必须的,我死都不会放过他。”李睿渊头戴明亮的探照灯,嘴咬童话故事书。
他用古灵的铁链把睡死的许弘文系在腰间,牢牢固定住。
而后,顺着飞虎爪绳索向下滑到救生筏上。
李睿渊握住船桨,朝着明亮的客轮奋力划动,满脑子都是《蓝胡子》。
蓝胡子的胡子是蓝色的,蓝色物质!
冲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