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近五万大军,再加上不良府那数千名不良人。
还有煊赫门、天羽帮、朝天阁的数万名帮众。
以及人口越来越多、城防越来越坚固的天工之城,遍布天下的天工阁、天工美食城及报纸和暗报,等等。
如此庞大且精锐的队伍和各种明里暗里的布置,方才是裴徽在这乱世之中真正能够倚仗的底气所在!
然而,说起李隆基的恩宠以及杨贵妃外甥这个尊贵的身份,在和平稳定的正常秩序之下,或许还能够起到锦上添花、如虎添翼的作用。
但如今身处乱世,局势动荡不安,这种身份地位往往就变得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甚至在许多关键时刻根本派不上用场。
至于如何练兵,裴徽近些日子以来可谓是殚精竭虑,他犹如一块极度渴望知识的海绵,拼命地吸收着来自后世那些先进的练兵之法。
不仅如此,他还不辞辛劳地抽出时间,与张巡、郭千里、冯进军等军中将领进行深入探讨,将自己所学所思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大家。
经过无数次激烈的思想碰撞和交流切磋,张巡、郭千里和冯进军等人逐渐对裴徽的军事才能有了全新的认识,并着实大吃一惊。
特别是当裴徽亲自将《论运动战》《论游击战》《论闪电战》《毛爷爷兵法》等一系列口述内容整理书写出来,郑重其事地交予张巡、郭千里和冯进军等人阅览之后,众人简直对裴徽惊为天人!
他们被书中所阐述的精妙战术和战略思维深深折服,感觉裴徽宛如兵神转世一般神奇莫测。
正因如此,此时此刻裴徽麾下那近五万军队的日常训练,已经成功地融合了当代常规练兵方法与后世先进练兵技术,形成了一套独具特色、行之有效的训练体系。
……
……
“啊!这简直是要我的老命啊!”阴水谷内,新兵于小平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床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似乎想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怨气都发泄出来。
他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气,就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可不是嘛,再这样训练下去,我感觉自己真的会被活活累死的。”一旁床铺上传来了同班同室新兵张子文有气无力的声音。
只见张子文同样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双眼紧闭,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
想当初,他们俩都是从闹旱灾的地方逃荒而来的流民,一路上历经千辛万苦,风餐露宿。
好在遇到了好心的元载,将他们一路收拢过来,并送到了裴徽这里。
裴徽安排的人,见他们身强体壮、尚有几分可用之处,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后,便将他们送入了这阴水谷,编入军队开始接受严格的训练。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他们已经在这里训练了将近三个月之久。在这段日子里,他们每天起早贪黑,承受着高强度的体能和技能训练。
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强度更是与日俱增,犹如那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永不停歇。
就在前几天,他们坚持每天都要完成一个十公里武装越野训练,每个人每次都累得气喘吁吁,几乎快要散架。
然而谁能想到,今天一大早,教官竟然毫无征兆地宣布将训练难度再次提升,直接让他们开启了长达二十里的武装越野征程。
这个消息对于早已疲惫不堪的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毫无疑问,这些初入兵营的新兵们尽管尚未真正涉足血腥的战场,但他们内心深处却清晰地明白,拥有一双敏捷有力、能够健步如飞的双腿对于在残酷血腥的战争中生存下来并取得胜利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毕竟,在那瞬息万变、生死攸关的战场上,谁能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前线或迅速撤离危险区域,谁就有可能掌握战局的主动,甚至扭转乾坤。
然而,令这些新兵们始料未及的是,一系列严峻的挑战正接踵而来。
就在刚刚,那位一脸严肃的都头站在众人面前,高声宣布:“今晚大家可以稍作休整歇息,但明天清晨天色尚暗之时,我们就要即刻动身出发,展开一场为期整整一天的急行军训练!”
听到这个消息,新兵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军令如山倒,他们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安排。
此次急行军训练要求极为严苛,所有新兵不仅需要全身披挂整齐,携带沉重的武器装备,而且还要在规定时间内徒步跋涉长达七十里的山路,并最终抵达位于深山之中的另一个山谷。
这无疑对每个人的体力、耐力以及意志力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裴徽将军的大力倡导和积极推动之下,这些新兵所接受的训练已不再局限于传统的高强度体能训练模式。
他巧妙地引入了来自后世的先进理念——那种犹如钢铁般坚韧不拔的队列训练法。
所以,这些天每天上午都会有一段如同暴风骤雨般猛烈的队列训练等待着这群新兵蛋子。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需要严格按照指令行动,每一个步伐、每一个转身都必须精准无误,容不得半点马虎。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时辰的队列训练,新兵们本以为可以稍微喘口气儿,但紧接着迎接他们的却是更为艰巨的任务——紧紧抱住那将近两丈长的沉重铁枪,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操练各种如疾风般凌厉无比的突刺动作。
只见他们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手中的长枪却始终挥舞得虎虎生风,仿佛真的置身于激烈的战斗之中。
而到了下午,则轮到练习弓箭和弩箭的快速射击技巧了。
此时的训练场地上,弓弦声与弩机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宛如流星划过天际时留下的璀璨光芒一般耀眼夺目。
新兵们全神贯注地瞄准目标,手指轻扣扳机,一支支利箭应声而出,带着破风之势疾驰而去。
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般几乎没有任何停歇时刻且单调无趣的训练,让这些初入兵营的新兵们仿佛置身于永无止境的折磨之中。
他们的身体就如同被拉至极限的弓弦一般,每一根肌肉纤维都紧紧绷起;而他们的精神世界更是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在极度的压力与疲倦之下熄灭。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伙食堪称丰盛无比,每餐都有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住宿环境亦是舒适宜人,柔软的床铺和温暖的被褥给予了他们难得的休憩之所。
身上所穿戴的衣甲皆是精心打造而成,坚固耐用且轻便灵活,手中紧握的兵器更是锋利无比、寒光四射。
此外,每个月发放的军饷数额之多远超乎他们先前的想象。
不仅如此,在将领裴徽的大力倡导与推动之下,军队内部还专门设置了负责开展思想政治工作的军官。
这些军官以春风化雨般的关怀和耐心引导,帮助新兵们克服心理障碍,树立坚定的信念,特别是日复一日的强化着以裴徽的忠诚。
同时,军中亦配备了一定数量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军医。每当有士兵受伤或患病时,便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与照顾。
尽管训练的强度超乎寻常之大,以至于这些士兵们常常会忍不住发出满腹牢骚和怨言,但却没有任何人选择退缩逃避,更没有人胆敢临阵脱逃当那可耻的逃兵。
要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本就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如今能够拥有这样一份稳定的生计,已实属不易。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相对良好的条件下,像于小平、张子文之类的新兵对于眼前这种军营生活仍旧是厌恶至极。
有时候,那原本应该象征着荣耀与威严的威武军甲,以及那些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战刀和长枪,在他们充满怨念的目光注视下,竟也显得面目狰狞、恐怖异常。
此情此景,恰好印证了后世流传甚广的那句话:“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没有亲身经历过士兵训练的艰辛和纪律约束下的苦楚,旁人永远无法真正理解这句话所蕴含的真谛。
那种日复一日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以及严格到近乎苛刻的纪律要求,对于未曾身临其境的人来说,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而且,此时的军队可不像后世军队那般有着禁止打骂体罚的文明训兵、带兵法。
在这里,教官们的手段简单而直接,如果谁敢在训练中偷懒耍滑,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如同暴风骤雨般狠狠的抽打。
每一鞭落下,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让人痛不欲生。
若是有人胆敢充当不服从命令的刺头,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他们会被教官毫不留情地关进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小黑屋。
一旦踏入那个黑暗的角落,便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无尽的恐惧与孤独瞬间将人吞噬。
在那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冰冷的墙壁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相伴。
此刻,睡在张子文上铺的何青山一脸倦容,原本充满朝气的面庞如今却像是被寒霜摧残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地抱怨着:“哎呀,真是要命啊!这才刚刚结束一天的训练,晚上熄灯之前居然还要做两百个俯卧撑和两百个蹲下起立。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累瘫了……”
“谁说不是呢?”张子文附和道,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疲惫,“我现在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好像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似的。”
“这种状态下,等会儿还怎么训练啊!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
……
“什么?郭襄阳竟然发现了张通儒的行踪,而且还独自一人就这么追上去了!”
刚刚抵达阴水谷的裴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甚至连手中握着的茶杯都差点失手掉落。
短暂的震惊过后,裴徽迅速冷静下来,开始陷入沉思。
少顷,只见他眼神一闪,果断地下达命令:“立刻派人用飞鸽传书给张通儒回范阳一路上的各个不良府暗点和据点,告诉他们郭襄阳正在追击张通儒,命他们如饿虎扑食一般,全力以赴地协助郭襄阳截杀张通儒一行人,绝不可有丝毫懈怠!”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名信使立即领命而去,匆匆忙忙地去放飞携带重要指令的白鸽。
然而,裴徽深知仅仅依靠这些不良府的力量或许并不足够,于是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葵娘,沉声道:“葵娘,你通过我们的秘密渠道尽快给严庄传信,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
“告诉他务必要绞尽脑汁想出最为完美的截杀方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张通儒活着逃回范阳!此事关系重大,不得有误!”
葵娘闻言微微颔首,恭敬应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定会办妥此事。”
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在妥善安排好了截杀张通儒的相关事宜之后,裴徽那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
相反,他的心思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又重新回到了练兵备战这件头等大事之上。
此刻的他,仿佛化身为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激烈的战斗准备工作当中。
根据裴徽与郭千里、张巡、冯进军等一干人等所精心策划并安排的战略部署,他们不但要让刚刚入伍的新兵去承受如同置身于炼狱之中那般高强度的艰苦训练,而且还得让那些原有的老兵们也经受同样严苛的考验。
这里面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来自秦岭黑蛇谷的那两万凶悍马贼,还有阴水谷里的五千身经百战的老兵,以及天工之城中的八千一百名精锐金吾卫。
所有这些人都必须参加为期整整三个月之久的堪称魔鬼式的集中训练。
在此期间,训练的重中之重便是队列训练以及服从性训练。
裴徽之所以不遗余力地大力倡导这种做法,其实主要是想要借此实现以下三个重要目标。
首先,他期望能够借助队列训练以及极为严格的军营服从训练,使得每一名军官也好,普通士兵也罢,都能像春天的细雨无声无息地润泽大地一样,在不知不觉之间逐渐培养起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军人就应当将服从命令视为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职”。
其次,在过去的这段日子里,裴徽宛如一块极度渴望知识的海绵,拼命汲取着来自后世的各种先进军事思想,并紧密结合当下这个时代的军队现状以及真实的战争情况,亲自率领着张巡、郭千里和冯进军等众人不辞辛劳地深入研究探讨,最终成功制定出了数量繁多且详尽完备的一系列训练条例、纪律条令以及作战条令。
经过整整三个月紧锣密鼓且高强度的集中训练,他要务必使得军中的每一名军官以及士兵,都能够极为熟练而自如地熟稔并掌控这些至关重要的训练条例、纪律条令以及作战条令。
其中第三点尤为关键,需要重点针对作战条令当中所涵盖的各类打法、精妙绝伦的战术策略,还有那神秘莫测的旗语等等一系列内容,展开反复不断地锤炼打磨,直至臻至炉火纯青的境界,从而确保每一个军官和士兵皆可以做到心中有数、成竹在胸。
就拿裴徽来说吧,他巧妙地将素有正面无敌之名的马其顿长枪方阵,跟当下所处时代的作战习惯进行了天衣无缝般的融合。
历经无数次的苦心钻研之后,终于创造出了令张巡、冯进军和郭千里等人惊叹不已的天工长枪战阵。
为了能够最大程度发挥这一战阵的威力,裴徽还特意为每名步兵精心定制了比起普通长枪还要长出足足半米的专属长枪。
同时,他对于所有参与训练的步兵提出了严格要求,必须要能够驾轻就熟地运用好这天工长枪战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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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