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女人凄惨的惨叫声划破了长空。
云柏在折磨完齐姨娘后离开了柴房。
屋内的齐姨娘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门口的家丁被前头的管家叫走。
不一会儿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影混入屋内。
那人俯视着齐葭蕊,齐姨娘抬头见到来人,
只出手抓住那人的脚踝,出声哀求道:
“求求你,帮我……让我死,
快点……快给我个痛快……”
那来人并未出声,只留下一包打开的东西快步离去。
齐姨娘艰难的爬过去,看到里头的东西轻笑出声:
“阿娘,咱们很快就可以在一处了!”
“女儿来找你了。”
很快伴随着浓烟滚滚,点燃了整个屋子。
云夏辞正睡的香甜,
就听到外头乱了起来,
家丁们步履匆匆正忙着救火。
等到火势扑灭了,原本的柴房烧的坍塌,
房内只剩一具焦骨,
应当是齐姨娘的尸骨。
云柏面上虽不显,
心里却是感到便宜那女人,
还是给了她一个痛快。
转念一想一切就如同过往云烟。
云柏听着老夫人心有余悸的话默默赞同着,
“只等到三年孝期过了,
还是得尽早给柏儿再定个好人家的姑娘。”
老夫人叹息着坐在上首。
二夫人沈绍芳见状急忙堆笑着开口:
“老太太,依我看不如还是给四弟尽早定下来,
我这就有个合适的人选,模样水灵!”
“四弟还年轻再娶一个我看也甚好!”
“钧哥儿同冬晏也得有主母教养才是呐!”
云夏辞对这一切并不关心,
她只是意外于齐姨娘悲惨收场的下场。
她同秋容默默退出大厅,在院子里漫步。
云秋容见夏辞满目愁容的样子出声问道:
“二姐姐这是怎么了?”
夏辞碍于卞婆子的死,
原本计划着找到个契机有卞婆子作证指控了柳氏的栽赃陷害,
让秋容得以脱离三房的束缚。
如今发生了这样多的事,
倒让云夏辞不知道该如何了。
她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盘算告诉秋容,
因此只是借口担忧父兄搪塞过去了。
“秋容,这云家老宅如今已无人掌家管事,
你可曾想过留在祖母身边?”
“由她老人家看护着你,
想来柳氏必也无话可说。”
“看得出来,这些日子祖母除了齐姨娘,
便就是对你另眼相看了!”
云秋容挽着夏辞的手略微松了松,
脚步也停顿了下来,
“二姐姐,我知道你是觉得母亲为难我,想替我谋个出路。”
“可这段日子我也想开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任人宰割了。”
“卞妈妈的死让我明白了,
若是把希望一味的寄托于旁人身上,
自己何时才能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运呢?”
从前秋容只觉得若是可以同大伯母一般,
能在外素有贤名,在内相夫教子。”
“活出女子的一番天地来,此生便也是圆满了。”
“如今秋容只觉得人生何其漫长,
秋容不愿意只将自己拘泥于一方小小天地。”
“若是有机会,秋容也想多尝试下不同的人生。”
一番话说完云秋容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夏辞似乎觉得,天地间万般开阔晴朗,
天灾暴雪带给她们的,
除了一桩接一桩的事故,还有成长同爱。
休整过后,安置好了老宅的一应事务,
也终是到了启程回京都的日子。
云夏辞知道回到京都便是更加的狂风暴雨将等待着她。
但若是同家人在一起,她便什么都不怕。
京都里,除去边疆战事吃紧,
年节后便是到了华清学府一年一度准备招募学子的日子。
萧暮雨所培养的寒门弟子借此岁试,
逐渐开始在未来几年内活跃于朝堂之上。
女学本在年后开春就已经开始正式授课了,
只是云家几个姑娘被困于江陵老宅,因此缺席。
女学同华清学府不同,
只招收世家名门贵女或是清流人家出生的女子。
本意是提倡女子入学,
实际更像一个未来皇家贵族婚嫁后备役。
学问嘛也就那般,
这个时代本就对女子要求苛刻,
可有不许女子出头冒尖。
而云夏辞可以说是未来皇子妃的热门人选之一,
这一世夏辞没落入萧暮雨算计中,
此时的云夏辞身份尊贵,
礼仪诗书因着重生学了几便也是掌握的极好的。
因而,自从云夏辞同云春妍,云秋容回来以后。
只有她一个人觉得每日先生的功课十分轻松些。
转眼间已经是春末夏初,
各地受灾也逐渐随着气温的回暖而接近尾声。
萧暮雨不在京城,她不必担忧他的算计。
净悟大师下山游历还未归山,
夏辞每日还是十分惬意的,
只需要安心在女学读书便好。
女学中,云春妍自然是不愿同夏辞她们在一处的。
她有自己巴结的对象,
说来也巧这位贵女正好就是云秋容的表姐——赵家嫡女赵芷晴。
今日上学堂,云春妍忙于打扮并未同两人共乘一车。
快到时,不巧正碰到赵家马车在前头停了许久,
眼看时间要来不及了。
夏辞同秋容下车步行入宫门口,
等到了门口处,
却见到赵芷晴正众星捧月般的同几个相交甚好的贵女说着话。
云夏辞同秋容刚要进去,
赵小姐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云秋容:
“容表妹,怎得这般态度,
见到姐姐都不打个招呼,道声好吗?”
“你家大姐姐也真是的,
我们都等了她许久了怎得还未来?”
云夏辞见这赵小姐一副不客气的质问态度,笑着开口:
“我家大姐姐,为了见诸位姐妹,
仔细挑选打扮一番,所以便来晚了些。”
“只是平日里都不见赵小姐人影,
更是从不与我三妹说话的,
怎得今日突然姐姐妹妹的客套起来了?”
见夏辞一下子就将不懂礼数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
赵芷晴自知这云家二小姐也不是个好惹的,
得体的微笑柔声细语出声道:
“并非芷晴不想同表妹亲近的人,
只是自打姑母过世,
表妹再未曾回过赵家。
家中亲眷都以为表妹只记得自家,忘了外祖家呢!”
“因而着实不知见面该如何同表妹相处呐!”
赵小姐三言两句将云秋容的名声打压到泥土里,
她们自然无人知晓秋容这些年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