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暮雨不知他自以为同上一世一般拿捏住了云夏辞的命脉,
可奈何云夏辞是重活一世的人又怎会重蹈覆辙?
她所想要的从来不是去西夷借兵只是需要一个被拒以后,负气出走的一个借口罢了。
从萧暮雨帐中出来,云夏辞并未着急回去,反倒是抬头看向夜空。
今晚的夜色很美,月明星稀中云夏辞不禁内心呢喃,
陆舟行曾同她说过的夜空也就是如今这般晴朗吧。
同一天空之下,本在等人的陆舟行忽的也抬起了头,
他抬眼看到的这一方天地似乎带着淡淡的忧愁。
“主子,有消息了。”天青来轻声回禀道,陆舟行示意他进去说话。
主仆两个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
“主子,经过咱们的人勘探,这景国将领,老将军应当是被南羌控制起来。
只是这少将军下落依旧不明。您看下一步咱们要不要……”
天青看着自家主子,他知道主子对那景国少将军可是十分在意。
陆舟行沉默良久才开口:“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青之所以有所保留,没有直接提出自己的见解,
只因如今正值宁朝朝中动荡不安之际,支持他家主子的人寥寥无几。
他家主子为国在景国为质多年,也算是受尽苦楚,
父王不喜,母后不亲,也是一个苦命之人。
即便他家主子深得民心,但如果没有坚实的军队作为后盾,
仅凭他们微薄的力量又能成就什么大事呢?
倘若将手中仅存的一点兵力用于这些事务之上,那岂不是给了其他皇子可乘之机吗?
“无妨,那南羌国君不会轻易对云将军下手的,
他留下云将军,无非是想多一份谈判的筹码罢了。
不过,这少将军的下落还是需要继续打探才行。
这样吧,你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京都那边的人,也好让云小姐安心。”
主仆二人正在交谈时,忽然听到门口有人禀报说京都的丰乐坊传来了消息。
天青领命而去,陆舟行一人站在窗前,听着来人汇报的消息,
望着窗外的夜景,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
“云家小姐已经连续数日闭门不出,暗卫勘察发现她房中的人并非本人。
恐怕她也随军来到了南羌边境寻找云氏父子的下落。”
陆舟行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这云姑娘真是胆大包天!”
然而,他转念一想,如果云夏辞每天都以泪洗面,那她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云夏辞吗?
他所认识的小姑娘本就是个敢爱敢恨、充满勇气的人啊。
细细想来,他们俩已经多年未见了,不知道这次是否有机会能够重逢呢?
想到这里,陆舟行不禁感到有些遗憾。
因为他如今在这边境已经逗留了多日,最多再过三天,他必定要启程回去向父王禀报边境的情况。
毕竟,在家国大事面前,陆舟行分得清楚孰轻孰重。
还有三日……如果云夏辞也想见到他,一定要尽早来找他才行。
陆舟行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声音仿佛伴随着思绪一同飘向了远方。
经过几日的调养,云夏铭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如今的他在南羌军中以面具示人,是东瀛国公主桑宁身边的一个小小暗卫。
东瀛同南羌本是盟军,因此南羌士兵对东瀛之人也算是客气。
这一日他同东瀛公主桑宁一起前往军中赴宴,共同庆祝前线击溃敌军的捷报。
酒过三巡之际,也就不免要上些歌舞。
此番南羌国君正有意撮合东瀛公主桑宁与自己大皇子的婚事,
可眼下这大皇子司图刚死了皇子妃,身边就围着莺莺燕燕让桑宁很是不喜。
她只是客气的接过那大皇子司图的敬酒一饮而尽。
整个帐中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又怎会怜惜一个女子即便这女子贵为公主,又是战功赫赫的女将军。
可在南羌国风俗里女子本就是像个物件一般供男人消遣的。
因此这大皇子司图的眼神总是带有些不怀好意,
好像无论桑宁是否点头,这东瀛公主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此时的桑宁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但她仍然保持着表面的冷静。
毕竟这里不是东瀛,而是南羌,她必须小心应对。
然而,尽管她努力克制情绪,但心中的怒火却越来越旺。
她无法忍受这种被轻视的感觉,尤其是当她意识到这个大皇子司图似乎将她视为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物品时。
她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可她却好像低估了这烈酒的效力。
她渐渐的感觉头重脚轻,意识有些涣散起来。
云夏铭面具之下的脸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却早已将局势分析得清清楚楚。
他注意到原本酒量很好的桑宁此时已经逐渐酒精上头,身体开始变得无力,最终有些体力不支地瘫软在酒桌上。
就在这时,大皇子司图随即便想上前一把搂住桑宁,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得意。
然而,云夏铭的动作更快,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司图,司图猝不及防,差点摔倒在地。
云夏铭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东瀛礼仪,然后唤来帐外公主的贴身侍女。
他完全不顾及司图脸上那愤怒的表情,只是冷漠而又不失谦卑地说道:
“大皇子殿下,请恕罪。
桑宁公主今天有些不胜酒力,所以我安排她先回去休息了。
桑宁公主可是我们东瀛国君最心爱的小女儿,还望您能够自重一些。”
说罢,他示意两名侍女将桑宁扶走,
自己则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司图,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司图只觉得有些好笑,刚想问他是哪里冒出来的货色,
便听得父王司珲一声轻咳示意他住手。
等到桑宁公主走后,司图才有些不满同父王开口道:
“父王,您为何让那公主走了?
反正她早晚都是儿子的皇子妃,您何必……”
司珲的面色一紧,听到儿子这话有些太目无王法,
但随后他身边的首相萧卓开口尴尬笑笑道:
“大王不必生气,大皇子不过是年轻气盛些,
等到咱们大破西夷到时东瀛也得对咱们俯首称臣才是。”
这萧卓面上虽这样说,心中却对大皇子的行为不齿。
若非大皇子生母得宠,又是一个容易拿捏的他萧卓才不屑同这种货色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