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蓝色的床幔轻柔地洒在顾婉清的脸上,将她那白皙的肌肤照得愈发晶莹剔透,她悠悠转醒,眼中还带着几分迷蒙。
她轻轻眨了眨眼,适应着这柔和的光线,片刻后,才缓缓坐起身子,神情慵懒。
一头如瀑的黑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她伸了个懒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那模样恰似一朵还带着晨露的娇花。
一番精心的梳洗装扮后,顾婉清身着一袭素雅却不失端庄的衣裙,准备进宫谢恩。
那衣裙的料子是上好的丝绸,上面绣着淡淡的兰花图案,显得她清新脱俗。
她站在镜前,轻轻转动着身子,查看衣裙是否得体,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领口处的珍珠扣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与她白皙的脖颈相得益彰。
她对着铜镜,仔细地将一支翡翠簪子插入发髻,又轻抿了一下朱唇,让原本就娇艳的面容更添几分动人。
那镜中的女子,眉如远黛,眼似秋波,鼻梁挺直,樱唇不点而朱。
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几分俏皮,却又不失端庄大气。
顾婉清微微侧身,端详着自己的侧影,心中暗自思忖,
“今日进宫谢恩,定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失了礼数。”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走出客栈,来到街市上。
一位车夫见到她,连忙热情地招揽,
“姑娘,要坐车不?”
顾婉清走上前,轻声询问,
“师傅,我要去皇宫附近,您这马车可去?”
车夫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露出犹豫之色,眼神闪烁,搓了搓手说道,
“姑娘啊,这皇宫附近可不是随便能去的地方。万一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小的这一家老小都得跟着遭殃,小的实在是害怕呀。”
顾婉清赶忙说道,
“师傅,您放心,我只是到附近就下车,绝不会让您为难的。我保证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而且我一定会重重酬谢您的。”
车夫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这……这……哎呀,姑娘,这真不是钱的事儿。要是被官差发现,小的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顾婉清眼中流露出诚恳与急切,
“师傅,我今日进宫谢恩,这是天大的荣耀,也是十万火急之事。您就行行好,送我一程。我向您发誓,绝对不会牵连到您。我顾婉清说话算话,若真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您和您的家人。”
车夫望着她那满是恳切的眼神,又听她如此认真的保证,犹豫再三,最终咬咬牙说道,
“罢了罢了,姑娘看起来也是正经人家,心也诚,那小的就送您一趟。但姑娘您可得说话算话。”
顾婉清感激地说道,
“多谢师傅,您真是个好心人。”
随后,她登上马车,车外,车夫扬起马鞭,“驾”的一声,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车轮滚滚向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神看向车窗外,眉梢微蹙,透着些许紧张。
终于到了宫门口,只见那高大厚重的宫门紧闭,朱红色的墙体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庄严肃穆。
门前守卫森严,几个身着锃亮铠甲、手持锋利长枪的侍卫威风凛凛地站立着,仿佛一座座不可撼动的雕塑。
见到顾婉清,其中一名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来者出示文书。”
那声音仿佛从冰窖中传出,冰冷且严肃,在这宽阔空旷的宫门前回荡,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令人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顾婉清微微一怔,随即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精心保存的文书和诏书,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
侍卫们接过文书和诏书,神情专注而严肃,仔细地查验着每一个细节,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片刻之后,确认无误,他们的脸上立刻换上了恭敬的神情,为首的侍卫连忙行礼道,
“原来是智贤乡君,小的们奉命在此迎接。”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谦卑无比,身子也微微弯曲,低垂的眼神中满是敬畏。
顾婉清微微颔首,说道,
“有劳诸位。”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威严,如同山间清泉流淌而过,清脆而又令人不容轻视。
车夫在一旁抹了把汗,那汗水顺着他粗糙的脸颊滑落,他望着宫门长舒一口气说道,
“乡君,小的任务也算完成了,祝您一切顺利。这皇宫可不是咱这普通人能常来的地方,小的能送您到这儿,也是沾了您的光。”
声音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着对这皇宫威严的敬畏。
顾婉清笑着看向车夫,将银两递过去,眼中充满感激,
“多谢师傅,这一路辛苦您了。若不是您,我怕是不能按时赶到。”
车夫接过后连忙摆手,那双手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
“乡君言重了,能为您效劳是小的福气。”
说完,他便赶着马车离开了,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宫门前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