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于洛的叙述,我深感兴趣。我问道:“护法阳不在奉北,那护法天和护法地的关系如何?我听说他们关系紧张,甚至有通婚的提议以增进感情,这可行吗?”于洛答道:
“绝无可能,圣马真之人皆是冷酷无情的野兽,他们眼中只有利益。护法天与护法地的关系更是以利益为纽带,联姻不过是表面和谐,实质上难以改变他们之间的紧张局势。”他解释道,“当初护法天尚且强势时,护法地还能与其维持表面和平,联手应对外敌。但当护法天势力衰败后,护法地便有了吞并之心,这也是他们矛盾激化的真正原因。”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了姜南海这个名字,便问于洛:“你听说过姜南海这个名字吗?”于洛回忆道:
“我当然听说过,圣马真在奉北的势力错综复杂,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洛又问:“他不是你的师父吗?”
我回答道:“是的,他半年前被火烧死在自家小平房里。我一直想查清他的真正死因,但势单力薄,至今仍无头绪。”于洛表示,他的等级不足以知晓机密,但听说当初师父重伤护法天后,后续事宜交由护法地的人处理,因此师父的死与护法地脱不开干系。
我虽未能完全了解师父的死因,但至少有了些眉目。对于洛的帮助,我表示了感谢。“你在救赎会好好扎根吧,找份稳定的工作,别再回圣马真了。”我建议道。
于洛表示对那里并无留恋。在于洛提醒我注意与护法地的人交手时,他苦笑了一下:“护法天的势力虽未倒下,但护法地的实力更强。贸然行动容易吃亏。虽然他们表面不合,但难保不会因外敌联手。”
回到白志新身边,周围已围满了救赎会的人,其中最显眼的是虎背熊腰的贝恩。白志新与我商量后决定,从李建刚开始查起,救赎会要整治猖獗的圣马真。不久后将整理出一份名单,届时我们兵分几路行动。
我看了看时间,与白志新和维基告别后,与小白开始了平静的夜晚。第二天上班时收到了白志新的通知。他在群聊中发了一份地图,标出了被圣马真绑定了等价交换的人的位置。救赎会已派人阻止他们的恶性循环,我也接到了任务:在二十四小时内解决至少两个红圈标记的麻烦。
面对任务,我有些无奈。在群聊中我抗议道:“大哥,你以为我啥事都没有吗?一下子就扔给我两个红圈任务,殡仪馆你替我顶班?”白志新回应得很清楚,他指的是两个红圈以上的任务量,而非仅两个。他提到他和刘耀都有各自的任务要忙,并指出地图上的篮圈标记了圣马真的活动轨迹。他建议我去查他们,只要能抓到一个白袍圣马真就可以了。
考虑再三,我决定接受任务。我和小白驱车前往殡仪馆,准备开始我们的任务。我们的首个目标红圈在三公里外的高档酒店附近。救赎会的调查非常详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内就列出了所有绑定等价交换的人员资料。
我们现在要找的这位叫潘集。他与李建刚不同之处在于他没有杀过人。他将等价交换进化为过分汲取后疯狂交易套现、花天酒地导致身体垮掉。为了活下去他听信白袍男人的话接近另一名被圣马真利用的女人并计划在酒店动手杀人。
我们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找到潘集跟踪他进酒店然后阻止他杀人同时抢走他和被害者的笔记本以及藏有邪物的百科图鉴。午夜九点半我和小白将灵车停在酒店附近无聊地等待着潘集的到来预计不久后他将与那个女人一同来到酒店次日这里将成为案发现场。
小白在主驾驶上问道:“大叔你打算怎么阻止他们?”我点燃烟深思后回答:“我想尝试劝说潘集放弃但这样做有可能吗?”小白毫不犹豫地回答:“没可能。”因为人性在紧要关头往往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我决定要找到一种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让潘集真正明白他的行为带来的后果并引导他走向正途……
最终我和小白决定先暗中观察潘集和那个女人的行动了解你竟想劝潘集放弃,让他默默承受命运的终结,这岂不是异想天开?
总之,尝试一下这个方法吧,如果真的无法奏效,再考虑采取强硬手段。我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我都倾向于往好的方面去想人们。所以在山巅之处,我放过了刘瘸子一马。但后来我意识到,这种无谓的善意,在某种程度上与犹豫不决无异。有时候,果断的决断并非坏事。
“你明明知道这个想法,为什么还要试图劝说潘集放弃?你认为他会听你的吗?”
“尝试一下也无妨,”我回答,“至少我对人心中的善良仍抱有一丝希望,这总归是值得的。”我指向了酒店的大门,“看,潘集和那位女士来了,该我们行动了。”小白转过头去,只见一对男女缓缓走向酒店,马路上的车灯交错映照在他们身上,仿佛在映射出潘集内心的纷乱。
我没有让小白同行,独自一人离开了灵车,悄然无声地跟上了他们。潘集与之前的李建刚相比,显得更加慌乱。他清楚自己即将上去杀人并夺取伴侣的书籍,紧张得让他先让伴侣上楼,自己则在一旁买了瓶二锅头,猛灌了几口,许久未能平复情绪。我觉得这一幕颇为有趣,却也没有打断他,只是在一旁若无其事地闲逛。
过了一会儿,见潘集叫来电梯,我走到他身边,与他挤进了同一部电梯。或许是紧张压过了所有的情绪和好奇心,潘集没有注意到我的跟随,只是与我一起进入电梯后,手忙脚乱地按下了二十二楼。
“哥们,来根烟?”电梯里只有我和潘集时,我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他一根,“看你额头上都是汗,是不是电梯里太热了?”
“没有没有,”潘集靠向电梯门的方向,点燃了我的烟,深吸一口,眼神紧锁在电梯的楼层显示上,不敢看我。“其实很多人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都会紧张,”我审视着潘集佝偻的背影,“有些事情放下就能得到救赎,有些却在一念之间将人推向地狱。兄弟,我真心劝你冷静。”听到这些话,潘集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咽了咽口水,回头看了我一眼,确认我们不是熟人后,疑惑地问:“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我微微一笑,“我是有感而发,只想和你聊两句,觉得你可能会需要。”潘集转回头去,当电梯门打开时,他像逃避什么似的离开了这里,留给我一个慌张的背影。
我叹了口气,人心果然经不起考验。潘集听到我的话或多或少有所触动,但可惜他依然选择了旧路。因此我毫不犹豫地跟上去,趁他开门之际用手拦住了门。“你干什么?!”潘集见到我跟踪至此,假装愤怒地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何无休止地跟着我?”“我这个人心思难测,”我冷笑一声,“刚才想以和为贵,但现在不会了。”一个已被生活榨干精力的潘集怎么可能有我力气大?我稍一用力便撞开门走了进去,同时把后半句话说完:“现在的我,选择以暴制暴。”
在这场心灵的较量中,我深知善意与决断的平衡之道。尽管潘集的选选择让我唏嘘不已,但我仍坚持我的信念:在面对恶行时,有时果断的行动比无谓的劝说更为重要。而人心的考验永远都在继续,或许我们每个人都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