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
传闻,天上有三宝,金丹、蟠桃、不死药。
而其中两样,在西王母手中。
故事,还得从很早以前的蛮荒说起……
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
九山九海尽皆崩溃。
方才有了女娲补天。
将剩余的山海,拼成了现在的三界四洲!
起初,那些不死的古神,还不以为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有的发现体内生命本源在逐渐流失,更有甚者开始散出了腐朽之气,与天地同寿的大能们惊慌了。
紧接着,死亡开始降临在普通的妖神的头上,终于引发大规模的慌乱。陨落的神越来越多,史称天地神劫。
这场神劫,就仅有的几位古神逃脱了,其中就有王母。
王母在天界发现了瑶池,种下蟠桃,以此躲避三灾。
太上老君,则最早发现了灵蕴,于是他将其阐述为“道”,并建立了兜率宫,利用玲珑内丹中的灵蕴来炼制金丹,维持神仙的永生。
而下界之中,镇元大仙,也发现了人参果中的灵蕴,于是他建起了五庄观,守护着那人参果树,所以被奉为地仙之祖,连观音都要给几分薄面。
但坊间有野史说,人参果是将三岁以下的婴儿埋在人参果树下,抽取灵蕴结成。
当然,这种言论咱们不去考究。
因为……
野史不一定真,但一定要够野!
那瑶池中的蟠桃,吸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和其他需要香火灵蕴或者妖丹来维持仙寿的俗物完全不同
此桃,可谓是天材地宝,
所以西王母在天庭的地位,比之玉帝和更甚。
正因如此,天庭诸神共推西王母为王母娘娘,与玉帝并肩而坐。
甚至连玉帝,都要礼让她让三分。
然这蟠桃生长周期极长,三千年方得开花,再三千年始能结果,端的是珍贵无比。
而且随着天庭真仙日益增多,这蟠桃园中的仙桃更是显得越来越珍贵。
因此即便是那三清四御、太乙真仙等超凡存在,也对王母娘娘礼敬有加,给几分薄面。
昔日,有那平账仙人齐天大圣,性情桀骜不驯,竟一怒之下大闹蟠桃盛会,推倒蟠桃果树。
自此,王母娘娘心灰意冷,将蟠桃园紧闭,再不复昔日蟠桃盛会之盛况。
太上老君也闭了那兜率宫门。
所以天庭众神对齐天大圣自是颇有微词。
这是后话……
玉帝很早之前就到了瑶池,
眼下正与西王母商议下界天命人归来之事。
他心中忧虑甚重,却也知晓在西王母面前,不便提及那掌管药园的鹤仙人与王灵官。
他曾在太上老君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此时自然不愿再触霉头。
紫云山中那三千发丝,便是王母娘娘的手笔。
此时她还不知药园毁了,
正悠然自得地和玉帝一起,欣赏着瑶池中白鹤仙子曼妙的舞姿,
她面带微笑,神色从容,仿佛天劫之事,皆与她毫无关系。
玉帝则是在一旁却是愁眉苦脸,眉头都快挤出水来了。
他时不时地瞥向西王母,却见西王母依旧沉醉在舞姿之中,对下界的一切恍若未闻……
终于,玉帝忍不住开口道:“王母娘娘,都火烧眉毛了,怎还有这般兴致?”
“瞧你这德行!”王母娘娘咬下一口蟠桃,愠怒道:“怎地如此沉不住气!”
玉帝心中恼怒更甚,眉头紧锁,他焦急地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如今三界动荡,劫难直指我天庭,叫人如何能不着急?”
王母娘娘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侍从和仆人退下,白鹤仙子也行了个跪礼,款步走出瑶池。
她轻笑道:“天上又不是只你玉帝一人,再说,那老君应该就快到了,这次你给他好好说,莫要再使你那个驴脾气。”
玉帝闻言,愤愤不平地说道:“那糟老头子整日就知道躲在在那兜率宫里炼丹,让我如何不恼,要不然当年我也不会去去那西天找那如来佛祖!”
“你看你,又使脾气!”王母娘娘皱眉:“我那昆仑仙山三大上古宝物甚多,到时候取了些来,再去请了那些太乙真仙,配合老君的诛仙剑阵,说不定能保你那凌霄宝殿安然无恙。”
玉帝嘴上虽然谄媚应承,心中却暗自腹诽:“说的轻巧,天劫来临,你倒是可以躲在你那昆仑山里逍遥……”
正欲开口再言,突然心神一震,
王母娘娘的眼神也闪过一丝惊异。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穿过瑶池,看向那下界之处。
只见瑶池云雾散开,变得透明如镜,映射出三界中发生的种种。
但那花果山中,却是一片混沌……
“千里眼,顺风耳!”玉帝沉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股说不上的威严。
瑶池外,两道身影如闪电般匆匆赶来,正是那形影不离的千里眼与顺风耳。
这两人,倒是有趣至极,无论玉帝去到哪里?都跟在玉帝身边。
“陛下!”千里眼神色凝重,二人对着玉帝行了一礼。
玉帝站起身来,指着瑶池说道:“下界发生何事?”
西王母在一旁,眼神中也闪过一抹疑惑。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下界都某种微妙的变化,
只是又一时之间难以捉摸。
“方才那一刻,朕感觉到天地变幻!”玉帝微微皱眉,沉声道:“周天星象亦有所异动。大劫之期似乎在不断提前,看来有人正暗中搅动三界,意图使天地陷入混沌。”
说到此处,玉帝剑指一伸,带着无尽威严,对着千里眼顺风耳说到:“你俩速速前往下界,再去打探,究竟发生了何事!”玉帝一挥手。
“遵旨!”千里眼与顺风耳齐声应道,退出瑶池,径直朝着南天门飞奔而去。
待二人走后,玉帝心中暗自思量:“那下界花果山之中,有人遮蔽了天机,但其手段与那失踪的药园截然不同。”
听到玉帝之言,
西王母心中瞬间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大劫,
已如乌云压顶,令满天神佛难以喘息。她的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即便贵为女仙之首,面对这场必将席卷三界的浩劫,她也感到力不从心,
因为,自己也身处这风暴中心。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之前就有了各种动作。
为的就是能顺利度过这场大劫。
“按照陛下的推算,此时应该尚早,我们至少还有数日的时间来筹谋应对。”西王母强作镇定,目光坚定地看着下方。
正当此时,千里眼与顺风耳火急火燎地赶来,脸上写满了焦急。
他们刚刚施展神通观测下界,所见情景令他们心惊胆战,连地府也未能幸免于难。
“启禀玉帝、王母娘娘,下界情况危急!”千里眼声音急促,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他们前番施展出神通观测下界。
也自然看到地府的情景。
所以脸上同样的带着焦急之色。
这两位神将向两人行礼,然后也开始叙说下界情景。
花果山之事,自然是瞒不过千里眼和顺风耳。
但有一个消息,却更是让玉帝大发雷霆。
“你说什么?地府遭劫?”
玉帝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瑶池内的仙雾都为之一颤。
听到地府遭受劫难,玉帝的呼吸瞬间变得紧促。
他深知,地府遭劫,绝非小事。
“陛下,千真万确!”千里眼神色凝重,声音低沉,“我们观测到地府之中,有人暗中作祟,导致地府秩序崩溃,鬼魂四散。”
玉帝闻言,心中一震。
地府遭受劫难。是什么概念他是知道的。
在那九天之上,神仙亦需历劫方能长生。
随着当年那一闹,王母黯然关闭了瑶池的大门,老君锁住了兜率宫。
天上的蟠桃仙丹寥寥,只一些供给一些天庭的神只,以维系那不朽的仙骨。
所以大多散仙,是经历不了天劫的。
诸多散仙失了庇护,面临着的,就是那天劫的无情考验。
然而那些自知经历不了天劫的神仙,只能偷偷躲入后土娘娘的地府,轮回转世去了。
所以这次大圣归来,
玉帝大多是去那地府招的阴兵。
其条件,便是将那些被天命之人所杀的精怪灵蕴,尽数归了那十殿阎王所有。
江末初一路上打死的那些妖怪,基本都化作黑烟,连尸体都没留下。
除了一些修炼得道的妖王头目。
西王母在一旁,神色凝重,显然心中担忧。她迅速提醒玉帝:“有人正扰乱地府,情况危急!”
玉帝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九幽。
他缓缓说道:“地府的重要性,朕自然心知肚明。但按照天地划分,地府本应是四御之一的后土娘娘管辖。然而,那位娘娘却积年不曾显露真身,这其中必有蹊跷。”
西王母闻言,秀眉微蹙,道:“陛下,无论其中有何蹊跷,地府之事都刻不容缓。”
“那些老不死的!”玉帝端坐在瑶池之上,眉头紧锁,地府之事,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然而,更让他感到难以理解的是,那花果山的天命人,似乎并不按常理出牌。
“这天命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玉帝心中暗自嘀咕。
这次的天劫,三界的大能者们纷纷推演,试图寻找破局之道。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推演,最终指向的都只有一个——天命人。
所以,他们才将大圣的五根分给和他一起反抗天庭的几位妖王,
以阻天命人的归来,
当然,其中少不得有天庭的某种恶趣味。
西王母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瑶池的水。
水波荡漾,仿佛能映照出她内心的诸多想法。
她深知,玉帝此刻的思绪极其复杂,而她自己,也早已暗地里布置了许多棋子,只待关键时刻一展身手。
玉帝闻言,眼眸微闪,似在思索。
他深知,如今周天变动,天命也有所不同。
他担心自己一旦出手,反而会被其他人利用,陷入更深的泥潭。
玉帝轻叹一声,眉宇间透露出淡淡的忧虑。他缓缓说道:“或许是时候了,天劫来临之前,朕需与那世尊联手,先将这天命人牢牢控制!”
话语间,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洞穿九幽,直视那未知的天命。
西王母在一旁静静聆听,眼中闪过一丝赞同。她深知,玉帝此言非虚,天命人的存在,已经搅动了三界的安宁,若不及早控制,恐怕会酿成大祸。
下界……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说的不是时间的等价交换。
而是下界的变化和王朝更迭实在太快。
此时离大圣大闹天宫之时已经过了千余年。
东土大唐早已成了过去式。
现在已经成了东土大明。
而经过了太上老君在人间千余年的布局,
“道”的传播,在东土大明获得了广泛的成果。
大明王朝内的重道抑佛,让西天的佛祖也颇感棘手。
皇城外的一个郊区,艳阳高照,将大地烤得如同火炉。
田埂上,一位画着烟熏妆的道士,背着一个巨大的葫芦,摇摇摆摆地走着,还是那样的仙风道骨。
“先生雅兴,”那道士走到一个田埂旁,看着一位正在挥汗如雨的老农,笑嘻嘻地说道,“可否赏脸喝上一杯?”
那老农闻言,放下手中的锄头,取下头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大咧咧地说道:“嘿,你这道士,我这农活可还没干完呢,喝晕了还怎么干活?”
道士闻言,却不以为意,他嘿嘿一笑,道:“千秋兴废无新意,百年成败有非常。先生可否先放下手中之物,替贫道解惑?”
老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哈哈大笑,又抓起锄头,犁起地来:“灵台之上,方寸之间。有心寻,那就必有所得!天尊本无惑,何解之有?”
袁守城深吸一口气,道:“先生,未来之事,关乎三界安危,贫道特地前来,想请先生指点迷津。”
老农闻言,微微一笑,他走到田边:“天尊也有无法卜算之事?”
那老农便是菩提祖师,
他当然知道袁守诚找他是为何,
只不过他已经对三界之事,毫无兴趣。
如果说还在意的,就只有哪个不让人省心的徒儿。
护短,他是很在行的。
“贫道此行为何,想必先生已经知晓!”袁守诚微微一笑,手中凭空出现两个大碗,他从背上的大葫芦中倒出一碗晶莹剔透的酒液,凭空递到老农面前。
“你这么苦心找那未来。也是为何。”菩提祖师所化的老农也不客气,凭空接过酒碗,一饮而尽,两颊瞬间冒出两道红晕。
“为了在那未来来临之时。为我道门寻一丝生机。”袁守城望着天空,言语中有了些许无奈。
“未来,哪里那么好堪破。”
老农放下手中酒碗,又拿起了锄头:“先生如此执着于未来,为何不着眼于当下。”
老农见袁守诚不答,又继续说道:“既然天尊是为了给道门寻那一线生机……”
“那天尊广结善缘,以其为因,却是为果。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袁守诚……
袁守诚眼中精光一闪,他沉思片刻,忽然笑道:“感谢先生解惑,然后消失在这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