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秦煜要去考察前几年做的绿化区。
因为丁雪瑶是监测生态专家，所以秦煜需要她陪同。
但因为几个区域距离间隔远，而且要做一些专业的工作，耗时耗力。
所以秦煜不打算带上母子俩。
“明天你带儿子到附近逛逛，或者在宿舍好好休息一天。”秦煜道。
凉晚风想了想，“要不，我还跟他们去种树吧。”
“不用，感受一下就行了。你带孩子多感受当地的文化。”
凉晚风“嗯”了一声。
“明天……就你和丁雪瑶两个人吗？”
凉晚风默了默，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秦煜刷酱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凉晚风。
凉晚风对上秦煜的目光，却好似被蛰了一般，快速地移开。
“黄书丨记也去。”秦煜回答。
凉晚风“哦”了一声，低头咬了口玉米。
秦煜看着好似娇羞的凉晚风，内心有些震撼。
凉晚风这是……吃醋了？
凉晚风会吃醋？！
秦煜往前凑了凑，想要确认凉晚风的脸有没有红。
“姓秦的！”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打断了秦煜的探究。
凉晚风被吓得抖了一下。
秦煜回头，看到王启锋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姓秦的，雪瑶怎么走了？”王启锋怒问。
秦煜看到凉晚风被吓到，脸唰地一下沉下来，
“你信不信，等回程我带丁雪瑶一起走？”
秦煜目光冰冷，赤裸裸地威胁。
王启锋和凉晚风，闻言同时瞪大了眼睛。
凉晚风错愕地盯着秦煜，探究秦煜话中真假。
王启锋则怒不可遏地指着秦煜：“姓秦的，你还敢打雪瑶的主意！”
秦煜漠然回视对方，“你能如何？”
“你……”
“丁专家说她还有事，先离开了。”
凉晚风见气氛不对，连忙出声解释。
“那……那我的烤羊怎么办啊！她还没吃呢！”王启锋不悦道。
王启锋之所以愿意揽下烤羊的活儿，就是想在丁雪瑶面前露一手。
结果丁雪瑶没尝一口就走了!
王启锋怀疑秦煜在耍他！
“这样，你留个羊腿出来。”
凉晚风出主意，“明天你亲自给丁专家送过去。让丁专家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她。”
王启锋闻言，琢磨了一会儿，脸上的怒色渐消。
“这个办法挺好！”
王启锋满意地拍了下手，跟凉晚风说了声谢谢，转身回去继续烤羊。
但临走前，王启锋却当着秦煜的面，对凉晚风留下一句话。
“凉总，你跟着他，真是白瞎了你这个人!”
凉晚风闻言，立刻转身摁住要起身的秦煜。
秦煜瞪着王启锋的背影，咬着牙道：
“今晚我要多烤个人！”
凉晚风看着恼怒中的秦煜，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秦煜回过头，蹙眉看凉晚风。
“没有。”
凉晚风摇摇头，轻声道：“我是觉得，你终于不板着脸了，挺好。”
秦煜沉默片刻，重新坐好。
这一路，他的确没给过凉晚风一个好脸色。
两人之间也没怎么好好说过话。
“那还不是你惹的。”秦煜低声道。
这句话看似责怪。
但秦煜语气低缓温和，倒更像调情。
凉晚风的嘴角轻轻挑起，“嗯，对不起嘛。”
秦煜闻言，瞳孔蓦地放大。
炭火的光亮倒映在秦煜错愕的眸子里。
“凉，凉晚风……”
秦煜盯着凉晚风，呐呐道：“我还没完全原谅你，你不许撒娇！”
凉晚风依旧扬着嘴角，“好。知道了。”
“……也，也不许嬉皮笑脸！”
“嗯。”
“哼！”
“玉米还剩一半，我吃不完了。”
“怎么这么没用，给我！”
……
大西北初春的夜里，依旧寒冷。
但众人围在驴火前，吃着冒着热气的烤串，喝着温过的酒，只觉得暖意融融。
晚上九点半，村民们才尽数散去。
秦煜打来热水，给凉晚风和秦古意泡脚。
“爸爸，我们今晚不洗澡吗？”
秦古意坐在小凳子上，伸着小脚往盆里试探。
白嫩的脚心被烫了一下，立刻缩回来，朝凉晚风使劲摆手！
意思是不让凉晚风把脚伸进去。
秦煜拿着水壶，往里添了点凉水，“再试试。”
秦古意又身先士卒。
如此反复两次，秦古意才朝凉晚风点头。
凉晚风笑着将脚放进去。
嗯，刚刚好。
“这里的水资源没那么丰富，而且天气干燥，经常洗澡反而对皮肤不好。”
秦煜开始回答小家伙的问题。
秦古意一边泡脚，一边认真地听着。
“以前这里的水资源极度匮乏。没有水井，没有江、湖、也没有自来水。”
秦煜道：“生活在这里的人，有时候一年都洗不上一次澡。”
秦古意闻言，睁大了眼睛。
“爸爸，没有水的话，那怎么做饭呢？”
“人们能生存下来，肯定有储水的智慧。”
秦煜道：“明天让妈妈带你到处逛逛，你看了就明白了。”
凉晚风默了默，道：“明天，我们不能跟你去吗？”
秦煜深深地看了凉晚风一眼。
凉晚风低头看着泡脚盆里的水。
“长草长树的地方，车开不进去。要走很远的路。”
秦煜顿了顿，又道：“而且……你特殊时期，不要太劳累。”
凉晚风茫然抬头，“特殊时期？”
“你，你不是……生理期吗？”秦煜低声道。
凉晚风怔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啊。”
她是临近生理期，但例假还没来。
而且生理期，是不能泡脚的呀。
凉晚风的话，让秦煜也怔住了。
双双沉默间。
秦古意朗声问道：“爸爸，生理期是什么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