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剑九重命人带着两箱礼物,来到了广府面前。
广坤是吏部侍郎,府邸也是气派得很。
两尊石狮仿佛守护兽一般蹲在漆红的大门两侧。
见到有人来,守门的两名侍卫上前阻拦。
“来者何人?”说着,拔出腰刀横在身前。
剑九重快步上前,“奉公主殿下之命,前来拜访广大人。”
听到公主两字,两人面色一变。
“小的有眼无珠,请大人恕罪。”喊话那名守卫下跪道歉。
另一名守卫则是慌忙冲进门内。
片刻之间,几名身着官服的男子小跑出来。
为首那人正是吏部侍郎广坤。
广坤身着一袭雅致暗纹的深紫色官袍,腰间束着一条镶玉的腰带,身姿挺拔,眼神中透出精光,犹如寒潭,高鼻梁下嘴唇微翘,似笑非笑。
他快步走到剑九重前,斜眼瞥了一眼,也不管对方的身份是否属实,躬身行礼。
更何况这里可是都城,谁活腻了敢冒充公主的人。
“微臣广坤,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臣等,见过大人。”广坤身后的两人也是行礼道。
“广大人不必客气。”
“广大人,这是公主殿下让我送给广大人的薄礼。”也不等广坤说话,剑九重挥了挥手,身后的四人将两只大箱子抬着过去。
广坤眼中闪过一抹疑虑,可想到对方是公主殿下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
“大人里面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剑九重点点头,大步跨入。
广坤则是一头雾水,他与公主殿下素无交集,对方的人为何会来拜访他。
虽然疑惑,但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公主殿下虽然不得宠,可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他不敢得罪。
将剑九重迎入大殿。
“来人,给大人上茶。”广坤命人上茶,随后将其迎到主位上。
剑九重才坐下,一名侍女就端来茶水。
“大人,你喝茶。”广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剑九重只是颔首,没有端起来喝。
“广大人,殿下此次喊我,不过是有些事情想向你确定一下。”剑九重不想废话,直奔主题。
“哦?不知公主殿下想问微臣什么事情。”
“不知广大人是否有子嗣?”
广坤眉头一皱,不知对方为何会问此事。
“回大人,微臣有一子名为广傲。”
剑九重微微点头,这广傲竟然还是广坤的儿子,这样一来此事可就简单多了。
“哦,原来如此,广大人可知令郎与林家走得较近。”
一抹慌张之色一闪而过。
“大人,这不太可能吧,我儿受家风影响颇深,不太可能和商贾来往。”广坤否认道。
“可我听说令郎和林家有些来往,还惹了不小的麻烦。”剑九重面无表情地望着广坤。
广坤眼珠转动,眉头微微一皱。
“大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广坤解释道。
“广大人,令郎以后行事可得小心了。”
广坤不知剑九重此话何意。
“西有云,北有雨。”
突然,剑九重说了这么一句话。
广坤的面色突然一凝,一脸惊诧地看着他。
“你们都退出去,把门关上!”广坤屏退了所有人,又让人将门关上。
殿中只剩下剑九重和他。
“东南有明珠。”广坤对上了口号。
“大人,你……”
“广大人,不必多问,我这次来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过来,万一被发现你我可就完了。”剑九重也是一脸凝重。
广坤点点头。
“不知大人来此是有什么吩咐吗?”广坤询问道。
“对,大夏边境口查得太严,运到曲湖的货少之又少,曲湖那边决定成立一个护送货物的镖局,把我们的货夹杂在里面,这样朝廷的人就不会细查。可我刚到都城,对这里不了解,此事恐怕需要麻烦广坤大人了。”
广坤眉头一皱。
“大人,此事你为何不与将军直接联系?”
“广坤大人,运货这种事情都要惊动将军的话,我们的地位恐怕也不保了。”剑九重语气平缓。
“可此事重大,我们要是擅自做主的话万一将军不高兴恐怕……”
“广大人放心,我待在公主殿下身边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眼力劲,这件事要是成了,将军一定会重用你。”剑九重故意提出了公主殿下。
目的就是想让广坤去猜。
果然,广坤一听。
难不成公主殿下也是我们的人?
这不可能吧。
曲湖有他们的人广坤是知道的,可对方的身份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广坤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公主殿下不得宠,自幼随璇贵妃居住在曲湖。
时间长了,公主殿下自然对大夏起了怀恨之心,被大周拉拢也不是不可能。
“大人,不知我能帮上什么忙?”广坤问道。
“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由我两出面”剑九重沉吟片刻,“广大人身边可有信得过的人?”剑九重反问道。
广坤想都没有想,“大人,我那逆子虽然不成器,但脑子却很灵光,此事可以交给他。”
剑九重点点头,心中则是对太子殿下佩服至极。
他先前所说的话都是太子殿下交给他的。
而广坤一定会将广傲推出来做此事太子殿下也说过。
太子殿下,真乃神人也。
“好,那此事就交给令郎了。”
“大人放心。”广坤点了点头。
“广大人,我不宜久留,先告辞了。”
“大人,我送你。”广坤将剑九重送出了门。
返回后的广坤,总觉得有些太过巧合,好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般。
“此事,必须告知将军。”喃喃了一句,来到了书房中,在桌上写了一张纸条。
落笔后将其放到信鸽腿上。
信鸽飞过街道,落到一扇窗户前。
坐在窗前的人将信鸽脚上的纸条拿下小跑着离开,穿过了一条条街道后,进入了一座院子中。
“将军,有人来信。”说完,双手将纸条呈上。
拓跋烁看了一眼将纸条烧了,眼底则是闪过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