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烟微微抬眼,看向季无畏。
他应该过得很好吧,走出阴霾就好了,他的未来是光明璀璨的。
看到他又开朗了,她也没有那么内疚。
“看场电影就能表示浪漫?男人若没有能力支撑,只会玩虚招,再浪漫也是徒有虚表,如同飘在天上的云,永远落不到实处。”庄周承平静道。
季无畏看向霍烟,霍烟垂了眼,没看他。
季无畏又笑,“小舅是在高位太久了,不懂女人心。”
说着又看向霍烟:
“女人也分很多种,贪慕虚荣的,拜金的,纯真朴实的。小舅妈是学艺术的,她一定不在乎物质,而在乎心灵和精神享受。所以,能打动别的女人的钻石,对小舅妈来说,可能不如陪她看场电影。可能这在小舅您的眼里,这女人是没情趣的,当实际上,她只是对物质没那么强的欲望而已。所以,小舅,不要以己度人,小舅妈可能不是您所了解的那样。”
霍烟暗暗翻了记白眼儿,跟她毛钱的关系啊?干嘛非要扯着她说事?
庄周承冷眼相讥: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再纯真的女人,最后能逃得开柴米油盐?好比美丽的校园感情,最后有几对在没有物质基础下终成眷属的?有雄厚物质基础,再谈精神世界轻易而举。没有物质基础的,再谈精神享受,那么就只是无病呻吟。小舅是不懂女人心,无畏你懂,但你想要的,得到了吗?”
后面那话,如同利剑,直刺季无畏腹背。
“小舅似乎动怒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您,不要冷落了小舅妈而已。”季无畏笑道。
霍烟眼皮子轻轻的跳了下,庄周承动怒了?
没有吧,她没感觉到他生气。
季无畏是毫无顾忌,走近霍烟。
“小舅妈,我给家里人带了礼物,也有你的,希望小舅妈不要嫌弃的好。”
“不会,礼物呢?”
霍烟抬眼了,望着季无畏,他鞋子里如果没有增高鞋垫,那么就是又长高了。
“还在我箱子里,明天给你送来。”季无畏笑道。
“哦。”
霍烟没什么别的反应。
上次在他的订婚礼上,他们就已经开诚布公说清楚了。
老死不相往来是不可能的,他们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和家人。
过去的事,当事人都比较放得开,就是让旁观者来气了。
“晚了,进去吧。”庄周承推着霍烟走。
季无畏笑笑,高高在上的庄三爷,也有仓惶心急的时候?
“小舅,小舅妈,晚安。”季无畏笑着打招呼。
霍烟回头冲他笑笑,大概是说了声晚安吧,声音不大,因为被他小舅推着走了。
季无畏看着进屋的两人,脸上的情绪渐渐冷了下去,往一边走,又坐在刚才坐的椅子上,点了根烟在抽。
真的不懂女人,原来女人移情别恋可以这么快。
可想想自己,也没差,不同样接受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那么霍烟呢?
在成为小舅妻子的同时,心里可还有他的位置?
以为不会再在意,可看到她那么亲昵的抱着、趴在小舅背上时,心里还是痛的。
庄周承进了屋,拉着霍烟就回了房间。
霍烟倒是平静,就觉得庄周承这人挺莫名其妙,她也是进了屋才发现他有在生气。
如果是因为季无畏的事,她不想解释任何,根本就没可说的,直接进了卫生间。
庄周承脱了外套,在她身后跟着。
霍烟在那刷牙,目光盯着镜子里的庄周承,他不说话,她也不说。
庄周承看了她好大会儿,转身出了卫生间。
霍烟扭头看了眼别扭的男人,心里居然有那么些甜腻腻的感觉。
碍,小气吧啦的男人!
霍烟现在出门都会画个淡妆,不敢画太明显,庄周承不喜欢。
在卸妆,然后洗脸。完了后放水洗澡,刚进浴缸泡着,庄周承又进来了。
在浴缸边坐着,拉着霍烟的手轻轻揉着。
“刚才无畏刺儿你老公的时候,怎么半句话都不说?”
庄周承窝气的就是这个,季无畏分明就是在挑唆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她居然给他装哑巴?
他是不是浪漫的人,她自己是哪一类的人,她最有资格说话,她却什么都不说。
小东西……
霍烟挑了挑眼皮子,不高兴的哼哼:
“你们俩吵架,关我什么事碍?”
“吵架……”
庄周承话接不下去了,得,他居然也有被这小东西嫌弃的一天。
霍烟那双滑溜溜的手圈着庄周承的脖子:
“老公,你是不是吃醋了?”
庄周承捏着她脸子:“我若承认,岂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
“碍哟,真是理性得可怕呀你。”霍烟冷哼,缩进了水不看他。
倒是又关心起她的伊甸园来了:
“庄周承,我可不可以去海印岛?开工碍,很重要的。”
“过几天再说,嗯?”
庄周承想岔开这话题,“有个朋友的私人聚会……”
“我不去。”
庄周承话没说完,霍烟就赶紧摇头了,话题又拉回去:
“我要去海印岛,参加开工仪式。”
“开工还有个什么开工仪式?都是建筑公司忽悠你的,别听他的,嗯?”
庄周承总算正面回应了句,不过这言下之意就是不让了。
“有的有的,动土要祭天,好像说求庇佑不要出什么事情,工程还蛮浩大的。”霍烟正儿八经的说。
“不成。”庄周承一口拒绝。
“为什么?庄周承……”
“我不放心,听话,过几天就回京都了,急这一时?”庄周承丝毫不松口。
霍烟有些恼了,“可过几天,都已经开工了呀,开工日期是找什么大师看过的,动土的事,不能乱改……”
过几天就回去了,那她早回去几天有什么关系?
“烟儿,听话好吗?”
庄周承认真出声,到底是谁私下联系她的?
开工这事儿也需要通报?
霍烟不吭声了,他不同意,她不一定就要听。
他当初答应过的,不会再阻止她做任何事,现在又开始对她指手画脚。
她为他妥协那么多,可他还是那样顽固,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