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黑眸暗了暗,指腹按在她娇嫩的唇瓣上,暧昧十足地轻轻摩挲。
开口的嗓音低沉,透着性感的沙哑,“自己交代,干了什么?”
江雨眠望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水眸轻眨。
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就是她脱霍峥衣服的情景。
不过那时霍峥要是清醒,肯定会阻拦她,所以,她肯定没有暴露!
难道,是霍峥顺风耳?或是恰巧路过了九号病房?
想不出别的,江雨眠只好咬咬唇瓣,嗓音甜软地撒娇。
“婆婆给我介绍对象的事,我真的明确拒绝了,我说过我有对象的……”
话音未落,桎梏着她的力道顿时加重。
“我知道。”
霍峥捏捏她的脸,嗓音低沉蛊惑中夹杂丝丝危险,“你没别的想说的?”
离得太近,男人身上的强势气息无孔不入地环绕着她,如同一张柔软却紧密的大网,让她无端有些紧张。
以至于,她完全没想到其中有诈,傻乎乎就往坑里跳。
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她绞尽脑汁又讨好道。
“我想说……虽然婆婆的儿子是大学教授,长得好看,还有很多钱,可我还是坚定地喜欢你,只喜欢你……”
这下,总是霍峥爱听的了吧?
却没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霍峥差点气笑,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纤细的脖颈处,晦暗而充斥着极端占有欲的视线久久凝视细嫩的肌肤。
语气却愈发温柔,“大学教授,长得好,有钱,条件不错。”
江雨眠觉得他要发飙,刚想开口把他夸一顿,就听见他再次开口。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
江雨眠水眸轻眨,“嗯?你不是刚才听到的吗?”
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忽然明白了,霍峥刚才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反倒她像个傻子似的,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
莹白的小脸顿时红了,“你、你这是诱供。”
霍峥扣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按得更紧,沉沉嗓音掺着冷意。
“脱了我的衣服,又跑出去听别人介绍对象,玩的开心吗?”
江雨眠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唇瓣微张,紧张得不行。
“你怎么知道?”
话音未落,她忽然格外清晰地察觉到什么。
往常,坐在霍峥腿上,似乎没有这么……
猝然之间,她反应过来,脸颊止不住地烫了起来。
她刚才给霍峥腰上的伤口换药后,忘了把他的裤子恢复原样了!
难怪这男人突然兴师问罪。
她顿时感觉十分不妙,想跑,可两只手腕还在男人掌心游刃有余地掌控着。
原来欲哭无泪是这种感觉,她咬了咬唇,直到唇瓣都红了,才编好一套说辞。
“不脱衣服怎么换药,我是医生,你是伤员,思想纯洁一点嘛。”
霍峥眉梢一挑,脸色更沉了。
“你的意思是,你给所有男人换药都是这样?”
解开其他男人的衣服,看到他们的身体,一边柔声安慰,一边动作轻柔地靠近他们缠绷带?
想到这些,霍峥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雨眠没忍住,弯唇笑了,“又不是所有人的伤都在腰上,再说了,还有男军医呢。”
咬唇憋住笑,她一脸认真地保证,“我发誓,只看过你一个人的。”
霍峥心里刚舒服一点,忽然意识到这句话也不太对。
他耳后通红,喉结上下滚了滚,冷声道,“没有下次。”
一想到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
江雨眠哦了声,嗓音娇滴滴确认道,“你是说,结婚以后也不行吗?”
娇嫩欲滴的唇瓣不知道何时已经离他那么近,一张一合,吐气如兰。
简直是只妖精。
霍峥浑身肌肉都绷紧了,沉沉呼吸几次,终于声音低哑开口。
“结婚后可以。”
这男人一害羞,手上的力道就松了。
江雨眠活动一下重获自由的手腕,甜兮兮一笑,“那就好。”
直到夜深人静,病床上的小女人已经呼吸均匀,霍峥睁眼凝视着天花板,心底燥热依旧翻腾。
脑海里不停回放着那句嗓音甜软的“那就好”。
她是什么意思?
霍峥胸膛起伏,呼吸愈发沉重。
良久,终于起身,拿起桌面上的计划纸,放轻脚步走出病房。
……
次日,清晨。
江雨眠洗漱后,特意去了趟9号病房。
本想看看老婆婆需不需要帮忙,推开门,却看见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坐在窗户边,泪流满面。
本该装在枕头里的钱票子,此时散落一地,凌乱不堪。
江雨眠吓了一跳,刚想帮忙捡起,就听老人苍老的声音响起。
“不要了,钱再多又怎么样,那也换不来我儿子……”
听到这,江雨眠心中那抹直觉愈发强烈。
如果老人的儿子真的只是普通老师,在这年头,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存款,也不会以隐蔽的方式藏在枕头里。
“婆婆,你骗了我,你的儿子不是工农兵大学的老师,对吗?”
老人擦擦眼泪,慌忙摆手,“闺女,我、我没骗你。”
“我儿子以前、以前确实是老师啊,可是后来他走错了路……”
听到这,江雨眠觉得,老人的儿子和盘踞县城多年的黑恶团伙脱不了干系。
她往老人手里递了纸,温声安抚,好半晌,老人主动开了口。
她的儿子读书用功,当上大学教授后,在整个县城里都是有头有脸的知识分子。
只是枪打出头鸟,那伙人来了之后,威逼利诱,要她儿子去出谋划策。
要是不去,就烧了她家的房子,毁了她家的小船。
她儿子没犹豫,点头答应了,此后很少回家,钱倒是拿回来不少。
住院后,儿子来过一次,除了给钱,还答应今早再来看她。
另外嘱托,要是儿子今早七点还没来,就是遭遇了不测,要她带着钱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江雨眠拉着老人的手,沉思片刻,忽然道。
“婆婆,你儿子是不是就在拳馆干活?”
第一次问路时,老人一看就是不常走出渔村的,却对去县城、去拳馆的路了如指掌。
老人一愣,缓缓点了点头。
江雨眠看着她的眼睛,又道,“别人是不是都叫他杨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