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匹夫,可曾料知寡人竟现于此地?”
“……寡人?不,汝已殒命,汝已殒命矣。”
刘邦惊怖之际,其身旁二女闻声而醒。
见有人欲刺刘邦,惊惶中,二女扯喉高呼。
“来人,有人欲行刺陛下……”
“噗嗤、噗嗤”
项羽手中剑轻颤,两个女子纷纷毙命当场。
目睹此景,刘邦骇惧至极,蜷缩成了一团。
他浑身战栗,颤声问道:“项…项羽,汝…汝是人是鬼?”
项羽未答刘邦,静听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他不愿久留,伸手扼住刘邦脖颈,将其面门与自己的胸膛紧贴。
刘邦惊叫声中,果不其然,其自带的天子气运骤然显现。
天子气运显现,同一时间,炙白色光芒刺人眼睱。
两道色彩各异的光芒同时乍现,那金色盘龙伴同刘邦身躯,仿若陷入泥潭,任凭刘邦如何挣扎,皆难以挣脱项羽体内强大的吞噬之力。
大殿房门开启之际,赶来的侍卫皆惊愕当场。
但见,项羽宛如恐怖巨兽,正以躯体的炙白色光芒吞噬刘邦。
刘邦惊叫声甫停,其整个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吞噬刘邦后,项羽顿觉通体舒畅。
他心满意足地回味一番,回剑入鞘时,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
再次现身时,项羽已然抵达后世2000年。
此番前来,他欲解开众皇为何不得触及此年代之谜。
起初,他四处游荡数日。
然始终未能查明真相,遂利用人皇之权,将范增、虞姬、芈兰、韩信和刘灵相继复活。
随后,几人的往昔记忆得以恢复。
拥有记忆的范增,一眼望见项羽,赶忙将事情始末道出。
据范增所言,率先赋予天子气运者,并非项声。
【率先展现天子气运者,竟是范增。】
昔日,五十五个人皇将项羽送至后世,而那教授项羽地理和历史的老师,正是后续送达的范增。
起初,范增记忆遭抹除,并不知晓那流氓便是项羽。
引导项羽任务完成后,他便被众人皇召回。
后来,他被项羽月下追回时,仍被蒙在鼓里。
消灭刘邦后,他曾多日未曾现身。
彼时,他已展露天子气运。
为免项羽生疑,他以与北地商人会谈为托词,紧闭房门,足不出户。
那些日子,天道有意诱导他,告知他乃天命所归之人。
只需趁项羽外出征战,便可一举掌控彭城,自立为帝。
如此诱惑,范增虽心有所动,但深思熟虑后,又觉有所不妥。
他已年逾古稀,本就无儿无女,即便登上帝位,死后又将皇位传予何人?
自从察觉项羽变化巨大后,他的理智再次战胜内心的欲望。
直至项羽独自斩杀巨蛇,获取人皇气运,范增心中的欲望方才彻底消散。
项羽得知此事,却难以理解范增为何不肯直言。
【而范增的解释是,世人皆为天道玩偶,一旦直言,天道转瞬之间便可毁灭世人。】
对于范增乃是首位展现天子气运之人,项羽并不认同。
依他之见,首位者,非范增,非刘邦,亦非周天子。
【而最终之首位,乃是那冥冥天道。】
有此疑虑,项羽遂率众人遍历天下。
于此后数月间,他们踏足各地名山胜水,亦探寻众多典籍。
踏破铁鞋无觅处,最终,项羽终得人皇无法跨越 1999 年之缘由。
【此缘由有二,其一,各地之运脉皆遭人蓄意毁坏。】
【其二,一则早年98、99年之政令给出了答案。】
所谓的运脉,风水学中,状若长龙之山川,聚气养神之巢穴,皆为人之运脉。
此等脉路上,多被一分为二,又被定龙钉牢牢镇住。
而那报纸中所提之政令,貌似广纳天下贤才,实则大相径庭。
据查知,自古以来,科举乃凡人改变命运之唯一途径。
自该政令颁布,有才之士皆被裙带关系、血缘、亲情、私欲所取代。
正因如此,1999 年后,世间再无天子,亦永无人皇。
明了此间关键,项羽利用神通获取了钱财,随即率众买下一处海岛。
于这海岛之上,他们与世无争,安然定居。
此间,项羽通过吞噬刘邦,竟觉紫色光芒略有增长。
增长之紫色光芒虽微乎其微,然亦仅一丈而已。
一丈虽少,然有趣的是,具天子气运者可反复利用。
在这段时间中,项羽屡屡复活刘邦,继而吞噬之。
不知吞噬多少次后,其自身之紫色光芒已突破两万丈之巨。
相较于刘邦所带来的收益,项羽不禁心生怀念,忆起那被吞噬的帝乙。
帝乙遭吞噬后,其紫色光芒在原有基础上竟足足倍增。
由此观之,欲战胜天道,余下的五十四个人皇实乃关键之所在。
因确保范增等人的青春永驻,项羽只得利用人皇权力,将时光数次回转在了2000年。
后世虽仍是2000年,而前世已过去了数十年之久。
回到后世的岁月里,项羽屡屡观察五十四个人皇的一举一动。
目睹他们夺取天下,又见他们落败、不甘、悔恨,乃至与天道激战之景。
历经数十次的窥探,项羽心有所悟。
“唉!欲望!罪恶之源竟是欲望!”
闻得此言,范增轻抚胡须。
“籍儿,汝又生顿悟?”
“亚父,饥饿之人所渴求者为何?”
“…呃,饱腹之食。”
“饱腹之后,又有何欲?”
“应是财物。”
“财物取之不竭时,所欲何为?”
“…呃,当为权色之欲!”
“财权皆得,又图何求?”
“呃……”
项羽问至此处,范增面露难色。
此时,虞姬插话道:“应为永生。”
虞姬言罢,项羽颔首表示认同。
众人虽已再生,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为抗拒衰老,项羽已多次重新复活他们。
微笑间,项羽将虞姬拥入怀中。
“既知永生,汝告知寡人,得永生之后,又欲何为?”
虞姬眼眸闪烁,她迟疑片刻。
继而,满脸困惑地摇了摇头。
“妾身不知。”
虞姬未能给出答案,项羽微微一笑。
“诸位谁人知晓?”
韩信、芈兰与刘灵纷纷摇头,范增则抬头仰望天空。
【“莫非……孤独。”】
范增话毕,众人皆茫然不解。
“亚父所言极是!”
项羽赞同范增的答案,韩信则面露疑惑之色。
“陛下,为何乃孤独?”
项羽瞥了一眼天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若寡人所料不错,他应是孤独之人。”
顺着项羽的视线望去,韩信似有所悟。
“天道竟是孤独之人?陛下何以知晓?”
“猜测而已!”
“只乃猜测?”
【“不,寡人依据人性得知,年迈之人,又岂不惧怕孤独?”】
“陛下如此言之,世人岂非天道之玩物?”
“肆意戏耍世人,寡人定然令其知晓何为正道。”
“…呃,陛下,吾等何时返回大楚?”
“时机已到,当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