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山君、遂火君、裂土君三位金国护国真龙联袂而来,到了城墙之上。
三位龙君齐至,不过都是人身形态,也没有大张旗鼓的铺展龙力,所以其实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
显然,三位龙君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谈判的。宋金国战打到这份上,也该有一场高端局面的谈判了。
“高阳流霞,这是大宋名酒。”
沂水君指了指三个空着的桌案上的酒菜,笑道,“三位可以尝尝,放心,没下毒。”
三位龙君一声不吭的落座,裂土君眼观鼻鼻观心,崩山君沉默不言,倒是遂火君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点了点头:
“确实好酒。”
“我们……”
裂土君刚想说什么,却突然神色一动。于此同时,崩山君、遂火君、沂水君、灼云君也齐齐神色一动,面露讶然。
不过很快,沂水君脸上浮现笑意,裂土君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起来。
?
啥情况?
没有晋升金身,只有龙君级战力的赵恒看的一头雾水。
“一位新的金身龙君晋升了,引起了地气波动。”沂水君含笑来言,
“是砌雪君的子嗣,封号为碎金君……看来,天底下又多了一个不斩分海君誓不罢休的龙君了。”
“封号起的太狂,是要遭反噬的。”裂土君冷哼道,“一条新晋龙君就敢以碎金为号?它活不长!”
“说不定人家本来也没想活多长呢,这年头,在人间有很多事情是比生死更重要的。”
沂水君看了一眼崩山君,“阁下有崩山之力,不过崩灭一座名山,自身怕是也要到头了。”
“中原名山很多,三山五岳,便是没了哪座,也与大局无碍。不过阁下千年担山功德毁于一旦,说不得还得搭上自身性命。到底值不值得,还是要三思的。”
“真坏了封禅之地的气运,你们人间也不好受吧。”崩山君神色严肃。
“泰山的确是封禅之地,不过只是表象,万古谋划,数千年蓄势,现在整个中土神洲其实都是封禅之地。”
沂水君脸上笑意不减,跺了跺脚,“便是这座东京城的城墙,也能随时成为封禅之地。裂土君炼化了那么久的地气,难道这点都感应不出来?”
“所以,你若真崩灭泰山,于人间而言也就是没了一座山罢了。不过阁下却要为此身死道消的。”
“若真是如此,为何天界要派我下界?”崩山君面色凝重。
“探路棋子,没了也就没了。以你的命来检验泰山到底重不重要,反正在天人眼中,你并不重要。你下界后,分海君是不是告诫你暂时不要去泰山?”
沂水君呵呵冷笑,“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泰山,我们都不会拦你。”
崩山君沉默起来,显然,他自己也是有些模糊感应的。只是如今被沂水君说出来,显得格外残酷罢了。
他之所以下界,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崩灭泰山,毁了人间的封禅之地。不过显然,那泰山只不过是个诱饵。
历代人皇封禅,其实整个中土神州,最起码是整个中原都是封禅之地。泰山被毁了并不会破坏人间的封禅局面。
天界派遣崩山君下界,也就是个探路棋子,没了也就没了。明确了这一点,折了也不亏。
“崩山君若是真的出力,崩灭整个汴梁城也是轻而易举。”裂土君不愿意被处处压制,冷冷来言。
“在座的各位要是真的发飙,谁毁不了东京城?”沂水君摇头失笑,
“东京城便是没了又如何?中原很大,山很多,城也很多,没了一两座,也于大局无碍。黄龙府能毁,开封府东京城自然也能毁。”
“不过真毁了东京城,大金的国运便要尽数葬送了,至少你们那二十多万大军,怕是一个都回不去了。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
裂土君一时无言。
“我们要十万匹马。”
眼见着崩山君和裂土君都被言语所摄,遂火君不得不谈起了正事。
赵恒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然后呢?”
“十万匹马送过来,两国就此平息刀兵。我们此行北归,不会再与你们起纷争。”
遂火君面色平静,“否则,真要纷争再起,你们宋国也承受不了的。”
沂水君没有说话,将谈判的主导权交给了赵恒。赵恒闻言却也真的笑了出来:
“要和谈?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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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金国龙君的眼神都眯了起来。
“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这场国战,你们开了头,什么时候结束,是我说了算!”赵恒声音冰冷,
“劳资有那么多的妖王在手,你们金国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够真正拦得住我。你们弄死了多少宋人,我就弄死你们十倍的金人!”
“只要有我在,中原国运就不灭!你们想平息刀兵?这刀兵平不平,是你们说了算吗?还要十万匹马??怎么着,这酒劲儿那么大,一杯就喝高了??”
遂火君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起来,而裂土君更是气闷。
老实说,六百妖王真的是一支让人无可奈何的超精锐部队。要是凝聚军阵对轰,至少要七八万战兵才行。
但是七八万战兵和六百人在机动性、灵活性方面根本是没法比的。那么多大军不可能时时刻刻凝聚军阵吧?
而妖王军团却可以呼啸自如,来去如风,完全掌握着战略主动权!
老实说,要是置换一下位子,三位金国龙君要是有这么一支独立于大军之外的六百妖王部队在手……也有这份底气。
“当然,你们要马也不是不可以,拿钱来买嘛。毕竟打仗归打仗,生意归生意。”
赵恒一段话逼迫的三位金国龙君全都面色铁青,此时却也笑着说道,
“一匹马一千两银子。十万匹马,你们把钱准备好,我想办法弄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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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马一千两?你还真敢要!跟粮食一样,开了十倍高价是吧!!
“我们用俘虏换战马。”裂土君脸色阴霾至极,“你们宋国的俘虏,一个换一匹马。”
“那就没有马了,只有骡子和驴。”赵恒神态悠然,
“俘虏可以换骡子或者驴,至于有多少……那我不太确定……张相公,咱们现在有多少骡子和驴之类的大牲口?”
张叔夜一直束手凝立,此时闻言便冲着赵恒拱了拱手,以便于在敌国龙君面前彰显这位的份量:
“好叫摄政知道,若是搜罗一下,几万匹也该有的。”
“行吧,那就一个俘虏换一匹骡子或驴,有修为的可以换两匹。”
赵恒面色平静,“只有那些手脚齐全完整的才能换,那些被你们弄残的,没得换。”
“怎么,在你眼中,宋国的勇士就只值一匹骡子或驴?”裂土君冷笑来言。
“少给我来这套。”赵恒嗤笑起来,“你要是想在言语上做文章,东京城里有的是天花乱坠引据经典的名士,怎么着,你想跟他们谈?”
“我护住了整个东京,有的是大儒为我辩经,你们金国有几个文化人,还想坏我的名声?再说了,我对于自己的名声也从来不在意。”
“阁下登基之日,我会来喝一杯酒的。”裂土君神色淡然。
“老实说,我估计你活不到那时候。”赵恒继续冷笑,
“大宋能人很多,不止我一个。就凭你在东京城外叫嚣,东京城百万士民人人皆欲斩你,阁下可曾听闻狂沙君故事?”
裂土君脸色更难看了,却不愿在言语上落了下风,只是冷冷的道,“等你登基之日,我会叫人把两位宋国皇帝送过来的。”
赵恒是真没绷住,哈哈笑了起来:“所以呢?”
“我记得,你也姓赵。”裂土君神色冰冷。
“你难道以为中原姓赵的都是一家?”赵恒摊了摊手,
“或者你觉得那两个失国之人回来了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