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骑马回到军营,他的一众好兄弟见到他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回来,都对他另眼相看,围着他啧啧称奇,其中好友司马子如和孙腾两人见到他后就问:“高欢,你从哪里找来了一匹良马?”
“这是我家娘子的嫁妆,你俩带我去见镇军将领吧。”两人一听就十分高兴,忙领着高欢去找段将领。
三个人来到了镇军将领段长的军帐前,让守卫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守卫出来让他们入去拜见。三人一起进入军帐中,齐齐单腿跪下说道:“参见段将领!”
“下边的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端坐中军帐中的段长问道。
“属下乃是守卫兵高欢(司马子如、孙腾)。”三人齐声说道。
“尔等来此所为何事?”
孙腾高声说道:“回禀段将领,守卫兵高欢现得一匹良马,依规矩可为队主,特来请求段将领批准。”
“高欢,此事当真?”段长问道。
“回禀段将领,此事千真万确,良马是属下娘子的嫁妆。”
“哦,你这小子倒是走了桃花运,此事若是属实,本将准你前去军营中点一百名士兵,自任队主,统领他们进行日常操练,在本将帐前听令。来人,带高欢前往军营点兵。”
高欢于是跟着段将领的亲卫前往军营点了一百名士兵,领了军用物资,指挥士兵安营驻扎。
马如子如和孙腾自愿跟随高欢左右,成了他的亲兵。自此,高欢做了军中的一名小头目,成了一百名士兵的队主。
高欢跟着镇军将领段长操练士兵,从不懈怠,时值北方动乱,段长率领镇军前往平乱,高欢带领着自己的一百名士兵参与平乱战斗,他机智灵活,在战斗中左穿右插,成了一支神出鬼没的小纵队,在大大小小的战斗中从没有败绩,深得段长的赏识。
平乱战斗结束后,高欢带兵随军队回到了镇军的大本营,将领段长还特别嘉奖了高欢,称赞他用兵有道,是个不错的队主,并赏赐了一些军用物资和粮饷给他。
高欢获得了段将领的嘉奖,在士兵中声望日渐高涨,深得士兵的拥戴,甚至有不少新兵前来投奔,在他的帐前听命,他统领的队伍也日益壮大。
镇军将领段长是位年龄较大的将领,他与高欢相处时间越长,就越是认为高欢有大将的潜质,当时的朝廷北魏君主无能,社会动荡,到处都是起义军,起义军到处烧杀官府,进行地方割据。
由于遍地战火,高欢的姐夫尉景也做了队主,领兵保卫家乡,尉景打听到高欢已经当了队主,并且在军中颇有声望,便和娘子高娄斤商量:“娘子,听闻小舅子高欢在军中有了立足之地,现在为夫也是做了队主要带兵作战,为夫想前去与小舅子会合,共同进退,你意下如何?”
高欢的姐姐听了自家郎君的话后,知道了小弟有了出头的希望,心内十分高兴,就对尉景说:“郎君能和小弟一起互相照顾,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小弟一别家乡已有五年之久,妾是日日夜夜都想念着他,如能与他相见,定要他保重自己,早日与郎君一起回乡。妾立马写封书信,郎君务必替妾交与小弟。”
高娄斤说完就挑灯写信,将信交给自家郎君,替他收拾妥当,送别他前往镇军军营。
尉景带领士兵来到镇军军营,投奔高欢,两人相见自是抱头痛哭一番,诉说离别之情。高欢领着姐夫来到自己的军营里,安排他的士兵安营扎寨,并将他引见给段将领。
段长对于自己的军队壮大自然是喜闻乐见,他对高欢的能力越加欣赏,只是自己年纪已经老了,继续带兵行军打仗也变得越来越吃力,于是段长将兵权交给了自己的长子段荣。
他对儿子段荣说:“儿子,父亲年纪大了,领兵打仗已经是力不从心,现将兵权交付给你,你带着军队不要自以为是,高欢这个小子年纪虽然比你小得多,但却是个有大将之才的人物,你要多听从他的意见,由他来指挥作战,方能保住自己和军队,切记!切记!”
段长退下来后,使人去唤了高欢前来一起吃饭说话。高欢来到后,段长招呼他坐在自己的下首处,酒过三巡,段长对高欢说:“高队主,我如今将军队的指挥权交与了儿子段荣,他以后就和你一起并肩作战,队主要好生照顾着他才好。”
“段将领说哪里话了,小子只是区区一个小头目,岂敢说照顾二字?更何况段大哥乃是镇军将领,属下都是要听他指挥才是的。”
“高欢呐,段某和你说句掏心的话,说到指挥军队,行军打仗,段荣是拍马也追不上你的,你我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看得出你是个有志向的人,我拜托你照看着儿子,是知道你与他之间的差距有多少,这件事我已经和段荣说过了,现在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关照着他,莫让他鲁莽行事,不但误了军机,还会连累你自己的,你好生记住段某的话才好。”
段长接着又语得心长地说:“高欢,你我之间虽是非亲非故,可在我心中是把你当儿子看待的,段某阅人无数,见你相貌不凡,资质卓异,你有康济时世的才能,这辈子一定会有出头的机会!我年纪大了,将来是见不到你有富贵的一天,希望你以后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提携一下我的儿孙后辈。”
高欢其实一直以来都非常感激段长对自己的提携、赏识之恩的,他可谓是自己从军以来的第一个伯乐,也是贵人,段长这几句小小的鼓励,令高欢一生不忘。
高欢半膝跪下对段长说:“段将领,小子得蒙您的看重才能有机会当上头目,领兵作战,如若承您贵言,有富贵的一天,定不会忘记今天您的恩德!”
高欢果然没有食言,段荣后来还娶了娄昭君的庶姐,等他掌握北魏的朝政后,高欢便追赠段长为司空,又将段长的儿子段宁提拔为官,这是后话。
段长扶起高欢,拍着他的肩膀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段荣日后跟随你左右,我这支军队就算交托到你手上了。”
两人又喝了会酒,高欢才告别段长返回自己的军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