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弩在自己手上的威力大打折扣,但是拿着这东西在手,也是一种威慑力。
临近中午赵飞燕来到平安村告诉杨晨赵飞虎买了很多粮食和粗粮,为了避免路上出现问题,需要让护村队去海阳接他。
杨晨欣喜若狂,为了保险起见杨晨让王二带队前去海阳接应赵飞虎。
杨晨期待已久的硝石、硫磺还有饴糖也被一道送来了。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混在粮车上,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至于木炭,杨晨在想着研究火药的时候就提前准备好了。
饴糖需要再加工,因为这种饴糖里面杂质很多,需要提纯一下,这个倒是不麻烦。
赵飞虎见到杨晨直接给杨晨来了个熊抱,这批布料借着商记的渠道,只用了两天就销售一空。
只不过在买粮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如今云州的粮价一天一变,虽然官府发布了告示禁止粮商囤积居奇哄抬粮价,但是粮食的价格还是随着匪患频发以及干旱加重每天都在发生变化。
最早二十到三十文就能买一斗稻谷,如今已经涨到四十文,并且还不容易买到,就连粗粮的价格也涨到了三十文一斗。
赵飞虎这三十石粮食分了三次才从海阳几家粮商那里买到,就这还是动用了他县令大公子的身份,喊了几个官差一起去拜访那些粮商才算买来这么多粮食。
“老杨啊,现在粮食不好买,价格还贵,这个节骨眼上咱们要是想建酿酒作坊还需要慎重考虑一下啊!”
杨晨本来就没打算用这批粮酿酒,而是留作备用粮。
杨晨点了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听说现在通县那边已经出现了很多难民。”
赵飞虎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吗,我爹最近这段时间忙得都没时间相亲了,海阳还算好的,由于咱们县水源充沛,加上你那水车及时推广出去,仅仅只有长乐镇一带受灾严重。”
杨晨闻言一乐,“伯父准备续弦了是吗?那到时候可要去喝杯喜酒。”
赵飞虎笑道:“我托了王媒婆想给老爷子说门亲事,省得他整天闲着没事管我,也让他体验下被管……哎吆……妹子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
赵飞燕从外面回来,恰巧听到赵飞虎这句话,随手一个石子弹向赵飞虎,顿时在赵飞虎额头上留下一个红印。
赵飞燕秀眉微蹙,“大哥,你要是再敢想着给爹找老伴,不用爹出手,我代替他把你腿敲折了!”
杨晨强忍着笑意,一脸敬佩地看向赵飞虎,这家伙人才啊!
脑回路清奇!
赵飞燕是去粮仓把那些硝石硫磺饴糖分开,避免堆在一起,后面不好找出来。
没想到回来就听到赵飞虎编排赵士奇,气得赵飞燕咬牙启齿,要不是没在家,赵飞燕一定好好教训赵飞虎一顿。
赵飞虎讪讪一笑,拉个木墩坐到一旁,赵飞燕坐在杨晨对面说道:“昨天我收到文静的来信,她说香皂在云州很受欢迎,很多人求购却没有门路,询问你准不准备在云州开家分店。”
赵飞虎闻言眼神一亮,“这是好事啊,我……”
赵飞燕瞪了赵飞虎一眼:“你闭嘴,我和杨晨说话。”
赵飞虎嘴巴一撇,很听话地坐了下去。
心想:好男不和恶女斗!
杨晨笑了笑,很乐意看到赵飞虎吃瘪的样子。
“香皂如今在海阳实行限量销售,库存倒是还有很多,并且短时间内也能再制作出来一批,供应云州的市场不成问题,只是现在云州境内匪患丛生,从海阳到云州可是不近,路上的安全问题很难保证。”
虽然云州境内发生了旱灾,也出现了难民,但是并没有影响到香皂的销售,因为香皂的目标群体是那些富商巨贾士族豪绅,即使发生了旱灾,对于这些群体来说也没有太多的影响。
相反他们其中有一些人还会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灾害,因为他们可以花很少的钱,甚至是一点粮食就能收购那些灾民手中的良田。
土地兼并,一直是封建社会不可调和的矛盾。
香皂自从清明节那天在海阳亮相,就瞬间引爆了海阳市场,接着一路传到了云州,又从云州传到了其它州县。
奈何这种东西数量很少,又仅在海阳才有,因此现在香皂的价格在黑市上已经炒到十两银子一块了。
赵飞虎一直想要进军云州的市场,不过也是因为担心路上的安全问题,一直没有行动。
其实香皂的火爆也超出了杨晨的预料。
如果没有匪患,杨晨早就让香皂的香风吹遍云州,并进军其它州县了。
一块香皂二两银子,这钱挣得跟抢钱似的,光在海阳杨晨就用香皂挣了五六千两银子了,要是扩张到整个云州乃至全国,杨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赚够一个小目标也不费什么事。
说来说去,还是那伙山匪闹的。
他们的存在严重制约了杨晨的扩张步伐。
所以这伙山匪必须铲除!
如果官府还没有什么行动,杨晨就准备砸钱组建一支队伍,自己剿匪了。
原先还有顾虑,不过随着赵飞燕给自己弄来那些制作火药的原料,杨晨这颗剿匪的心已经蠢蠢欲动了。
杨晨看向赵飞燕沉声问道:“燕子,云州刺史难道就对这群山匪视而不见吗?要知道经历这场大旱,必然会有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落草为寇,成为这群山匪中的一员,山匪的实力也会空前**。”
赵飞燕苦笑一声:“我爹已经多次写了官文上报云州,据我爹说云州刺史曹亮也是无能无力,因为朝廷不派军,云州也无力剿匪。
云州原本有两千守备军,只不过一支千人军队在通县剿匪时损失惨重,至今还陷在通县动弹不得。
如今剩下的一千人又有五百人去了近海一带巡视,马上就到夏季了,云州近海区域每年这个时间段都会有一伙海盗乘着东南季风来到这里,烧杀抢掠……”
杨晨一阵无语,自己这是逃到了一个什么破地方啊?
不仅有山匪,竟然还有海盗,关键是朝廷还不派军前来支援,搞得云州像是个后妈养的一样。
云州自己也不争气,一千官军去剿匪竟然还被打残了?什么时候山匪这么厉害了?这里面恐怕不是有什么猫腻吧?
杨晨站在院中来回踱步,脸色有些难看。
如果可能杨晨真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底牌,但是眼下不动用那张底牌看来是不行了,不然指望官军来剿匪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杨晨等不起,也不想等了。
只不过在动手之前要想一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