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从手中伸出一条玄青色铁链,飞速向前锁住大手,李遥天脚蹬地、手使劲地拽住铁链。
整个人被拖出数米,遇到一块大石头方才停下,他立刻抓住机会,双脚顶住石头,双手缠绕锁链,整个人几乎已经与地面持平。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锁链,想要阻止大手疯狂的行为。
大手赤裸上身,双剑的符咒已经蔓延到了身体,他头发散乱,双眼呈发光赤色,完全覆盖了眼珠。
他回头看着铁链的尽头,云层覆盖,已经看不清那头的李遥天了。
他用最后仅存的意识说道:“如果我是你,会甘心赴死,而不是在这里负隅顽抗,为天下人想想吧!”
说罢利剑一挥,铁链便碎裂开来,化作灵力消散。
一阵轰鸣声紧接而来,和着大手的声音一起钻进李遥天的耳朵,直击心脏,李遥天痛苦倒地。
“天下人?”
李遥天没有任何犹豫,他用尽力气直直地往大手身上扑去,大手似乎没有料到李遥天还有力气,暗叫“不好”。
他这么闯进来影响封印仪式,只怕要被他们逃出去。
奈何李遥天抱的太死,挣扎之际,一个闪电劈下,击中两人,掉落在地上,大手用最后的力气不甘地看了一眼李遥天。
大雨倾盆,李遥天疲惫地躺在地上,身体残破不堪,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
雨水无情地拍打在身上,他回忆起师父临走时的眼神,就此晕了过去。
听着身边不绝于耳的打斗声,冒夕心急如焚,却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眼前的视线也模糊了,他隐约看到几个肉团向他移来。
这才想起还有几个遗漏的猪人,他颤颤巍巍地站起,却发现自己竟然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来不及细想,他朝着李遥天的身影爬去。
“走开!”冒夕视线清晰了一点,眼前的怪物愈发可怕,他坐在地上不停地挥舞着双手。
只是挥舞的毫无章法可言,几个猪人并不害怕,它们扑上来按着他的手脚,撕扯着他的皮肉,冒夕只觉得浑身战栗,痛彻心扉。
他不断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只是更加痛苦.......
突然面前出现一个血管丛生的猪皮,从血管上伸出一个个血手,狠狠勒着他的脖子,冒夕一下子喘不上气,昏死过去。
雨不停地下,天也一直昏昏沉沉,但是彷佛天已经亮了,猪人停下了追逐,村庄也恢复了原样,是错觉吗?
邵郓看了看村庄的四周,村庄不再连绵不尽,周边全是山。
他不敢停下脚步,仪式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火堆在雨水散落开来,栅栏里的猪人不见,整个仪式空空荡荡的。
邵郓大喊:“李大哥!冒夕!”
无人回应,他把方晓逸放在一个可以避雨的石块下,用衣服接了雨水,拧了拧衣服,水滴在方晓逸苍白干瘪的嘴巴上,她动了动喉咙,邵郓喜出望外,轻声叫着“晓逸”。
只是方晓逸迷迷糊糊,不曾睁开眼睛,邵郓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果然烫手。
邵郓把湿润过的布条放在方晓逸的头上,站起身来准备四处看看,突然被拉住了衣袖。
“别走......”方晓逸无意识拉住邵郓的胳膊。
邵郓转身握住方晓逸的手:“我不走......”
第一次见这样的方晓逸,邵郓的心里忍不住的疼惜。
这次出使蛮国之行,倒霉到家了,没遇到什么好事,唯一值得高兴的是遇到了方晓逸。
父亲一定会喜欢她的,等从蛮国回来,就让父亲去西州府提亲,到时候,嘿嘿。
邵郓忘记了眼前的处境,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音。
方晓逸被这笑声吵到了,恢复了意识,睁开了眼。
邵郓连忙把她扶起来:“你醒了?我四处看看,找找李大哥和冒夕。”
方晓逸收回了自己拉着邵郓的手,有气无力地推了推他:“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我不走远,片刻就回,你不要乱动。”
邵郓看着脆弱的方晓逸,受伤的她没有了往日的高冷傲气,像小猫一样柔弱,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她呀!
邵郓来到高处,远远看到山下躺着一个人,这不是李遥天吗?
邵郓连忙过去,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说不出话来,李遥天手脚碎裂,身体黑如焦炭,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整个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
邵郓探探鼻息,微弱的气息彷佛随时都会消失,他检查了李遥天的伤情,用衣服做了简单的包扎,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焦黑的人,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冒夕吧?
他跑过去翻开那人,是一张陌生的脸,可是眉头却没有放松,这可怎么办?
冒夕下落不明,李遥天和方晓逸也都昏迷不醒,剩下他一个人怎么照顾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