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直呼掌门名号,以下犯上,打死你都没事。”
周礼嘴角一咧,抢先给胖道士扣了一顶帽子。
这人肯定是玉字辈的徒子徒孙,特地过来查看自己功夫的。
谁知道,他们居然比玉矶子还要口无遮拦。
足见那几个老东西平时的门风如何。
周礼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胖道士手指,向上用力一折。
“咔擦。”
指骨断裂的声音响起。
俗话说,十指连心,这一下就断了两根,周礼都为他感到疼。
胖道士痛得跪倒在地,冷汗从他额头沁出。
“我要杀了你!”
拔出长剑,直刺周礼胸口。
显然已是气极,出手毫不留情。
正是看出他来者不善,周礼先一步废了他的左手。
现在他的剑法,果然受到影响,有些变形。
“不知所谓。”
周礼退后一步,抓起石桌上的阔剑,竖剑一格,敌人的剑就荡了开去。
顺势再削,胖道士大惊,但他跪坐在地,不好闪避,只好横剑解围。
这一变招看得出来他确实有点东西,这些年的饭没有白吃。
可周礼的基础剑招早就炉火纯青,若不是不好暴露刚学的十八盘剑法,一招分割阴阳,就能让他立即失去战力。
哼!
周礼回剑一拍,剑身立时撞在胖道士手背。
他吃痛,再也握不住剑。
“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周礼恼他出言不逊,直接一脚踹在其胸口。
胖道士心口一闷,差点没背过气去。
“现在,给我把地上的茶水舔干净。”
周礼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是玉矶子道长门下,你敢羞辱我?”
胖道士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有些滑稽。
“对了,舔干净之后,还要给我师父磕三个响头。”
周礼不为所动,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就不做,你又能如何?”
胖道士打脸不成反被打,心中极度羞恼,怎会如周礼所愿。
不见棺材不落泪。
周礼二话不说,一把抓住胖道士的头发,按着他的脑袋在湿漉漉的地面来回摩擦。
直到胖道士连声咳嗽,呛得喘不过气。
此刻的他狼狈不堪,胖脸上满是泥土,眉角、鼻梁、嘴唇血管破裂,流血不止。
再也没有刚来时趾高气扬的神气。
“这就算你舔干净了。不过,磕头道歉还是要做的。你不尊掌门,没打死你,已经很给师叔祖面子了。”
胖道士心寒,他偷偷瞥了一眼,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没有照做,周礼一定会用其它残忍的方式折磨自己。
“是我该死,不该对掌门不敬。”
他见机倒快,说一句就磕一个头。
玉字辈门下尽是些软骨头。
周礼回想原着中两个师兄虽然没有什么出息,但尊师重道,持身守正,就算身死,也足以称得上一句好汉。
哪像这些人。
“师弟,我听说有人找你麻烦,师兄帮你出气!”
迟百城火急火燎赶过来,怕小师弟吃亏。
就算他是天才,可修炼的时间太短。
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一幕。
“多谢师兄好意。”
虽然事情解决,但迟百城的心意不能不感谢。
“额……这是你干的?”
迟百城迟疑问道。
转念一想,这里没有其他人,不是周礼还能是谁。
待看到胖道士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小师弟可真能下手啊。
“这可麻烦了……”
迟百城低低说了一声。
“他很受器重?”
周礼撇撇嘴,能拿出来当棋子的人,能有多重要。
“那倒不是……玉……师叔祖极为护短,我怕他会借机生事。”
“可他直呼师父名讳,完全不尊重师父。”
“大胆!我得教训教训他。”
迟百城眉一挑,当即就是一脚。
胖道士刚准备起身离开,又跌了个狗吃屎,脸狠狠撞在石凳上。
一张胖脸布满血污和泥土,混杂着泪水,完全不忍直视。
胖道士再也不敢待在这里,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就这么放过他?”
“不然呢?几位师叔手底下人可不少……”迟百城总觉得事有蹊跷,“我去告诉师傅。”
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师兄好像也不是太笨。
……
“掌门,师叔祖几人在大殿候着了,说是要让您给一个交代。”
外面的道士怯生生过来通报。
“我还要他们给我一个交代呢!走,周礼,你随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教徒弟的。”
天门道长从迟百城那里了解到前因后果后,怒火中烧。
做长辈的没有气度,小辈们有样学样,全是阴沟里的老鼠。
两人来到大殿,一行人早就候着了。
周礼仔细打量一番,共有六个年长的道士,四个在右,两个在左。
右边的年纪明显偏大,最靠前的一个正是周礼刚上泰山就见过的玉矶子。
胖道士站在他身后,脸上已经没有血污,应该是清理干净了。
余下三人应该就是玉钟子玉磐子玉音子了。
左边的两个不出意外,应该是师父的师弟天松道人和天乙道人。
两帮人泾渭分明。
见天门道长进来,左侧的天送和天乙异口同声叫了声“掌门”,显然是天门这一派。
右侧四人只是冷眼瞧着,一点面子也不给。
周礼觉得师父这个掌门做的太没意思了。
“既然人都到齐,我就不说废话。我就问一句:掌门师侄,你徒弟残害同门,应该如何处置?”
玉矶子果然是断章取义,颠倒黑白的高手,上来就给周礼扣了一顶帽子。
“哼,你这徒孙蛮横在前,无礼在后,若是要惩治,也应该惩治他。”
天门道长针锋相对。
“好一个一派掌门,罔顾事实,处事不公,如何服众?”
玉矶子冷颜相讥,毫不退让。
“师叔,说话还是要留些余地,小辈们看着呢。”
天松道长眉毛都挤到一块了,显然很不满意玉矶子的无礼行为。
“他做的,我就说不得?搞不好还是他私下教的。”
玉矶子一点也不怕他,反而又将矛头指向天门道长。
“你……胡言乱语。”
天松道人气得满脸通红,终究不善言辞,只能干着急。
倒是天乙道长突然说道:“玉音子三位师叔怎么看?”
还是他看的清楚些,若是几位师叔看法不同,倒是没那么麻烦。
“天门师侄的弟子仗着师父是掌门,打压玉矶子师兄的徒孙,若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对我们的弟子下手。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玉音子说完,玉磐子玉钟子一齐点了点头。
这几个人就是一路的。
“不如,我来给你们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