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君祁烨是想让禾盛帮忙,将宫中参与宴会布置的宫人,全部彻查。
且不说距离宫宴只有一天的时间,就是参与布置的宫人也多到几百人,挨个彻查,怕是难。
但是,禾盛只是惊讶了片刻。
紧接着,忽然就反应过来:“宸王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君祁烨又在其耳边低语一阵。
禾盛的脸色也愈发严肃。
“宸王殿下放心,老奴这便去办。”
君祁烨嘱咐道:“记住,万不可惊动太后。”
“宸王殿下放心,老奴明白。”
君祁烨安排一切,往寿康宫的方向走。
路上,却见君邵路过,朝君祁烨行了一礼:“九皇叔。”
走到跟前,却发现已经避不开。
君祁烨颔首回礼:“五皇子客气了。”
君邵颔首:“近日皇祖母寿宴,侄儿便也想跟着帮忙。”
君祁烨上下打量着他:“既然是为了太后开心,其实没有必要跟我解释的。”
君邵忽然有些尴尬。
君祁烨走近一步,状若无意地说道:“最近我倒是担心有人在太后寿宴上找不痛快,着实头疼。”
君邵眼眸一转:“九皇叔玩笑了,若是真有人胆敢在皇祖母寿宴上找麻烦,父皇那里便不会放过。”
“也是。”君祁烨不再说什么,“五皇子请便。”
少刻,君祁烨看着君邵走远。
随后,朝手下侍卫杨树递了个眼神。
杨树会意,悄然走远。
君祁烨站在原地思索许久,便转身往寿康宫的方向走。
秦时月正好给太后请完平安脉。
太后看见君祁烨,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来寿康宫呢?”
君祁烨朝太后深深行了一礼:“母后,儿臣最近太忙,故而鲜少来探望,还......”
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你多来几次,比什么好听话都管用,这几年你来寿康宫的次数,还不如宸王妃这半年来的多。”
君祁烨哭笑不得:“母后教训的是,儿臣日后会常来拜见。”
太后板起脸:“哀家希望,有朝一日能听到你们的额好消息。”
秦时月听到这个,一时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怎么?你也认为哀家说的没有道理?”
“没有没有!”秦时月笑着摇头,“母后说得极是,臣媳定会跟王爷多努力,将来三年抱俩,在您膝下承欢。”
君祁烨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阿时定时这两天太累了,神志不清了,要不,怎么敢当着母后的面说这个?
太后听到这话,喜笑颜开。
但转眼看到君祁烨一副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又来气了:“想什么呢?”
君祁烨回过神:“没有,儿臣是想,提前祝母后福寿绵长。”
半个时辰后,君祁烨和秦时月一起出了寿康宫。
君祁烨迫不及待地拉住秦时月的手:“你今天不舒服?”
秦时月疑惑:“王爷为何这么问?”
君祁烨嗔怪道:“三年抱俩,承欢膝下?不是难受的失去神志,你会说出这番话?”
“母后要问,我自然要回话。”秦时月轻轻叹了口气。
“我已经想好应对之策,倒是可应付过去。”
君祁烨说完,秦时月忽然不说话了,脸色有些不大好。
君祁烨有心担心:“怎么了?”
秦时月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心底却是嘀咕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搪塞过去。】
【但是,他为了我这么欺瞒太后,真的好吗?】
【以前总说他矫情,如今到了这件事上,矫情的反而是我了。】
【转念一想,这件事,搪塞得了一时,搪塞不了一世。】
【若是有大臣建议宸王府纳妾,又该如何应对?】
“看你这脸色,又是在胡思乱想了?”
君祁烨的话,打断了秦时月的思绪。
“那倒是没有,约莫是不会有人在母后寿宴上惹麻烦。”秦时月故作轻松道。
虽然秦时月做出无所谓的状态,但君祁烨听到了她的心声后,也在内心高兴了一下。
她在意宸王府是否纳妾,也就是说她心底是有自己的。
想及此,君祁烨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秦时月见他无故就笑起来,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王爷今天是怎么了?从清早起身就开始发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还说我胡思乱想,依我看,最会胡思乱想的便是你了。】
【清早发愣,这会儿又开始傻笑,昨天晚上梦里被驴踢了?】
君祁烨听到这个心声,被口水呛到:“无妨,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我们走吧!”
“王爷这便要出宫?”
君祁烨点点头:“这会儿暂时出宫而已,京城内外的黑枫阁落脚点清剿情况,还有待查证。”
“这件事,不是还有江少卿吗?”秦时月疑惑道。
君祁烨叹口气:“我是担心,江少卿一人忙不过来。”
秦时月没再问什么。
与此同时,君邵回到了五皇子府。
一进门,便径直走进书房。
他总觉得不对劲。
九皇叔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要提醒自己什么?
随从安宇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盏进来:“殿下?”
“最近京城里可有什么动向?关于大理寺的。”
安宇想了想:“目前尚未打听到异常,想来,宸王和江少卿只是单纯地清剿黑枫阁据点。若是有其他,总该会闹出些动静了。”
君邵沉思许久:“最近,都老实些,皇祖母寿宴结束前,切勿惹出动静。”
安宇颔首领命:“殿下放下。”
云卷云舒,又是两日很快过去。
太后寿宴当天上午,便有许多马车往宫门口靠近。
王公贵族,朝廷重臣,沈家自然也在受邀名单之列。
秦时月穿着厚重的衣裳下了马车。
初夏,巳时的阳光已经有些耀眼。
秦时月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日头真是足,但愿别想去年中秋宫宴那般,有在场外的环节。”
君祁烨轻笑:“放心,没有。”
秦时月满意地点点头:“那还好。”
这时,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擦着秦时月的肩膀疾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