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居然对一条冷血蛇兽维护,巫浔心里突然有点堵,不过他隐藏的极好,也识趣的没有再多嘴。
神使大人的事情,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不知不觉间,三角龙已经带着他们跑到了万丈悬崖边,停下脚步。
低低的呜咽了一声。
巫浔抛出一个黑漆漆的巫器,口中默念了一句晦涩的咒语。
便见稀松平常的巫器开始发出阵阵青色光芒,倏然间,他们脚底下出现了一道神秘的星纹法阵,随着光芒闪过。
他们的身影在悬崖边消失不见。
被摧毁的雨林中,凤爔和狄厄斯厮杀的正酣,仿佛不杀死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牧野猩红着一双兽瞳,似有所感的回头向山洞望去,惊愕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洞口的石头洒落了一地,而里面不见任何身影。
雌主她跑出来了?!
他心头一慌,急忙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她的任何踪迹,甚至就连伴侣间的联系也变淡了。
奇怪,雌主她去哪了?
想到可能是在他们几个厮杀的时候,她被其它兽人趁机带走了,他墨绿色的瞳孔颤动不停,涌现出惊慌的色彩。
对着还在作战的凤爔嘶吼一声,浑身染血的率先冲向山洞,循着留下的气味一路追踪。
听到牧野不同寻常焦急的吼声,凤爔同样面色大变,垂眸一看发现小霜果然不见了,立马没了和面前蛇兽打下去的心思,一个倒退甩开对方,忧心如焚的飞掠了过去。
雌性都不在了,他们抢半天抢了个寂寞。
厮杀了这么久,互相都挂了彩,凤爔一身华丽的羽毛七零八落,像被拔了毛的火鸡,狄厄斯也没好到哪去,漆黑粗长的蛇尾布满伤痕,皮肉翻飞,甚至还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焦糊味儿,差点被烤熟。
眼看两个情敌突然撤退,狄厄斯疑惑了一下,随后想到什么,目光骤然一沉,立即返回了山洞。
惊骇的发现,他用来堵山洞的石头不知被什么炸成了碎沙,而他的雌性早就无影无踪。
“菲菲……”
他心急如焚的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寻遍了整个山洞周围,连根头发丝也没看见,就连气味儿都消失了。
认知到她是真的不见了,他狭长阴冷的紫色蛇瞳蕴起了一层水雾,心脏阵阵抽疼。
该死的!
狡猾的热血兽族,居然联合起来诓骗他,趁他不备时,悄悄偷走了他的菲菲!
他泛红的蛇瞳透着毛骨肃然的恐怖之色,浑身的杀机如同飓风。
杀气腾腾的一路狂追,却发现那头一直逗留在附近疯疯癫癫的大老虎居然对着他横冲直撞了过来,呲牙咧嘴的模样像是要决斗。
塞缪尔呼哧呼哧的奔了过来,血红的虎眸死死瞪着狄厄斯,鼻头不断耸动,当在他身上嗅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立马凶光毕露,愤怒的咆哮一声。
就是这条坏蛇偷走了它的小雌性,它要咬死他!
嗷呜~猛虎出击!
它庞大的身躯直接凶猛的扑了过去,犹如泰山压顶。
狄厄斯蛇尾一甩,退开几米,不想浪费时间和它纠缠,继续掉头追寻。
却不想那头疯虎不依不饶,直接扑到了他的蛇背上,锋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鳞片,留下了几道长长的血印。
“嘶!”
吃痛的他猛地回头,怒不可遏的直接用蛇尾狠狠将碍事的大老虎抽飞,火急火燎的继续向那两个情敌追了过去。
塞缪尔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摇头晃脑的奋起直追。
可恶的坏蛇,哪里跑!
此时,追到悬崖边上的牧野,眼神冷冽的俯视着下方的云雾。
通过伴侣之间的心灵感应,雌主她好像是在悬崖底。
难道她利用传送巫器去了火桑林?
“她就在崖底,我们快点追下去。”凤爔一双潋滟的金眸褪去了几分担忧,寒冰融化转为了欣喜。
只要小霜回到火桑林,任凭那条冷血蛇兽再厉害也追不过来。
万丈深渊可不是虚设。
牧野也不磨叽,当即便要跳上凤凰的背,没料到对方竟然躲开了,差点让他摔个狗啃泥。
冷冷的剐着对方,“你搞什么?!”
凤爔傲娇的昂首,“我的背只有小霜配坐,我为什么要驮你?”
“要么你就被我抓着,要么自己想办法下去。”
要不是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他才不会理这头装模作样的猫兽。
抓在鸟爪里?
那岂不是和拎小鸡似的,让他很没有面子?
牧野目光凌厉的扫视着对面臭屁的凤凰,想到貌美如花的雌主,无奈只能忍下。
算了,大雄兽顶天立地,不拘小节。
为了雌主,面子算空气。
凤爔不耐烦的等着他,见他选择顺从,这才用一只足爪将他抓起来,对着万丈深渊优雅的一跃而下。
“嗷呜!”
就在他飞下悬崖的刹那,一声嘹亮的虎啸响起,接着他的后背一沉,甚至还传来了刺痛的感觉。
被那股力道砸的重心不稳,快速向崖底坠落。
“唳——!!!”
该死的,是谁?!居然搞偷袭!
他努力扇动宽大的羽翼,摇摇晃晃的寻找着平衡,稳住身形。
极致的速度让牧野的绿色瞳孔拉成了细针,心跳都快停了。
毫不客气的质疑,“你到底行不行?”
凤爔咬牙切齿,顾不得和他打口水战,余光火冒三丈的扫了一眼趴在自己背上的猛虎,蓦地一个侧空翻。
想要将强行搭飞车的大老虎甩下去。
因为他的动作,巨虎一惊,爪子陷入的更深了,嗷呜一口,直接咬住了羽毛下的脊骨,防止自己被甩下去。
刚才那几头兽为了小雌性打的昏天暗地,它都看见了。
只要跟着他们,肯定能找她。
所以它死都不会松口的!
凤爔被咬的又是一个重心不稳,狠狠向崖底栽去,眼睛都被气红了。
无耻狂虎,简直臭不要脸!
牧野一颗心七上八下,赶忙道:“他就是和雌主一起失踪的塞缪尔!”
“我们先降落下去再说……”
闻言,凤爔不再试图甩掉背上的累赘,鸟颅冒烟,带着一猫一虎像叠罗汉般的在深渊飞翔。
悬崖之上,狄厄斯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不见,气的蛇尾都扭曲了。
他不会飞,这可怎么办?
心乱如麻的他,浑身透着森冷之气,最后愤愤的掉头转向,寻找其它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