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元扶歌,何云雁有些担心,“要不,你去太傅府里,我去陆府,让弦月去宫中查看。”
元一道:“为何不报官?”
“不能报官,长公主现在身份特殊,要是让宫里人知道了,她今夜就别想回来了!”
何云雁攥紧了拳头,咬牙捶在一旁的树上。
陆砚修忽然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要查底也迦?”
“还有那个何二也是你们让太傅提的人吧?”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何云雁无辜道:“我们只是想早点结案啊。”
陆砚修最烦他们这些口不对心的人了,直接一把将他的领口提了起来。
他咬牙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你让长公主到大理寺找何二与不凡的线索,为的不就是你爹的事?”
“你真的当我眼瞎看不见吗?”
还好。
何云雁松了口气,要是被他知道长公主真正的目的,那自己和妹妹可就要流离失所了。
“好了,当务之急不是要找长公主吗?”
“别忘了,是你将她气走的!”
他挣开陆砚修的手,理顺发皱的领口。
陆砚修吼道:“我知道,但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元一当即石化,“还,还挺理直气壮!”
何云雁汗颜,“驸马,难道您就不知道公主喜欢去哪里吗?”
“.....”
他答不上来,平日里他只是嘴上说着喜欢她保护她,总跟她耍脾气,到了紧要关头却不知道她平日里的习惯喜好。
何云雁摇头叹气,“算了,估计您也不知道,我们回府去问问云萍,她跟公主最久了。”
长公主说过要以礼相待驸马,在听说他气走公主时,云萍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规矩起来。
“公主平日里不高兴了会自己出去走走,有太傅的暗卫跟着,驸马不必太过担心。”
云萍摆弄着花瓶,瞥一眼门口还未归来的弦月,她显得很平静。
她随口问道:“怎么驸马这是惹了公主了?”
陆砚修惭愧点头,“而且我还凶了她....”
何云雁环手靠在柱子上,“你那是凶嘛,分明就是自己吃味,拿公主撒气。”
元一也觉得他不对,“长公主对您百依百顺,您还是不满足。”
几人叹气摇头。
皆叹:家有贤妻还不满足,真是混蛋也。
在几人鄙视的眼神里,陆砚修终于面上挂不住了,道:“哎呀知道了,她回来了我就去道歉还不行吗?”
他待不下去了,就朝着门口走去。
黑夜里公主府门口灯笼之下,陆砚修朝着黑暗之处张望着,迟迟不见元扶歌的身影。
元扶歌看见昏黄的光晕下,一个小小的人影正等着她回家,心底一暖。
也是她太过理智了一些,她想好了:如果陆砚修跟她道歉,她会跟他好好过日子。
元扶歌高兴地迈出步子,向家门口走去。
忽然脑袋一疼,她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一个看不清面孔的黑衣人扛起女子朝着黑暗里走去。
时间久了,陆砚修在门口睡着了,发现并没有人回来的痕迹。
看来疏晚是不打算原谅他了,他灰头土脸地朝着大理寺点卯去。
“长公主还没回来吗?”何云雁跟着也去了大理寺。
陆砚修两眼一黑,“话说你不去找公主,为什么跟着我?”
“当然是因为长公主让我盯着底也迦,我不跟着你跟谁?”
何云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企图瞟到他手上的卷宗。
“这真不能给你看!”
“那我怎么知道,底也迦的事情?”
陆砚修实在是受不了他,一个劲儿地与他保持距离。
元一看到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个男人,目瞪口呆,手上的糕点掉了一地。
他指他俩,嘴唇抖着,“你...少主,你与公主吵架是为了他吗?”
刺客元一的脑子正在上演一场大戏:昨天公主与何状元不知在说些什么,随后少主公主就起了龃龉,难道何状元是为了他?
“不是,你在想什么?”
“属下没有,属下什么也没看见!”
元一转身就要走。
陆砚修气急败坏,喝道:“你快解释解释啊!”
“我..我那个...”
何云雁脚下不稳,平地摔跤,陆砚修本着礼仪接住了他。
随后在元一震惊的目光中,空气停滞了。
“啊!”
云萍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尖叫一声跑了,元一也追了出去。
陆砚修赶紧扔下何云雁,解释着,“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随后何云雁翻开了陆砚修很宝贝的卷宗,他在上面看到何二已经被移交三皇子手下。
糟了!
公主有危险,何云雁迅速追了出去。
元扶歌被绑着不知过了多久,醒来便看到黑漆漆的房子。
她手臂发酸,看不清这里是哪里,只知道这是一间离城区很远的房子。
唰!
瞬间房子里亮了起来,
“你一定想问这是哪里吧?”
元扶歌瞅着眼前一个刀疤脸的男人,警惕着四周:“那我猜你肯定会告诉我的。”
她看见账本,还有一堆钱堆在角落。
刀疤脸道:“叫你男人少管我们的事,还有你也不许管!”
元扶歌道:“他的事我无权过问。”
“你骗谁呢,我们都听说了,陆砚修那家伙对你百依百顺的!”
“你听错了。”
刀疤脸将匕首贴近她的脸,威胁道:“那好你给我你的印章,我去跟他谈判!”
他们是冲着陆砚修来的,还是冲着她来的!
这群人来路不明,肯定是陆砚修查到什么,动到他们的根基了,他们才狗急跳墙盯上了她。
“还不承认是吧,”刀疤脸招招手,向后面道:“来进来!”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把何二弄了过来,他满身是血与上次见到的更加恐怖。
他被摔在地上,气若游丝,看着她,“公主,救我....咳咳咳....”
一口血吐了出来,喷到了刀疤脸的裤子上。
他将刀拿开,提起自己的裤子,“劳资新买的裤子,我的兄弟们都不敢碰,你却给我弄污糟了。”
“何二勾结你背叛了我的主人,而现在又弄脏了我的裤子,你说怎么办呢?”
何二不断地向后缩着,刀疤脸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捅到何二腿上,然后他冲着元扶歌笑了笑,手下挪了位置。
那是,心脏!
元扶歌激动地要挣开绳子,嘴里骂着他:“你们这群混蛋!”
噗!
鲜血喷了出来,洒在了元扶歌白皙的脸上。
她被绑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元扶歌杏眼圆睁,久久不能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