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基什内尔家族的第九任族长在某次伪圣杯战争中意外身死,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传承家业的男性子嗣,而基什内尔族长唯一的血亲就是他的女儿。
默默地为父亲的灵碑上放上一束花,少女默默地站起身体,今天是她的成人礼,也是她继任基什内尔第十代家主的时候。
“米莉亚小姐……”
在她的身旁,仿佛是豪族标配的白发管家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在男人的手中还捧着一条黑色的檀木盒。
“奥尼尔伯父,现在我是家主。”
少女冰蓝色的眸子平淡地注视着面前的管家,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是的,家主。”被唤作奥尼尔的管家顺从地低下了头,他是从小看着少女长大的,当然知道她从父亲身死时开始,就不能以普通女性的身份活着了,她,米莉亚·基内什尔,必须要带领家族走向复兴。
冲着管家点了点头,白发的少女抬手取走了男人一直捧着的黑色的檀木盒。
“你去告诉埃尔梅罗导师,最近时计塔的课程全部帮我推掉吧。”
“米莉亚小姐……”相比起少女的淡然,管家反而有些犹豫:“小姐真的要加入这场仪式当中吗?上一任家主??”
“奥尼尔叔叔,这是我的选择。”米莉亚平静地看着,轻轻地打开黑檀木盒:“现在我是家主,一切都要以家族利益为重。”
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在这里吧……
管家轻叹一口气,终究没有说出这句话。自从老家主死后,小姐真得变了许多……
将黑檀木盒子中的承载物取出,那是她父亲唯一遗留下来的东西,也是因为得到了这个,她的父亲才会下定决心参加那种仪式。
好像用手捧起的初雪一般,只要轻轻一晃就会碎了一样,这微妙的手感细腻到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危险,不难看出,那是一块石板,或许是由于年代太过久远的原因,竟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只要手上稍微用力,缠绕自己八年的梦魇就会消失。
少女这么想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怎么也无法进行下去。获得圣杯的残片从而解析已经消失的大圣杯,这是基内什尔家族复兴的唯一途径,她的父亲就一直在为此努力着。
自己,真的可以做到父亲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吗?
看着手中的石板,米莉亚陷入了沉默,距离她出行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趁着这段时间她也可以好好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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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据神秘学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着次元论顶点的力。
作为所有事情发生的起源座标。那是所有魔术师的夙愿根源之涡从万物开始到终焉,记录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创造这个世界的神之座。
为了达到那个根源的尝试,从两百年前就开始了,有人真正付诸实践。
艾因兹贝伦,玛奇里,远坂。这三家是最早开始的,他们企图找到在多个传说中出现的圣杯。期望可以召唤出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三家的魔术师互相提供秘传的法术,终于让被称之为万能之釜的圣杯再现。
直到五十年前,大圣杯消失,一切都仿佛只是南柯一梦。
有些无聊地趴在桌子上,艾琳双眼无神地看着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讲师,时不时看一下垫在笔记下面的书,今天傲娇米莉亚又没来。
“今天米莉亚又没来呢!”
她忍不住叫道。
不同于曾经辉煌过一段时间的米莉亚,艾琳的家族仅仅只是一个传承三代的小家族,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家族的长女,居然能和基内什尔扯上关系也是令人费解。
或许是回忆起了米莉亚被自己破防时的反差萌,艾琳并没有注意到讲师的靠近。
“艾琳·加布里艾尔!”
耳边传来讲师恶狠狠的声音,少女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又被发现了。
“你来回答一下,我刚刚所提问的那个问题。”
少女自然是回答不出来的,她甚至连讲师提出的问题都不知道,但是这又怎么能难倒她大侦探艾琳·加布里艾尔?
“终究只是传承了三代的平民。”讲师并没有给少女反驳的机会,一本带着红色封皮的书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只是看了一眼,讲师将手中的书籍摔在桌面上:“如果你能将注意力放在魔术的学习上,而不是这些平民用来麻痹自己的读本上,加布里艾尔的四代家主估计也可以多在魔导上走一步。”
“那些才不是麻痹平民的读物!”出乎讲师意料的,艾琳仿佛是受了刺激一样猛地从坐位上站起:“这是福尔摩斯,是侦探的传奇!”
不大的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而少女则在一片喧闹声中显得格格不入。
“够了,你给我出去!”
讲师用力一拍红色的书皮,将笑声镇压了下去,但是他的目光却是死死盯着艾琳:“我等会就去找埃尔梅罗讲师,你在我这边的测评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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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笔记本,少女一嘟着嘴站在教室的门口。这已经不是艾琳第一次被赶出教室了,看了这学期还是无法通过末子位阶的考核。
“这不是艾琳吗?怎么,又被克拉伦斯讲师赶出来了吗?”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这个声音少女也听过,正是将她引荐入时计塔进行学习的男人,据说是她父亲的学生。
“才没有,只是因为我不想听那家伙的客罢了。”少女偏开了头,假装十分不屑的样子:“满嘴都是什么理论,连一个基础的魔术都没有教过。”
“是不是又是因为上课使用平民的东西被发现了?”男人帮忙扶正少女的礼帽:“看那些东西??嗯,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对吧,索伦森老师也是这么想的吧!”少女的眼中似乎有一道光冒出:“却非要和那些不懂魔术的人分开,弄的自己不是人一样。”
“啊哈哈,这个基本都是现代魔术师的通病了。”被少女称作索伦森的男人摸了摸艾琳的脑袋:“可是我所说的有用可不是这个。”
“我知道,是圣杯战争吧?”艾琳勾起嘴角,露出一副骄傲的表情。
“但是这个仪式已经不可能再展开了!”似乎是身为讲师的职业通病,索伦森又否定了自己的观点:“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是圣杯不是已经消失了吗?”虽然少女上课并不怎么听,但是对于基础常识还是知道一些的,特别是这种死了一个君主的大事。
“抱歉,忘了我刚刚说的话吧,这些对于你来说还是太早了一些。”摸了摸少女的头,“那种仪式还是远离一些比较好。”
“什么嘛,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有些不爽地跺了跺脚,少女对着索伦森的方向吐了吐舌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可能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