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
临时出租屋。
“哔…哔…”一阵bp机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姬崇龙,摸出看了眼区号,顿时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外套也来不及穿,着急忙慌地就往楼下跑。
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最近的公用电话亭,插入Ic卡,拨通后没等对面说话,便急急地叫了声:
“阿璇……”
谁知电话那头却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而是他见过几面的那个清秀少年。
“姐夫,是我,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我姐三天后要嫁给霸南荒的儿子霸四海了,此前她一直被义父软禁着,哪也去不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联系你,你赶紧过来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有人来了,我先挂了。”
“等等,小弟,喂……”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姬崇龙心急如焚,三天时间,要从湘城赶到南荒,时间有点紧,得连夜出发。
姬崇龙迅速回到家中,准备好换洗衣物等,匆忙赶去车站。
电话的另一头,苗东方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
嗯,三天时间够了,如果来晚了,那路上再稍微迟滞一下,应该会刚刚好。
不,一定要刚刚好!
思虑周全后,他用手点了一下身上的某个穴位,大步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一栋明显带着大荒风格的别墅里,苗天行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转瞬又舒展开来。
此刻他正安坐在一张竹椅上喝着咖啡,这是他未来的好女婿从国外带回来孝敬他的。
虽然他对这种苦苦的饮料不适应,但到底是准女婿的一片心意,便也学着品尝。
说实话,霸四海也算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对这个准女婿并不是很满意,反而更欣赏姬崇龙多一点。
可惜,天意弄人,如今也只能选择这个稍逊一筹的了。
“唉!”
苗天行微微一叹,不知是因为咖啡太苦,还是选择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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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还有三天就是小四的大日子了,你那边没问题吧?”
南荒一座庄园里,霸南荒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问道。
边上肃立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这壮汉脸上一道刀疤将整个脸斜分为二,特别醒目,此时立刻弯腰答道:
“霸爷您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保证不会出现意外,其实霸爷您多虑了,在南荒这地界上,谁敢跟您过不去啊!”
“阿成啊,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南荒是没有,南荒以外的人呢,比如说,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姬家小子。”
霸南荒专心地搅着咖啡,头也不抬地说道。
“霸爷,我已经安排了足够的人手,那小子要是敢来,我会让他永远留在南荒的。
不过老板您说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这就再去检查一遍人手。”
阿成说完带着手下走出了大厅。
“阿爸,项成做事可靠吗?我听说那个姬家小子的功夫可是很厉害的。”
也在喝着咖啡的霸四海抬头问道。
“小四,这几年你在国外,很少回家,平常也不管家里的事,我就跟你稍微介绍一下,项成本身的泰拳成就很高,打遍整个南荒也是鲜有敌手的。
再说咱们养的那些手下,这些年为咱们除掉了多少敌人,光死在他们手上的缉毒警都要有两位数了吧?”
霸南荒停顿了下,喝了口咖啡,继续教育儿子:
“这些你不用操心,阿爸会为你保驾护航的,你要做的是,怎样讨那位老丈人的欢心,有了他的支持,我们的生意才能扩展到北荒去,那才是最重要的。”
“阿爸,这件事能不能先不要提,我不想跟晴璇妹妹的感情和婚姻,带上其他的目的。”
霸四海不满地说道。
“混账东西!你懂什么?别以为喝了点洋墨水,就有多了不起了,你爸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作主张了?”
霸南荒把咖啡杯重重得顿在桌上,好好的玻璃桌面在一阵“咔咔”声中裂成了蛛网状!
他“唰”地一下站起身来,指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地继续教训道:
“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利益才是真的,在你没实力的时候谈感情,只会人财两空,你读了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所以你当年为了那个密籍,才害死了东方他爸……”
霸四海小声嘟囔道。
“你懂什么!为了实力和权力,至亲尤可杀,何况是兄弟!“
霸南荒神色狰狞,恶狠狠地说道。
“可我就觉得,跟权力这些比起来,感情更重要。”
霸四海从没见过父亲这副模样,但还是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主张。
“你……真是气死我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给我滚回房里反思去,要是坏了我的大事,我饶不了你!”
霸南荒恨恨地坐下,感觉又气愤又无力,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这么多年一路走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靠的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
要是他也像儿子说的那样做,他坟头草都不知长多高了,还想成为南荒一霸?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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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离庄园几百米的外面林子里,有个樵夫装扮的人正在打柴,可他的动作却很慢,反而神情专注,仿佛在倾听着什么。
不一会,他忽然脸色大变,不顾边上刚刚砍下来的树枝,把柴刀插在腰上,警惕地扫视了眼四周,若无其事地出林而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不远处的镇上,找了一家小卖部,买了包烟,随手丢给老板五十元钱说道:
“老板,借你家电话打一下。”
“你面前不就有公用电话?你打就是了。”
老板收了五十元准备找零。
“不是公用电话,我要跟婆娘说些悄悄话,哪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打,我是想借你屋里自用的电话打一下,多少钱你一起算。”
樵夫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不好意思地说道。
“嗨,瞧你那怂样,去吧去吧,里屋桌子上,自己打去。”
老板嘴里埋怨着,眼睛却不经意地朝店外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便对着樵夫使了个眼色。
樵夫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径直推开门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