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朝大喜,终于起作用了,随即又一阵无语,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你以为我愿意抓着你的手啊,又不是大美女。
“老前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姬文朝先默默地给自己施加了木之力疗伤,然后问道。
苗天行沉默了几秒钟,展颜笑道:
“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脑子从没这么清醒过。对了,小友,你还没告诉我,我们为什么在这儿?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姬文朝随即把从吉田玄机别墅里开始,至一路追打到这里都说了一遍,只是暂时隐去了中蛊这一段。
在祖孙还没有相认前,他不想把这能给他增加麻烦的事说出来。
“前辈,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要冷静点,千万不要激动。”
姬文朝斟酌了下,想趁此机会解开这个结。
“哦?小友你说,我不激动。”
听姬文朝这么说,苗天行隐隐有些觉得,这件事可能对自己非常重要。
“好,前辈,我们先找个地方慢慢聊,不能就这样站在这儿吹风吃雪吧?”
姬文朝看了看四周说道。
这儿正在富仕山脚下的一个偏僻所在,边上正有一条小路蜿蜒向上,此刻已是被大雪覆盖了小半。
“行,我们是上山还是去最近的城镇?”
苗天行都无所谓,他此来的事情基本已经办完,不管那吉田浩二是不是处心积虑骗他一个人情,如今人情已还,剩下的也跟他没有关系了。
“上山吧,既然到这儿了,我们就去见识一下这座岛国的标志性山峰。”
姬文朝说完摊开手掌,一滴水之力在掌心凝聚,周围的水元素卷着雪花纷拥而来,不一会儿便在他身边形成了一个冰雪气旋。
“凝!”
姬文朝轻喝一声,那气旋越缩越小,慢慢地聚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体,悬浮在他的手掌之上。
“去!”
姬文朝曲指一弹,那冰球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去,到了上山的小道时,姬文朝双手掐诀,那小道上刚落下的雪全部向着冰球汇聚。
冰球一路上冲,越来越大,冲到百步外的转弯处时,已有两个篮球大小。
到了弯道处,它却并未转弯,而是直冲崖壁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冰屑和碎石齐飞,那崖壁竟被打出一人高、一米深的石洞来。
苗天行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由暗自庆幸,刚才姬文朝跟他打了那么久,没有用出这种大威力的招。
如若不然,他不死也够呛。
“前辈,请!”
姬文朝做了个请的动作,苗天行也不客气,带头朝前面走去。
姬文朝暗中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刚才用出那一招已是他现在的极限了,而且那由水之力吸引周围水元素而成的冰球,也完全没有灵活性可言。
看似威力巨大,却无法以之对付高手。
两人到了那崖壁前,苗天行看了看那石洞,忍不住又是一阵心惊,这已有些超出了人力的范畴,他自认以他目前的功力,勉强也能办到,只是这控制雪球,他办不到。
还待继续往上,被姬文朝拦了一下:
“前辈,稍等。”
苗天行依言站定,心中却疑惑,就这一米深的石洞,一个人坐里面都显得太小,何况两人?
姬文朝明白他心中所想,却并未理会,他今天就是要展露一些实力,让苗天行有所忌惮,加深自己说话的精神力度,以免等会万一苗天行不信他的话,减少翻脸的可能性。
人性是很奇怪的,当一个人实力不足的时候,不管你说什么,别人都只会当耳旁风。
当你实力到了一定境界,那你说的话,别人就会认真考虑。
而若你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这时候你就是放个屁都是香的。
姬文朝走到石洞前,缓缓伸出一只手,默运土之力。
以手作刀,猛然插入石壁中,土之力运转之下,那坚硬的石头便仿佛变成了豆腐,手收回来时,被他挖出一大块。
随手往外一丢,接着如法炮制。
再往后,他嫌一只手太慢,双手齐动,约摸十分钟后,一个一人多高,三米宽,四米深的洞窟便出现在苗天行眼前。
苗天行双眼瞪得像是铜铃,如果说刚才那样轰出一米深的石洞,他勉强能做到,那这一手他真办不到。
切石如切豆腐,这小友的功夫真是深不可测啊,若是跟他对战的时候他用出来,自己早已去见女儿了。
苗天行不由得抱了抱拳,叹道:
“小友,你这功夫,差不多已经天下无敌了,我自愧不如,也多谢你刚才在我神智不清的时候手下留情了。”
“前辈言重了,我这也是取巧了,倒是前辈的一身蛊术,非同凡响,小子也是钦佩得紧。”
姬文朝抱拳还礼道。
说完,他又从石壁上挖下老大一块崖石,运转土之力,三两下做出了一张石桌。
又从戒指里拿出两把木凳,一瓶酒,两个杯子,一根蜡烛。
苗天行已经麻木了,刚才的那些还是在他理解的范围,这手空手变物,已经接近神仙手段了。
他也不多言,拿过一张木凳在对面坐下。
姬文朝先用火之力点燃了蜡烛,固定在石桌上,接着又打开瓶盖,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前辈,请!”
说完,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苗天行也一起干掉。
对方既然有如此本事,那就不可能在酒中做文章。
何况,他观姬文朝温文尔雅,一脸正气,不是那种暗中下毒害人的。
铺垫全部做完,姬文朝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从自己身上说起,以免一开始便说父母的事,对一个以为丧女二十年的老人家来说,显得突兀。
“我出生在华夏湘城,从小也在那里长大,父亲在一家公司做主管,从小教我练武,母亲……她大学时学的是生物专业,在一家科研单位任职。”
姬文朝目中泛起一丝回忆,娓娓道来。
湘城!生物专业!
这两个词语瞬间让苗天行一惊,这不是他女儿当年上学的地方吗?而且同样是生物专业。
“我母亲做得一手好菜,每次她出差回来,总会带回来一些奇怪的植物,偶尔也有动物。
这时候,就是我跟父亲最开心又最提心吊胆的时候。”
开心又提心吊胆?苗天行对后面的事有了大概的猜测,不过还是问道:
“哦?这是为何?你母亲回家,肯定是全家开心的事,又为何要提心吊胆的?”
“前辈,你是不知道,我母亲啊,最喜欢做一些奇怪的菜给我们吃,什么炸虫子、蒸兽爪、炖野菜,这些都是日常的。
每次她回来,总会把带回来的那些我从未见过的植物,配合其他烧菜,有时候味道倒是不错,有时候又味道很怪。
可我要是不吃,妈妈就会生气,这个补脑,那个补肾,前辈,你说我一个小屁孩,需要补什么肾啊?”
姬文朝抱怨地说道,去偷偷打量苗天行的表情。
苗天行听到这儿,强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花,点头说道:
“是这个理,不过那也是你母亲的一片爱子之心啊。”
想当年,他女儿便经常在放假回家的时候,给他烧一些奇奇怪怪的菜,让他一代蛊王也吃得提心吊胆。
因为有些菜明显是用剧毒之物烧的,偏偏不知被苗晴璇如何处理过,那毒却是被几样相生相克的“菜”中和了。
听姬文朝说到这儿,他不由生起了“同病相怜”之感,也对这位地址、专业、行为都跟他女儿相似的姬文朝母亲产生了好奇,还有一丝丝他认为绝不可能的期待。
“这个我自然知道,因此每次也都是跟父亲一起,乖乖地把她做的菜吃了个干净。
母亲看她的劳动成果被我们接受,也是非常开心,便会跟我们讲她小时候的故事。”
姬文朝慢慢把话题引过来,当然,实际上苗晴璇从未跟他讲过什么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小友,冒昧问一句,你母亲是什么地方人。”
苗天行装作无意地问道。
“我母亲是大荒苗人。”
姬文朝缓缓说道。
“大荒!”
苗天行猛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