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画看着转眼间变得凶神恶化的妇人,有些后怕,幸亏自己没有犯倔听了婉婉姐的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以后她还是不要再轻举妄动了,有什么事,自然有大人们顶着。
一直回到镇子上,这条路都很平静,因为在镇子上展露的那一手,再加上和官差走了一路,镇子上的这些难民也大多认识她,所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董新文和徐飞在把王家人交给衙门后,就早早地到了镇子口等待他们。
此时大秦村的那九个汉子也在镇子口等,由于秦风认识董新文他们,就站在了一起闲唠嗑。
他们到的时候,见正聊的开心,董新文也差不多把秦家的事打听清楚了。
不过秦风等人也知道分寸,只说了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至于秦家突然变有钱这事儿他没提分毫。
董新文和徐飞两人也对秦青云家佩服的不行,人家一个残了那么多年的人,变好了之后家庭还有这种实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青云,你们来了。”秦风远远看见秦青云驾着一辆牛车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两辆牛车,连忙走了过来,其余人也跟了过来。
人多,一路上也算风平浪静。
到了村子,村口守着的人远远看到他们到来,连忙迎了上去,帮助大家搬东西。
虽然有四辆牛车,可一辆牛车拉着宋琴,另外两辆牛车上放满了东西,他们采买的东西多,人力也带了一部分。
董新文和徐飞跟着秦家人和宋家人去了秦家,其余的人都各回各家整理东西,稍微休息一下,夜晚准备出发。
秦婉婉进了房间后直接钻进了空间,她把药整理出来,然后都放进了小瓷瓶里,再出来时,递给了董新文两个大瓷瓶。
董新文连忙接过,又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是两张各一百两的银票,紧接着又递给秦婉婉一个钱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碎银子和一些铜板,不老少。
“秦姑娘,这些是报酬,还要多谢你,若不秦姑娘救我小命,说不定过两日家里就该办丧事了。
所以还请秦姑娘千万不要推辞。”董新文态度诚恳,那样子好像生怕秦婉婉不要似的。
他是家中独子,有一个出嫁的姐姐,他若没了,父母的天都塌了。
秦婉婉也没有拒绝,当他看到那两张银票上写的一百两三个大字时,眉头微挑,神色惊讶,自己这是救了个财神爷?
随后有借过那个钱袋子,入手的那一刻,更惊讶了,这重量,得有几十两吧,这董新文还真是知恩图报。
看到她收下来,董新文悄悄松了口气,幸亏这秦姑娘收下了,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难道自己要一路保护着她去逃荒?
“等一下,”看董新文大方,秦婉婉又钻进屋里,鼓鼓捣捣的弄了一些药出来了,顺道递给他了一张纸。
“刚才给你把脉的时候,发现你还有一些其他的小毛病,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顺带给你治了吧。
记住,千万不要当着别人的面打开!”
秦婉婉千叮咛万嘱咐,这也是为他好,不然丢人的可不是自己!
董新文疑惑,不过并没有询问。
两人离开后,家里的人也顾不得寒暄,匆匆弄了些吃的,就各自休息去了。
今晚,他们就要远行。
离开后的董新文两人,想起秦婉婉那神神秘秘的模样,心中不由好奇,几次想拿出来看一看,都忍住了。
旁边的徐飞也被勾的心痒难耐,只是董新文不说,他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看他那模样,忍不住的开口道:“想看就拿出来呗,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怕什么?”
董新文一想,“也是!”想着就拿出了那张纸,只是纸上写的内容让他恨不得立马原地消失!
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好奇!让你手贱!”
原来信上写的内容是:你有隐疾,可能你还未发现,也可能你已经发现了。不过没有大碍,并不是不能人道,给你了一些药,一天一次,服用半个月,你的隐疾基本就能好,不会对孕育子嗣有什么妨碍。
徐飞隐晦的朝着董新文下梯看去,看的董新文头皮发麻,连忙用手捂住,“你干嘛?”
徐飞摇头,“没什么,就是好奇有问题的到底是什么样?”
董新文:……
董新文有些崩溃,“我没问题!你才有问题!你们全家都有问题!”
徐飞:“哦,你没问题,我有问题,是秦姑娘诊错了,那你把药给我吧,让我治治!”
董新文:……“想得美!”
徐飞:→_→
*****
半夜,大秦村整个村子都集合在广场上,除了个别几户,都是村子里不安分的几家人,这是经过村长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深思熟虑和商讨后的结果。
为了防止他们捣乱,半下午还专门有人跑到秦家问秦婉婉有没有什么让人昏睡的药,只要让他们昏睡两个时辰就好。
也不是他们心狠,这几户人家平时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经常内讧,遇事不出头,无事就找事。
这逃荒之路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他们内部再不团结,天天闹得鸡飞狗跳,那他们也干脆别逃了,一起在村子里等死得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时候只能顾自己。
“出发!”
老村长一声令下,大秦村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就此离开。
临行前,众人扭头看向那淹没在黑暗中熟悉安静的小村庄,不少人泪如雨下,可片刻之后,又毅然决然的扭头离开。
不少妇人哭的稀里哗啦,自己离开了,娘家还在这里,天涯海角,有没有机会再相见,那就不从而知了。
男人安慰着妇人,“走吧,只有保住命,总有一天会相见的。”
妇人:“嗯。”
这种场景并不少,背井离乡,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路上还生死不知,若不是为了生存,没有谁愿意!
秦家人宋家人和村长走在队伍前面,各家各户在后面跟着,队伍整齐,除了偶尔的啜泣声和队伍行走发出的声响,没有一个人说话,沉默而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