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今日刚到,老夫已将韩忠、赵弘、孙夏派往南阳各县准备,明日起事!”不等徐泽消化完这些惊变,张曼成便将安排道出,“玄武营今日拔营,随老夫拿下宛县!”
“诺!”徐泽早知有此惊变,不急不缓的下令升帐,而在张曼成看来,却是徐泽闻变不惊,有大将之风。
徐泽不曾想会有如此误会,只是坐等十一队率前往营帐,又似作无意的问张曼成,“大方,南阳之地能聚集多少兵将? ”
“南阳太平道信徒计十万,或可聚集二十万大军”,张曼成傲然道,南阳太平道是其一手创立 ,对于道内信徒张曼成倒是了然于胸。
“如此,泽有不情之请,望大方应允。”
“但说无妨!”
“玄武营随军拿下宛县后,泽请求先定丹水县,后夺叶县,全营镇南阳之西!”
张曼成闻言皱眉,“玄武营乃吾军精锐,当镇于宛县!”
“汉室精锐必先行南下以复南阳,守宛必守叶,请大方三思!”
张曼成沉吟,没有同意,“待吾等夺宛县再行商议”。
在二人争议间,十一队率到齐。
张曼成坐于帅帐中央,开始发号司令,“玄武营听令,全营即可拔营开往宛县郊外,明日卯时攻取宛县!吾等南阳太平道明日起事反汉,众将士额抹黄巾,号‘黄巾军’!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夺取宛县,便是吾黄巾军之大吉!”
众队率早知会提前起事,哄然应诺。
随后,众队率召集所在队什长、伍长,很快,整个玄武营进入了战备状态,拔营、行军有条不紊,张曼成看着井然有序的玄武营,满意的轻抚须髯。
……
玄武营辰时拔营,一路远离官道往宛县进发,走走停停,终于在次日寅时抵达宛县郊外。
二月的宛县还很冷,寒风呼啸,冻得玄武营将士瑟瑟发抖。邓韦起初因未被鞭笞拔为伍长,此时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与同伍的袍泽挨着互相取暖,全身发抖不停,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因为马上要起事紧张地发抖。
“伍长,你抖啥哩”,同伍的张老三揶揄道,“莫不是怕的发抖?”
“你张老三都不怕,我怕啥!”邓韦不服气道,“我是想着拿下宛县就能过上好日子,激动的发抖!”
“哈哈哈哈”,同袍听着都笑了,是啊,营正总说,只要灭了那些世代富贵的世家蠹虫,我们这些泥腿子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众人压着嗓门笑谈,原本紧张的氛围也得到了舒缓。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东方的天边也开始蒙蒙亮。从宛县四方征集的太平道信徒也逐渐汇聚,原本张曼成身边只有玄武营千余人,一夜之间,已然达到数万。
卯时,一刻。
“趋!”张曼成开始发令!
后续抵达的黄巾士卒将准备好的云梯抬着冲向宛县城墙,县内城门处也发生了骚动,似有人准备夺门,被守军发觉。玄武营在徐泽的号令下也开始了冲锋,刀盾手将长牌勾镶负于腰背,环首刀挂于腰部,奋力往上攀爬。
宛县承平已久,完全想不到会有人突袭,被刚起事的黄巾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南阳郡守褚贡听闻此噩耗,急令宛县大户出人手守城,自己也亲自跑到城墙上指挥。
张佑带着刀盾兵迅速攀爬上了城墙,随后结阵守在垛口,等更多同袍上来。胡猛见张佑夺得先登首功,也卖力的亲自带人攻城,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随后,胡猛便与前来支援的郡守褚贡撞个正着。
眼前老头的袍服华丽,一看就是大官,胡猛“嗷”的一声便带人冲了上去。
一道鲜血飞溅,南阳郡守首级被胡猛抓在手中,“郡守已死,兄弟们,随我破城!”
“嗷”,城墙上的黄巾军见状士气大振,更加凶猛的砍杀,战斗逐渐从城墙之上蔓延到城内,不知什么时候城门被打开了,外头等待的数万黄巾军如饿虎一般扑向城内。
城墙上的赤色汉旗被扔下,土黄色的旗帜迎着二月的寒风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