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双腿夹紧战马,一手握缰,一手持矛,再度迎了上去。
双马交错,却见徐晃双手持刀,劈砍了过来。
关羽举矛招架,但单手之力又怎能敌得过徐晃借着马力的全力一刀,长矛一头压在左肩,方才架住这一刀。
双方战马互相绕行,二人不断交手,关羽见单手难以匹敌,干脆双手持矛,只是用双腿控马。
徐晃见状,故意操控着战马硬撞关羽胯下战马。
关羽本就只能用双腿稳住,冲撞之下直接从马上摔落。
徐晃一来有双边马镫稳住身体,高桥马鞍又起了很好的稳固作用,竟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徐晃身后的亲卫见胜负已分,不等徐晃下令便冲了上去,将摔的头晕脑胀的关羽生擒。
关羽所带的步卒见主将被擒,只好弃械投降。
“得罪!”徐晃朝关羽一拱手,示意亲卫将关羽牢牢捆住。
正在这时,北方突然升起一支鸣镝。
“北门被破,走!”徐晃留下一什看守俘虏,直接带着剩余的亲卫往北门驰去。
北门之外,刘备带着简雍及数十亲卫策马往大河方向奔去。
“怎么回事?”徐晃赶到北门时已然见不到刘备的身影,只留下浅浅的脚印往北方延伸而去。
“敌将带着数百士卒混在上千民众当中试图出城,我本欲驱赶这些人离去,不料敌将突然发难,砍伤我方数人,夺了城门离去。”一名队率不安的汇报道。
徐晃看着满地的血迹,叹气道:“刘备走了亦无妨,关上城门,贴出安民告示!”
……
除夕当晚,长安六合宫的徐泽收到了徐晃攻下雒阳城的急报。
“生擒关羽?公明武艺竟如此了得?”徐泽对于徐晃能够攻下刘备的雒阳城并不惊讶,但对于能生擒关羽却非常意外。
刚收到刘备占了雒阳的情报时,徐泽还感到好笑。
雒阳城防残破,偏偏又是大汉最大的城市,就凭刘备这点人马根本没有可能守住雒阳城。
也不知道刘备出于什么考虑,这个时候不去徐州继承陶谦的遗产,竟跑到这里来偷雒阳城。
这大概就是自己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
但无论如何,刘备终究还是被赶走了,听徐晃的汇报似乎往北投吕布去了?这二人还真是孽缘。
至于这被生擒的关羽,如何处置倒是个问题。
“来人,速去河东解县查一查关长生可还有家眷在家!”
关羽此人重情重义,若是家眷仍在解县,便不怕他不降。
至于像演义中那般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再投刘备?将他远远丢到西疆不就行了!
甚至于吕布、刘备二人该如何处置,徐泽也早已经有了腹案。
处置完这些政务军务,徐泽这才走出书房,往后殿走去。
“夫君终于回来啦!”侯夫人王氏与卫氏、杨氏欣喜的看着徐泽。
“嗯!”徐泽鼻腔音含糊的答道。
两世单身近六十年的徐泽面对这三位夫人时总觉得不自在,偏偏自己的年龄与王氏的父亲同年,这种尴尬的感觉就更浓。
“夫君快用膳吧。”卫氏小心翼翼的说道,那看向徐泽的眼神仿佛一只无辜的白兔。
“都坐吧!”徐泽示意侍立两旁的杨氏、卫氏一同入席。
汉时流行的是分餐制,每个人案前摆着各自的食物,与后世围在一桌吃饭截然不同。
“诺!”
杨氏、卫氏乖巧地坐在各自的席位上。
气氛再度冷了下来,王氏、杨氏、卫氏眼睛都只敢盯着案上的食物,小心翼翼的食用着。
徐泽见夫妻之间吃饭如此尴尬,只好主动打破沉默。
“夫人是何名号来着?”徐泽看向王氏,当日选择夫人徐泽只是敷衍了事,都未记下自己夫人的名字。
“妾身王茵,无字,小名阿依。”王茵语气里带着一些幽怨道。
“那以后便唤夫人阿依好了。”徐泽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柔和。
“妾身杨琳,字君琬。”杨氏女出身弘农杨氏,虽是旁支,却也在及笄时取了字。
“妾身卫嫱,字……”卫氏女欲言又止。
“但言无妨。”
“妾身字子夫。”
卫子夫?徐泽有些错愕。
难怪卫氏女说到字时便停顿不语。
也不知这卫子夫是定下作为梁侯妾室时临时改的还是真的巧合。
“既然如此,还是唤你阿嫱好了,杨琳也一同唤作阿琳。”徐泽柔声道。
三女被冷落多日,今日见梁侯突然转性,竟眼眶含泪,差一点就喜极而泣。
徐泽见状,干咳一声道:“今日乃是除夕,闲来无事,孤便与汝等说说军中趣事好了。”
三女自是没有什么意见,皆伏案倾听。
半晌后,徐泽一人在那大笑不止,听众却面面相觑,不知笑点在何处。
徐泽停住笑后才发现三女的反应,心中暗骂自己多此一举。
王茵拂袖轻笑,起身道:“不如便由妾身三人为夫君舞上一曲好了。”
杨琳、卫嫱也起身站到王茵身侧。
显然三人早有准备,徐泽自然应允。
琴瑟声起,三女缓缓起舞,水袖飘飞,身姿婀娜。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王茵竟一边起舞,一边轻唱起了《越人歌》。
《越人歌》本就带有幽怨之意,在王茵的吟唱下更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一曲歌舞,让徐泽不禁有些汗颜。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自己冷落了这位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想夫人幽怨之意已如此浓郁。
两年之约,便作戏言罢。
夜,越来越深,却有似喜似泣之声从后殿传出,在雪夜中渐渐消去。
……
初平十年(199年),正旦。
六合宫,大朝会。
按照相王之盟,今日便是六王昭告天下之日,同时也是六王称王之日。
大典当前,徐泽却是坚持将正旦大朝会开完。
按照梁国制度,正旦大朝会各州郡官长都会齐聚长安,与朝臣一道汇报自己一年的政务得失与新的一年的规划。
此为辞旧迎新。
最先汇报的自然是国相刘宇。
“初平九年,大梁赋税共计……”
国相刘宇的汇报按照徐泽的要求列明数据,虽然繁长却一目了然。各州郡刺史太守听闻之后一边暗骂礼部不提前告知自己梁侯的要求一边暗暗修改已然拟好的报告。
这不改还好,改了却又没改完的刺史太守汇报的那叫一个磕磕绊绊。
徐泽倒是能听出这些封疆大吏要表达的意思,但其余同僚却听得云里雾里,心中对于汇报的这位太守的评价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