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见夫人问起,便将自己的纠结告诉吕玲绮。
“可惜司马仲达没能跟随于我,有司马仲达在,定然会有两全之法。”
“嘁,夫君提此人作甚,年纪轻轻一肚子坏水。”吕玲绮不满道,“我也想到一个两全之法,夫君可愿听听?”
“哦?夫人不妨说说。”刘备有些好奇的看着吕玲绮。
“夫君与我可取太原郡,高叔带八百陷阵营足以攻下黑山贼!”吕玲绮傲然道。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夫人岂能如此儿戏!”刘备扶额,果然是将门虎女,这吕玲绮真够虎的,“夫人可曾随温侯出征过?”
“我倒是想,父亲不让!”
刘备只好安抚道:“如此,还是听为夫安排好了。”
吕玲绮将长枪往地上一戳:“那还是夫君来安排吧,只是须让我也一同上阵!”
刘备应下后朝高顺一拜:“听闻高将军乃是并州高氏子弟?”
高顺原本还对被作为嫁妆赠与刘备夫妇心存一丝怨气,但这一路上刘备悉心笼络,却是将高顺的怨气消了去。
“正是,不过某乃是旁支子弟,父辈还与主支有些旧怨,这身份想来对于玄德公并无裨益。”
刘备顿时有些犯难,自立基业果然没有那么容易。
刘备不禁怀念起关羽、张飞,若是二人在场,关羽素有谋略,张飞也时有妙手 ,自己也不至于这般进退两难。
“玄德公,某不知君如此心思,但为将者,最忌举棋不定。”高顺看出了刘备的迟疑,忍不住提醒道。
“夫君想那么多作甚,我常听父亲说,若是遇到阻碍,杀过去便是了!”
高顺和吕玲绮的宽慰之语,突然让刘备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将军与夫人所言甚是,我已有了决断,此番攻略太原,当先收黑山军以为助力,若有百万黑山军在手,区区太原一郡何足道哉!”
刘备此时却是想起了当年世祖光武皇帝以铜马义军起家,号“铜马帝”,方得横扫河北。自己大可效仿光武皇帝做个“黑山帝”,便是不能横扫河北,亦可取并州为根基。
“玄德公好气魄!”一贯沉默少言的高顺忍不住赞道。
“事不宜迟,先行出发,路上再作细究!”
“走走走!”吕玲绮翻身上马,竟是以行军为乐。
……
此时的黑山军张燕营寨,却是已有三方使者齐聚。
张燕心中虽早有计较,因却不知其他头领的想法,便召集黑山军各山头头领齐聚于黑山营寨。
“飞燕,这诸侯使者都来了三波了,你就不能跟弟兄们透个底,讲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说话的乃是黑山军中影响力仅次于张燕的杨凤。
当年汉灵帝在世时,张燕遣使请降,被授予平难中郎将,杨凤则被授予了一个黑山校尉的官职。
“杨校尉如何打算的?”张燕对这位副手向来器重,一贯用官职来称呼杨凤。
“梁国尚未与我黑山军交界,可先不作考虑;代王刘伯安为燕王公孙伯圭所牵制,且年事已高,便是投了代王也无济于事;至于魏王袁本初,兵多将广,我等投之不过是锦上添花,必然不会受重视。”杨凤一一分析,众人细听之下,皆觉得杨校尉多谋名不虚传。
“杨校尉所言甚是有理,其他头领可有异议?”
张燕目光扫视过去,见王当、孙轻等头领窃窃私语,便也静待众人商议的结果。
张燕有这耐心,被安置在山寨内的三方使者却没有这般耐心。
“诸君,我欲效当年班定远,斩两国使者以断张燕后路,如何?”梁国的使者法正环视左右道。
“孝直切莫冲动,须知此一时,彼一时。当年班定远可斩匈奴使者,我等却未必有斩两国使者的能耐啊。”同行的孟达劝阻道。
“子度过虑了,魏国使者许子远你我也曾见过,徒有谋略却并无半分勇武;代国使者齐周声名不显,显然是寂寂无名之辈。你我习武多年,还怕斩不了这样的对手?”法正显然研究过同在山寨中的其他两国使者。
“不妥不妥,你我大好年华,何必这般犯险。兵部此番差你我来此也不过是提前布局,成与不成皆与大局无碍。”
法正见同行的孟达极力反对,其他随从似乎也不愿冒险,只好作罢。
法正暗道,这天下已然大乱,怎么扬名还是如此之难?
“其他头领还有不同的看法吗?”张燕等了半晌,也不见其他头领言语。
“将军为何不带领黑山军夺下太原全郡以为根基?”最近来投的魏延道,“我在汝南之时,那里的黄巾兄弟可都是下山占城的。”
魏延身边的陈到、周仓、廖化纷纷赞同,河北黑山军势力远大于汝南黄巾,却一直困守太行山中,简直是暴殄天物。
袁术死后,无处可去的魏延、陈到、廖化便跟随周仓渡河进了茫茫太行山,投奔了黑山军张燕。张燕与周仓乃是旧识,自然不会拒绝。
“文长兄弟有所不知,我黑山军虽有百万之众,但要想找出一两个懂的治理一方人才却是强人所难。”张燕笑着解释道。
魏延恍然,黑山军终究比不了袁术,没有懂的治理地方的人才,即便是打下晋阳城又有何用?
“报!山下来了几人自称是温侯与赵侯的使者!”
张燕闻言皱起了眉头,赵温两国不善于治理内政,致使河内、上党不断有人逃进山中落草,这两国派使者来此作甚。
“将人先带上来。”张言见一时半会也无法商量妥当,干脆令人将山下的使者带上来。
一刻钟后,刘备被带到了山寨的大堂内。
刘备见四周之人皆是头领打扮,心中暗暗叫好。
“你是何人?欲为何事?”杨凤率先开口问道。
“在下刘备,字玄德,幽州涿郡人,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刘备自我介绍了一番,便环视众人神色。
只见左手旁的二人似有所动,其他人听到中山靖王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