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在亲自接见了魏延、陈到等四将之后,不由为自己之前的所为感到羞愧。
亲自考校一番后,刘备当即将四人的职衔做了调整。
张燕得知刘备需要陈到、魏延等将后,毫不犹豫将四人调离了战区。
一番准备之后,张飞以徐庶为军师,带着魏延、陈到四将,领一万人马朝雁门郡而去。
雁门郡此时已无太守,全靠郡中世家维持。张飞打着大汉的旗号进入雁门,竟出乎意料的顺利便接收了雁门郡。
同时,也接收了雁门郡的三千郡兵与七万嗷嗷待哺的百姓。
“难怪雁门郡的郭、张、王几家这么干脆的让出了治权,原来在这等着呢,当真是可恨!”
张飞接收了雁门后,才大呼上当。
自大汉朝廷没了之后,雁门郡的开支便开始入不敷出。
雁门地处边陲,郡兵有一千是骑兵,人吃马嚼下,失去了中枢钱粮的支持,雁门郡很快便养不起这么多兵马。若非有世家接管雁门,恐怕雁门郡早就没了武备力量。
“无妨,雁门世家这是在向我等表示臣服之意。益德不妨先将百姓及雁门军接手过来安置好,等待明公指令。”
“缺粮为之奈何?”
“雁门世家可不缺粮,向他们借便是了。如此一来一回,可不就等于将雁门世族也绑上了明公的战车了!”
张飞相信徐庶智计高绝,自然言听计从。
雁门郡北有鲜卑,东有乌桓,西有匈奴。为了防止胡人侵入雁门,张飞以周仓、廖化守平城、以魏延守武州,以陈到守卤城,自己则坐镇于郡治阴馆,居中策应。
张氏乃是雁门大族,乃聂壹(马邑之谋的发起者)后人,为避怨而改为张姓。如今在温国的张辽便是雁门张氏子弟。
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张飞本身又姓张,借粮一事竟分外的顺利。
说起来,雁门郡无主,乃是因为西面有匈奴作乱,北面鲜卑时不时入侵,东面代国无扩张心思,还约束着乌桓侵入,自然就显得势单力孤。
实际上雁门郡中多世族坞堡,边塞世家又素来尚武,世代出仕军中,整个雁门军的战斗力却并不弱。
占领雁门一个月后,张飞已经在雁门郡站稳了脚跟。
“将军,简主簿求见?”
“宪和终于回来了?”张飞大喜,直接出了县寺迎接简雍。
“益德,好久不见!”简雍不拘小节,与张飞脾气相投,二人关系非常密切。
“宪和可终于回来了!兄长月前书信一封与我,言道若是宪和入雁门,便与宪和一同回晋阳。你且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简雍见状,干脆直接坐在县寺门槛上,等候张飞出来。
一刻钟后,张飞轻装简从,走出了县寺。
“元直在城南巡视,你我寻得元直便可回晋阳见兄长了!”
“元直是何人?”简雍在代国待了不短的时间,浑然不知刘备军中的变化。
“徐庶,字元直,颍川人,乃是我从颍川请回的智士!”张飞华中充满了得意之情。
“那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二人策马很快便出了城,来到城南的工地上。
只见工地上众人忙碌不已,徐庶则坐在一侧翻阅简牍。
“元直!”张飞高呼道。
徐庶望向张飞的方向:“益德稍候,我这便过来!”
徐庶走到张飞身前,好奇的看着简雍道:“这位莫非便是明公至交简宪和先生?”
“元直先生一猜即中,果然不负智者之名!”简雍笑呵呵道。
“二位稍候片刻,我将此间事宜安排妥当,便与二位回晋阳。”
“见微知着,徐元直果然非同凡响!”简雍望着远处的徐庶,赞道,“玄德半生蹉跎,如今有此智士相助,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如今雁门已下,不知兄长会如何立国。”
“立国?我不过离开数月,怎连益德你所言都听不明白了呢。”简雍竟难得的有些发愁。
“哈哈哈,宪和回去后一问兄长便知此事始末了。”
二人闲聊间,徐庶已然将此间差事安排妥当。
“二位久等,此间事已了结,可回晋阳矣。”
……
三人回到晋阳城时,刘备亲自在城外迎接。
“元直、宪和、益德,我可在此处等候多时矣!”
“玄德,如何不见云长?”简雍在人群中找寻了一番,却未见那魁梧长须男子的身影。
“唉,云长下落不明,至今未有音讯。”刘备黯然,叹息道。
“路上听闻玄德将立国,待立国之时,不如以我为使,入长安一趟,好打听云长下落。”简雍在路上已经考虑清楚,自己想要有所作为,只有不断作为使者。
“如此,则辛苦宪和了。”
“简雍本就不善行走,终日乘车马胜过四处奔走赶路多矣。”
众人进入晋阳城太守官寺,刘备直接坐定,看向堂中的众人道:“我刘备,乃是中山靖王之后。今蒙各位信任,助我攻取两郡之地以为根基。名不正,则言不顺。当此战国之期,惟有激流勇进,方能成事。故我决定,自立为王,建国称制!”
张燕在黑山军弟兄的目光示意下率先起身道:“不知主公所立之国名号?”
“我乃高祖苗裔,自当再举汉旗!然如今势单力薄,贸然宣称承继高祖基业不免引人耻笑。”刘备顿了一下,又道,“今既以晋地为根基,国号当为晋!是为晋汉是也!”
“晋汉?汉虽旧邦,其命维新。明公之志,已明告天下也!”徐庶拜道,“臣徐庶,拜见晋王!”
“拜见晋王!”
“众卿请起!晋汉之盛,还赖众卿用命!”刘备感慨的看着拜倒的众人。
虽说时逢乱世,称孤道寡已属寻常,但刘备还是感慨万千。年幼之时屋舍东南角篱上有桑树生高五丈馀,遥望见童童如小车盖,自己便自诩必当乘此羽葆盖车。如今自立为王,也算是圆了儿时之梦了。
当然,晋汉不过两郡之地,强行自称一国,未免可笑。
汉旗,仍需延伸向更广袤的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