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阎埠贵踱着步子来到西院,看到陈安,笑着说道:
“陈安啊,你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又是买自行车,又是修房子的,都是大喜事儿,什么时候请大家伙儿一起乐呵乐呵啊?”
“请客?”
陈安闻言,原来这家伙早上那么热情是在算计这个呢。
这年头,谁家日子都不容易,除了婚丧嫁娶,哪有那么多请客吃饭,那可是大的开销。
一碗肉丝面就得两毛钱,院子里百十口人,一人一碗,也得花上20多块,请客,疯了吧。
陈安眨眨眼,摇了摇头,失笑道:
“阎大爷,你也说了,我是又买车,又是修房子的,钱都花了,现在没钱了,怎么请客?要不,您先借我一些儿?”
“你!......”
阎埠贵被噎的半死,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话。
按陈安这意思,不就成了,他请客,自己替他花钱了?
阎埠贵气的一头黑线。
“好了,阎大爷,你也常说了,‘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这世道,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了的。来,喝碗绿豆汤,解解暑,这大热天的。”
陈安笑着挤兑道,说完递给阎埠贵一碗绿豆汤。
阎埠贵气呼呼的接过,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是甜的?陈安,你在里面放冰糖了?”
陈安点点道:“天太热,放些冰糖可以解渴、清热解毒。”
“这,这也太奢侈了......”
阎埠贵话音未落,便把那碗绿豆汤一饮而尽,眼睛转了转,眼神狡黠地扫过院中那些热心的孩子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嘿,陈安,瞧你这阵仗,人手还是紧了些。我这就把解放、解旷也叫来搭把手,人多力量大嘛!”
言罢,他仿佛没看见陈安欲婉拒的口型,匆匆起身回去,背影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急切。
就在这时,保卫科的赵队长来到了西院,看着院里忙碌的众人,好奇的问道:
“陈工,您这院子可真热闹,这是在忙什么?”
陈安连忙迎上前去,笑着说道:
“哎呀,赵队长来了,快请进,咱们屋里说话。”
他边说边侧身让路,引着赵队长步入堂屋,边走边细说缘由:
“这不因为前几天的事情,孩子们被堵在家里出去。我就跟街道办申请了,把南门重新打通了。顺便再改建一个冲水厕所和洗浴间。”
屋内落座,赵队长闻言点头赞许:
“这也是个办法,这样一来,以后进出确实方便多了。”
话锋一转,他继续说道:
“我今儿个来,是给你送赔款金的。刘海中他们已经把赔付的款项交到保卫科了,我给你带过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整齐的大黑十,递到陈安手中。
“这是八百元整,你清点一下,小心收好了。”赵队长语气诚恳。
陈安接过钱,随意放在一旁,显得颇为信任:
“赵队长办事,我自然放心。对了,贾张氏呢?情况如何?还在保卫科?”
赵队长叹了口气:
“她已经移交给看守所了,接下来会按正常程序进行,判决结果不久就会出来。”
“我明白了!”
陈安点了点头。
陈安心中暗自揣摩,这背后的曲折恐怕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看现在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刘海中几个人一起,卖了贾张氏,让贾东旭放了出来。
但他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头表示了解。
“现在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之后,赵队长起身离开。
“麻烦赵队长了。”陈安把赵队长送出去。
......
送走了赵队长,陈安转身回到西院,只见阎埠贵已领着阎解放、阎解旷以及阎解娣三兄妹都过来了,站在院中,一脸期待。
陈安摇摇头,这个阎埠贵,还真是一点儿便宜都不放过。
不过,他很快调整表情,把孩子们叫到一起,温和地说:
“孩子们,心意我领了,但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去玩吧,绿豆汤管够。
陈凡、林惜,你们带大家在院子里玩儿,记得远离施工区域,安全第一。”
孩子们一听,顿时欢呼雀跃,纷纷往院子里跑去,欢声笑语瞬间充满了整个院子。
陈安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陈安回到屋内,先将桌上的那摞大黑十收了起来。
“陈安啊,这赵队长今儿个来,又有什么事儿?......”
阎埠贵跟在陈安身后,也进了屋,话还没说完,目光已被那厚厚一叠钞票紧紧吸引,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结巴:
“呲!这,这么多钱?这是赵队长刚刚送过来的?”
陈安转过身,看着阎埠贵那略显复杂的神色,轻轻一笑:
“阎大爷,您这眼神儿可真尖。赵队长是来送赔偿款的,确实是笔不小的数目。”
阎埠贵闻言,眼珠子转得更快了,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哎呀,这么多钱!陈安啊,你手头这下可宽裕不少了吧?刚才还听你提钱紧呢,这转眼间......”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你该请客了。
陈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阎大爷,你知道我这在改建的是什么吗?”
“什么?”
“厕所,冲水厕所!听起来挺时髦,但说到底还是个厕所,哪有因为建厕所就请客的说法?
而且,这钱是别人赔偿的,我怎么能够拿来大张旗鼓的请客吃饭?
这不合适,让人家看到了,心里得多难受。”
见阎埠贵面露失望,陈安语气一转,语气缓和地说道:
“不过,你放心,等工程完工了,我一定请几位亲近的邻居来家里坐坐,喝杯茶,聊聊天,就当是庆祝一下。
还有,这几天中午,我也会给几位师傅包午饭。如果谁空闲了,过来搭把手的,我也包饭。”
说完,陈安便率先走出屋子,留下阎埠贵一人,脸色阴晴不定。
......
不久,阎埠贵离开了陈家,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家中,阎大妈一见他进门,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咋样?陈安有没有说请客的事儿?”
“请什么请?那小子开始说没钱,后来赵队长送来了赔偿金,他又说只修个冲水厕所,不适合请客。
后来只说完工后,请几家到他家里坐坐,喝喝茶。
而且,这家伙猴精猴精的,中午请人家师傅吃饭。院里其他人想一起吃,可以,得先帮忙干活。”
阎埠贵叹了口气,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阎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