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左右,陈安请技术科第二批人员吃完饭,带着微微酒意回到四合院。
刚到四合院门口,就感觉院中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喧嚣,这是出事了?
通过智子扫描,他很快发现,中院的贾家成了热闹焦点。
灯火通明中,人影绰绰,屋内屋外都挤满了人,议论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沉重。
把视线拉近,只见中屋地上铺着稻草和席子,其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形,被白布覆盖。
秦淮茹则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绝望。棒梗和小当紧紧跪在母亲身旁,小声哭泣,小槐花则在秦京茹的安抚下,躲在另一间房里。
“贾东旭?他不是在医院吗?”
陈安心中疑惑更甚,“他…这是下线了?”
刚踏入西院,弟弟妹妹便迎了上来,满脸好奇又带着几分紧张:
“二哥,你回来了!中院那边出大事了,贾东旭他……”
“我知道了。你们别过去凑热闹,这不是好事,不吉利。”
陈安打断了他们的话,眉头紧锁,“你们在院里玩,我过去看看。”
“哦,好的。”弟弟妹妹点点头。
陈安深吸一口气,决定去中院一探究竟。他来到中院,径直走向人群,一眼便看到了阎埠贵。
“阎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之前不是说,贾东旭的病情有所好转吗?”陈安压低声音,向阎埠贵询问。
阎埠贵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低声答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说是,贾东旭突然得知自己真要瘫痪,一时接受不了,急火攻心,就这么走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都商量好,先瞒着他吗?”陈安诧异道,更多的是不解。
阎埠贵轻轻摇头,努努嘴,示意陈安看向角落,那里,何雨柱正一脸的惶恐不安。
“听说,是傻柱去医院送饭时,和秦淮茹聊天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假装睡觉的贾东旭听到了。所以……”
陈安闻言,一阵无语。
这剧情反转得太过戏剧性。
难道贾东旭是想要抓个“现行”,结果却把自己给吓没了?
真是世事无常,令人唏嘘。
陈安叹了口气,他能想的到:
贾东旭这一下线,贾家只有秦淮茹和三个孩子了。
为了生活,秦淮茹将会加速蜕变为“绝世白莲花”。
至于何雨柱,头号舔狗也即将上线,娶媳妇机会,也将彻底没了。
至于,另一个老寡妇贾张氏,这还要等她从监狱里回来再说!
贾东旭是在傍晚五六点的时候没的,现在也是刚被拉回来没多久。消息迅速传开,院里住户纷纷上门吊唁、帮忙。
国人的传统观念里,讲究死者为大。
不管生前有多大仇冤,多看不惯,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不再议论他的是是非非。
最起码,明面儿上要说过得去,不至于在他的灵前闹出是非。
陈安想了想,也准备上前吊唁一番。
这不是放下了与贾家的恩怨,而是,他现在作为领导干部,面子活儿得做好。
秦淮茹在经历了一番撕心裂肺的痛哭后,终是在众位大妈的劝慰下,心情平复下来,但眼眶依旧泛红,神情中满是哀愁。
陈安目睹此景,心中虽有诸多情绪,但面上却保持着哀悼之色,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轻步上前致敬,对秦淮茹道:
“请节哀顺变。贾东旭的离开,我们所有人都深感悲痛。希望你们家人能够坚强起来。”
言罢,陈安转身欲离开贾家,却被易中海叫住。
“陈安啊,你现在是院里唯一的领导干部,也过来一起商量一下,东旭的后事怎么办!”
易中海作为院里一大爷,此刻正和刘海中、阎埠贵、钱家福、曹海洋几人围在一起,讨论着怎么办贾东旭的后事。
陈安停住脚步,易中海这个帽子扣下来,他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明白此刻推辞不得,无奈缓步走上前去。
“一大爷,你也知道,这些丧葬之事,我们这些年轻人又不懂。你们经验丰富,自然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你们商量着来就是了。”
不过,易中海显然还有别的心思,他想开全院大会给贾家捐款,也算做师傅的,最后再帮徒弟一把。
但是,上次的前车之鉴,让他有了教训,决定先试探一番。
于是,他清了清喉咙,说道:
“是这样的,东旭这一走,留下孤儿寡母的,后事办理起来颇为不易。
我想着,咱们是不是该开个全院大会,让大家伙儿都伸出援手,帮东旭体体面面地走完最后一程。
大家觉得如何?”
陈安一听,心中暗自冷笑,易中海这还是死性不改啊。
这是又想让大家捐款?
前几天的捐款大会被他搅和,得到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陈安看了一眼其他人,见刘海中、阎埠贵、钱家福、曹海洋也是齐齐皱眉。
他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回应道:
“一大爷,你是贾东旭的师傅,这事儿,本来应该就是你的责任吧?”
阎埠贵眼珠一转,接过了话茬,出言赞同:
“是啊,老易,我看大会就不用开了。
你是东旭的师傅,又是咱院里的一大爷,这‘掌事儿’的差事,非你莫属。
大伙儿都听你的,需要出力的地方,你直接安排,绝不含糊。”
陈安心中暗笑,这阎埠贵,这次高明啊。
话事权直接给你易中海,你自己做主,不过话里的意思也明说了,让大家出力可以,出钱免谈。
这样既给了易中海面子,又巧妙地避开了出钱的话题。
阎埠贵所说的“掌事儿”,就是负责整个葬礼筹备和协调的主事人。通常由死者的亲属或者朋友担任,这活儿,可不是轻松差使。
钱家福见状,连忙附和道:“对对对,一大爷,你来当这个‘掌事儿’最合适不过了。
现在国家也提倡移风易俗、丧葬从简,咱们就按照规矩来,既省心又省力。”
曹海洋也跟着点头:“是啊,一大爷,你来主持大局,我们都放心。
而且,四九城城区从58年开始,就实行火葬了,到时候运去殡仪馆,也不需要棺材之类的大物件。”
大家纷纷应和,显然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了的,都不想额外掏钱。
而且,谁知道贾家是真困难还是装的困难,上次援款,大家心中还有疑问呢。
陈安心中一笑,易中海的威望,看来确实大不如前了。如今想开个全院大会,都要费这么多周折,还不如意!
最终,易中海叹了口气,只好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看,我这做师傅的,就当仁不让了,担起这个责任,给东旭办好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