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温氏庄园内。
南音睁眼,一桶消毒水迎面浇在她身上。
刺鼻的消毒水混合着血腥,扑面而来。
“小姐,请配合消毒,少爷要见你。”
不等她细想,保镖架住她,像抹布一样将她拖走,在一扇雕花门前,停下。
推开门,粗鲁地将她推了进去。
伤口牵扯,南音疼得眼前蒙黑。
“嘶!”
等她缓过神,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她和前方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坐在壁炉前,火光映着他俊美的五官,平添几分邪魅。
让南音呼吸不由一轻。
这就是站在京城世家豪门食物链顶端的温家主。
温北离。
也是她的未婚夫。
找她,是为了婚礼的事吗?
想到这,南音心口的疼痛变成了酥麻。
今晚,庄园来了几只魅魔想带走男人,打斗间,她心口被一只魅魔爪子贯穿。
很疼。
但现在,一切都值了。
听到动静,男人放下书,声音听不出喜怒:
“过来。”
南音心噪如鼓,走近。
看到男人身上没有伤口,南音悬着的心略略放下。
下一秒,见他皱眉盯着自己的脚,又高悬起来。
脚踝被利石割了几道深口,刚刚消毒水蜇过,但没有止住血。
把地毯弄脏了。
想到男人的洁癖,急忙蹲下,衣角全是血污,只能用手去擦。
忘记手上也有伤口,越擦越脏。
南音呆滞在原地,察觉男人薄凉的目光,一动不敢动。
担心惹他不快。
最后,鼓起勇气抬头,恰对上男人黑沉的眸子,没有丝毫温度。
南音泛起一阵寒意,预感不好。
“水晶湾那边,有一套别墅,你搬过去。”男人嗓音如水,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味道。
南音愣住:“为什么?”
温北离懒身进椅子里,姿态更加高不可攀,见她黑茶眼睛里扑腾的小心,眼底神色不明。
“浅浅回国,会住进庄园,但她不想看见你。”
耳边轰鸣!
南音被他眼底的轻蔑刺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感觉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我们有婚约……”
声音又轻又颤,很久,才凝成一个句子。
“婚约?一厢情愿罢了。”男人随口否认了两人的关系,随后冷漠道,“旁边还有一块地,一起给你,换你乡下那间房。”
南音脑内杂乱,怔然,“什么房子?”
想到前不久师父才交给她的道观,全身发冷。
随即缓缓起身,素来娇软的声音变得异常坚定,“绝不可能。”
手指却悄悄捏紧。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温北离。
壁炉火光跳动,投在南音身前的影子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沉默,窒息。
男人松开交叠的腿,直起身子,往前一倾。
南音目光落在他苍白的嘴唇上,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南音,我不想对你发火。”温北离敛眉,客观道,“道观那块地在你们师徒手里,只能用来行骗,但它在浅浅手里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
南音眼一红,她知道温北离瞧不上她们玄师这个行当,认为就是行骗的江湖术士。
情有可原,不是谁都相信。
但道观,那是她的家,不是破房子。从她被师父收养,就一直和师父生活在里面。
浅浅?凭什么,一个名字就想夺走她的一切!
“我不走,也不答应。”
“道观,本来就是温家的产业。你不走,外面的人会帮你。”男人口吻随意,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件客观事实,“你那些奇怪的能力,现在使不出来。”
“不是吗?”
男人低坐在椅子上,却高高在上,胜券在握。
不是吗?
全力支撑的身体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瞬间明白过来,她刚刚为什么会被魅魔贯穿。
他故意的!
尖锐的疼痛从心脏传来,南音僵住,下一秒,头皮发麻,全身战栗。
蛊虫,失控了!
温北离,帝星入命,身孱体弱,活不长久,温老爷子遍寻玄门,想为他改命。
求到师父头上,两人饮蛊定亲结契,遮蔽天机。南音又日日守着庄园不让鬼魅侵扰他,他才健康活到了现在。
蛊虫几日就需要对方的气息,否则就会啃食心脏,从饮下合情蛊的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不能分开。
她现在,被温北离的话影响了心境,压制不住蛊虫,如果得不到温北离的气息,蛊虫很快就会啃食她的心脏、肺腑,然后钻进大脑,操纵她的身体——
不要,她不要!
但,温北离的气息——
想到男人眼底的鄙夷和恶心,南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坚信,如果那么做了,男人不会让她活着。
对了,她卧室里还有男人的衣服,上面有他的气息。
南音费力转身,朝门口艰难挪动步子。
“南音,别耍花样。”
水晶湾那块地,花了他几百亿,南音不亏。温北离眼底浅浮着一层不解,不懂她为什么要闹。
闻言,南音眼前的白色雕花门逐渐模糊,空间旋转,朝后摔去。
温北离下意识地接住南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鼻尖是木质调的清香,南音身体躁动得到缓解,却在下一秒涌起更强烈的渴望。
转瞬即离,温北离迅速翻身,将她抵在椅子上,手指死死扼住她的喉咙。
“新花样儿?”
男人面目狰狞,嫌弃、厌恶呼之欲出。
劲道越来越大,越来越痛,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不想死。
抬起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扯住男人的前襟,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吻住了那张薄凉苍白的唇。
短暂的接触,让蛊虫汲取到了对方的气息。
南音恢复了一些力量,旋即翻身把男人压在身下。
一把脱下外袍,露出她白皙红润的肩头。
酥胸圆润饱满,将月牙白的丝质吊带撑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腰窄紧致,呈现出曼妙的曲线。
随后,扯开男人的白色衬衣,找到胸口,咬了一口。
整套动作,快到出了残影。
温北离看着她密密麻麻的伤口,眼一沉。
盛怒被软舌再一次抵住,勾着他缠绵。
温北离克制自己不要沉沦,手却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腰。
简直疯了,这么多伤,还想勾引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但舌尖上的味道实在太过于美好,心脏涌出的渴望,让他想要的更多。
这时,南音退出自己被嘬痛的舌尖,委屈嘤咛了一声,随后恶狠狠道:
“狗东西,今天就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