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离回到临城,下榻在温氏集团旗下的酒店。
顶层的总统套房内。
李由向他报告:“留在外围的人没有见到南小姐,在我们离开后不久,里面传出过枪声,怀疑是在我之前进山的那一伙人。”
他眼皮未动,舌尖轻抵在齿关上。
想到南音眼里对他的厌恶。
心中一寒。
她的老相好来救她了,所以就把他踹开吗?
温北离好似不关心李由报告的事情,转而吩咐:
“意国那边,答应他们的提议。温氏可以给予部分经济支持,但在后续所有项目开发中,我们必须有优先权。”
李由先是一愣,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好。温爷,可以问一下突然改变的原因吗?”
这个提议,之前就有,最终被温北离毙了。
他那时认为温氏没必要进军海外市场。
温氏,已经足够庞大。
意国的份额太小,没必要浪费精力。
突然之间改变,和股东们交涉时,需要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温氏这棵树,有人嫌弃它不够高大。”
他一次又一次,折枝在南音面前。
都被她丢弃。
是因为眼睛吗?
他没有绿色的眼睛。
所以她去找别的替身?
呵呵。
温北离自嘲地倒向沙发。
说出去,谁会相信,温氏***被一个小道观出来的女人当做了替身。
他真是疯了。
看到她受伤的样子,居然想过,替身就替身,就这么和她在一起算了。
温北离第一次见南音,她跟在爷爷的后面,怯生生地看他。
那个时候,他的身体机能无故下降,一病不起。
整天躺在床上,阴郁暴躁,不与任何人交流。
见她的第一眼,感觉她和秦浅很像。
爷爷将她带进来后,激动地说他说有救了!
抱着他哭个不停。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抱着爷爷瘦弱的身体,才知道爷爷为了他奔波劳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因为他找到了一线生机,又挺了下来。
爷爷和他说话时,南音就乖巧站在一边,偷偷看他好几眼。
乖巧,像秦浅。
他答应爷爷。
直到后来,他喝下那东西之后,才知道是蛊虫。
这么荒唐的救人方法,爷爷被骗了。
他不想戳破家人这个希冀。
开始努力锻炼,积极配合团队治疗。
身体转好。
爷爷很开心,认为是南音的原因。
但南音搬到庄园后,常待在后山,没有对他做过什么治疗。
他接手温氏,想让顾辞之后轻松一些。
这之后,家人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他觉得就这样,活到天命来临,也可以。
在一个夜晚,他发现南音爬他床的秘密。
他又生气又无奈。
直愣愣让她作为。
只不过,她只是趴在自己身边睡一夜,有时也会偷偷摸他的左眼。
小声夸他的眼睛很好看。
因为在他身边的人都会倒霉,偌大的庄园里,时常只有他一个人,佣人除了必要时候,都在另外一边,不敢轻易出现在他面前。
而这些人,全是从世界各地找来,对他身上煞气不敏感的人。
秦浅是第一个能在他身边很久但没事的人,即使她把过去忘了干净,还是回到他身边。
他一直很珍惜。
可是她也抛弃了自己。
直到这天,他身边睡着温热的南音。
这种被陪伴的感觉太美好了。
他开始期盼南音爬床的那一天,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怕她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所以一直没有问。
从这个时候开始,南音在他心中的分量一天大过一天。
他一边告诫自己要远离,一边又继续沉沦。
直到他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
身边的人因为他身上的煞气开始遭遇不幸。
顾辞出事,紧接着是父母,爷爷也因莫名原因抢救了几次,最后是几位一直跟着他的下属。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已经害死了母亲,不能再连累任何人。
决定远离。
恰好秦浅回国,一切都有了理由。
却没有想到,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会这么难受。
他看不懂南音,可以为了一个男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委曲求全。
但他和秦浅在一起,她又表现得那么难过。
南音。
迷蒙中,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口传来。
温北离捂着胸口,预感非常糟糕。
“扣扣”。
门被推开,秦浅穿着清凉,走进,看到他的样子,“哒哒哒”地跑近。
语气着急,“北离,你怎么了,胸口疼了吗?”
温北离现在不想看见她,揉着眉头,让她出去。
“北离,都怪我没本事,没有把神木保护好,让人抢走,不能像之前那样为你缓解。”
秦浅醒来看到她脸上的东西,差点哭死过去。
后来发现她的眼泪可以暂时消除字迹,她来前,在大腿上拧了许久,才凑够眼泪,暂时消除。
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而且,她今天,一定要拿下温北离。
不顾他的逐客令,哭啼凑近,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似安抚似挑逗。
缠人的紧。
“但是,我外公刚刚派人弄来了同样效果的东西,北离,你闻一闻,就不会受蛊虫控制了。”
说着,长腿跨在温北离的腿上。
手指抚着锁骨,“是香粉一样的东西,我涂这了,北离。”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勾进鼻腔。
心脏上的疼痛减缓了许多。
温北离被挑逗得火大,全身燥热,混杂着疼痛,背后被汗水打湿。
他看着秦浅那张暴露在柔光下的脸。
却只想到了南音被他压在身下时的表情。
“这个蛊虫真可恶,我偷听外公说南小姐的师父就曾经靠蛊虫控制一个富豪家的小姐为他不可自拔,和家中决裂。还好,最后,他被发现,在玄学协会关押了好几年......”
控制人心?
他胸腔中这颗心脏被人控制了?
翻身,将秦浅压在身下。
温北离捏住她的下颌,缓缓道:“你知道骗我的下场?”
秦浅被他的举动搞得身体泛红,在听到他的话后,娇羞保证:“都是真的,京城分会里,还有他的档案,你需要,可以去找我舅舅调看的。”
“北离,南蛊很危险,你以后和南小姐相处一定要小心。我不是因为嫉妒她才这么说的,你看,你没有答应她的请求,她就舍得让你这么痛苦。她之后,对爷爷也这样怎么办?”
秦浅捂着嘴巴,小声说:“她会不会已经下蛊了,爷爷才会突然让你们结婚......对不起,我胡乱猜测的。”
秦浅一副说错话,怕被责备,但又因为担心温北离,不得不说的表情。
手缓缓搭在温北离的肩膀上,一路摩挲到后颈,双手交叉,将温北离按向她。
任君采撷。
香气氤氲。
温北离的脑内很混乱,那种不清明不受控制,但是全身很舒服的感觉再次袭来。
香气,有问题。
身体却不受控制缓缓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