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主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惊叹,此事竟是如此震撼人心。
霍双之勇,固然令人钦佩,但与虎爷这位久经沙场的老牌霸主为敌,此举是否太过轻率?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
“消息确凿无误吗?霍双当真如此胆大包天,与虎爷全面开战?这究竟是试探性的交锋,还是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他急切地向五叔求证。
五叔神色凝重,缓缓点头:“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全力以赴,霍双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星州虎爷的领地,已被其席卷大半。”
“然而,此事之中也有诸多不解之处。虎爷何以至今未有强有力的反击?他似乎任由霍双肆虐,此举背后,定有深意。”
“但凭虎爷的智谋与手段,他绝不会坐以待毙。此番隐忍,必是为了更猛烈的报复。只是,这报复何时降临,我们无从知晓。”
沈家主闻言,心中稍安:“若真如此,我们或许能暂时避开虎爷的锋芒,至少,在他与霍双的争斗中,我们应能求得一线生机。”
然而,他随即又眉头紧锁:“怕只怕,虎爷会在对付霍双之前,先拿我们开刀立威,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
五叔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此事我们难以预料,只能做好万全准备。我们需加强沈家的防御,同时确保林先生的安全万无一失。”
“此外,还需密切监视星州的动静。一旦虎爷有大规模调动人手的迹象,我们必须立即做好迎战准备。”
“万不可心存侥幸。即便虎爷此刻被霍双所牵制,但一旦他腾出手来,我们仍将是他的目标。除非霍双能彻底消灭虎爷,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沈家主摇了摇头,显然对霍双的全面胜利不抱希望。
并不是轻视霍双的势力,实则是虎爷在青省地下界的威望根深蒂固,相比之下,霍双的迅速崛起虽不容忽视,但两者间的力量鸿沟,仍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说它能与虎爷一较高下,这诚然不假,毕竟霍双的实力摆在那里,不容小觑。
然而,或许这较量,也就止步于势均力敌的层面了。
五叔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坚定:“家主请放心,我深知此中利害,虎爷乃是我们最大的劲敌,我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话音未落,虎爷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短信悄然而至。
五叔的神色微微一凝,轻声道:“家主,我有些急事需外出处理,您还有何吩咐?”
沈家主淡然摇头,道:“没有其他事了,只是稍后我要前往拜访林先生,毕竟事已至此,我们的打算总需向他言明。”
“还有,无论是您还是我外出,安保工作务必加强,此刻正值多事之秋,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严重后果,安全第一。”
五叔闻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家主放心,我自有分寸。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五叔转身匆匆离去,一行人驱车直奔一家酒店。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竟是刚从星州归来的沈少。
让五叔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不是让你们远走高飞,你为何还在此逗留?”
沈少却是笑容可掬,一把将五叔拉入房内,神秘兮兮地说道:“走了,但又回来了。五叔,我这次回来,可是带着好消息的哦。”
“好消息?在这种风雨飘摇之际,对我而言,最好的消息莫过于虎爷能既往不咎。但,这可能吗?”
五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显然对沈少的“好消息”并不抱太大希望。
沈少闻言,却是不以为意,他拍了拍手,笑道:“五叔就是五叔,我还没开口呢,您就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真是料事如神啊!”
五叔闻言一愣,心中暗自嘀咕:我方才说了什么?不过是提及,除非虎爷能够既往不咎,不再对沈家有所追究罢了。
念及此处,五叔的面色瞬息万变,他紧锁眉头,凝视着沈少,沉声道:“沈澈,此等大事,岂是儿戏?你究竟想说什么,速速道来。”
“你回来的消息,我尚未禀报你父亲,而你也要求我保密,此番寻我,究竟所为何事?”
沈少将五叔引至沙发前坐下,随后毕恭毕敬地泡了一壶茶,双手奉上,笑道:“五叔,我岂是那等轻浮之人,会拿这等大事来戏谑你?”
“更何况,以这等敏感之事为笑料,我沈澈还无那般胆量。”
“我所言,句句属实。虎爷那边,已答应对沈家之事既往不咎,这是我亲自前往交涉的成果,想来应能让您满意。”
五叔闻言,目光在沈少脸上徘徊,心中已信了七八分。
毕竟,沈少纵使再如何不羁,也不会拿这要事作为儿戏。
然而,亲自拜访虎爷?
沈少此举,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竟真敢前往,难道就不怕一去不复返吗?”
“虎爷既已答应既往不咎,自是好事一桩。但想来,其中必有附加条件,你且直言无妨。”
沈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道:“五叔,如今的虎爷,他老人家已决定收我为义子,成为我的义父。”
“义父助义子,本是天经地义之事。”
若说先前之言尚能让五叔心生波澜,那么此刻之语,则是彻底令他哑口无言。
望着满脸得意的沈少,五叔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如此说来,你如今已是虎爷的义子?仅凭这层关系,他便答应不再追究沈家之过?是否仅此而已?”
“再无他求?”
沈少微微一笑,答道:“条件自然是有的。毕竟,我父亲所发的照片,已令虎爷大为震怒。他老人家在青省纵横多年,何时受过如此挑衅?”
“因此,义父的条件便是,由我接手沈家。如此,一切皆可既往不咎。”
此言一出,五叔双目圆睁,猛然拍桌而起,怒喝道:“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