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平日里管教疏散,不曾想有奴才在常宁殿动用私刑,王掌事把人带下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那掌事的连声应好,也不管还在求饶的宫人,让太监们进来将人都拉了下去。
还当着苏锦的面掌捆了桃花好几巴掌,也算是做做面子。
毕竟,在这东宫里,除了太子的宠爱,就是讲究位分的高低,这后院没有太子妃,最大的主子就是苏侧妃了。
“这种欺瞒主子,乱用私刑的奴仆,咱们东宫断断是留不得的,请娘娘放心,奴才定会给娘娘个交代。”
苏锦没说话。
那掌事的看了眼告密的芙芝,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芙芝赶忙往前跪了几步,“娘娘,奴婢想留在这里伺候娘娘。”
“在外苑伺候吧,下去。”
芙芝留了一条命,也不敢多要求什么,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几个嫔妾也是没想到平日里很好说话的苏锦会打杀奴才,都是各有心思,有些看她好欺负的也都收敛了收敛。
“娘娘好大的威风。”
苏锦对视了过去,“曹良娣要是想要那几个奴才,跟王掌事的说一声,可以到你的宫里伺候。”
“---”
谁要那几个没规矩的蠢货啊。
曹莫雪不满的撇了撇嘴,见赵婉竹那个没用的东西就候在那儿不说话,眼底一闪而过怒火。
她们曹家竟然为苏锦这个贱人顶了锅,连自己的堂妹都被弄死了,她嫁进东宫来,还要被苏锦压着一头,实在是不甘。
听说她很受宠,太子在她这里住了好几日,她倒要看看,她能受宠多久。
“看来娘娘是无碍了,那妾身也放心了,先告退了。”
这个贱人,也不像姜清说的那么好对付。
“都退下吧。”
“妾身告退。”
等人都走后,早就候在门外的府医立马走了进来行礼。
苏锦感觉肚子隐隐的不舒服,让他先给绿芜开药方,自己在一旁坐着。
等大夫了解了病情后,开了个熬药的方子,又留下几瓶在伤口上抹的药,这才离开。
“娘娘,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要不要也让大夫瞧瞧。”
“我没事。”
之前连喝了好些日子的避子汤,从金州回来的路上他虽然没弄进去,可她偷偷吃了避子药,可能是冲着了。
“我来给你上药。”
绿芜知道她私底下脾气好,摇摇头,“别折煞奴婢,一会儿让高嬷嬷帮奴婢上药就好了。”
苏锦懒得理她的话,直接将她摁在床上,把大夫开的药仔仔细细的给她抹上。
绿芜感觉有些不妥,可也不敢违抗她的意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娘娘在庄子上的时候就心地好,嫁进了东宫也没变。
其实,苏锦觉得自己已经变了很多了,以前她断断不会把人逼到这地步,她明知道回了司设监没什么好下场,可她还是做了。
这东宫待的久了,她也会慢慢变得不择手段,想到此,不禁有些失神。
可她没办法,她不反击,别人就会把她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从常宁殿出来的王掌事命人将奴才带下去后,就去了长宣宫回禀。
东陵璟忙得很,这些小事他听都懒得听,只是提起苏锦是为了一个小婢女发了火,不免感到有些新鲜。
“对了,跟她说一声,过两日要去避暑山庄待两个月,让她准备一下。”
王掌事忙应承了下来,“只带苏侧妃一人吗?”
东陵璟一向不搭理后院的事,那些女人私底下搞什么鬼,他也不管,只是他很讨厌不知趣的人。
“南平世家进来的是哪个府的女儿?”
“是西柳府大爷家的嫡次女。”
东陵璟面色寂寂,“好好伺候。”
王掌事一顿,垂首,“奴明白。”
这东宫后院的女人太多了,每个月都要死几个,那些个女人互相残杀,暗地里陷害,算计阴谋层出不穷,可殿下从来没管过,任由她们闹腾。
这回竟然发话了,还真是稀奇。
先前朝上太子被刺杀一事已经查出了眉目,可太子突然消失好几天,皇后在圣人面前哭诉,又搬出来母家,找了许多脱罪的证据,让四皇子暂时被幽禁在了府里。
毕竟,皇室兄弟相残,谋害太子,都有损皇家颜面。
而南越王交出了他们的大将军,任由大魏处置,力争自己不知情。
“南越国的小王子听说殿下回来了,想要亲自登门道喜。”
东陵璟抬眼,“告诉他,孤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玄武恭声,“那批兵器已经开始锻造了。”
南越的小王子投诚殿下,利用刺杀一事让圣女失了左膀右臂,掌了她的兵权,拿捏住了西南镇府司,现在都为殿下所用。
“尽快。”
“是。”
苏锦整整疼了一下午,那凉药的冲劲儿大,让她实在疼的受不住。
“娘娘,还是传大夫吧。”
“这是喝凉药喝的,请了大夫也没用,算了。”
绿芜心疼她,“那可怎么办啊,一直疼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主仆俩刚说了几句话,就听到了外面通传的声音。
苏锦一听那狗太子又来了,顿时眉头跳了跳,腿都有些软了。
绿芜连忙搀扶着她下榻,恭敬的跪在地上。
“参见殿下。”
东陵璟一进来,就看到她脸色苍白的仿佛要跌倒,他没管,以目示意宫人们出去。
等人都退下后,他走到软榻前落座,“你是要死了吗?”
“---”
苏锦简直想撕烂他的嘴,“臣妾是喝避子汤喝多了,体弱虚寒,现在有些撑不住。”
言外之意,你当个人吧,别折腾我了。
可东陵璟显然是上位者习惯了,根本没有什么愧疚的意思,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一把拽住她的手,拉到了怀里。
苏锦额头上冒着虚汗,捉住了他的手,“殿下,臣妾身子真的不适。”
看他脸色不好看了下来,她忙改变了话,大度道,“先前皇后让臣妾劝谏殿下雨露均沾,曹家刚刚将曹良娣送进宫,殿下应该看看。”
曹家?!东陵璟把玩着她鬓边的碎发,丝毫没有去别的女人那里的意思。
他不需要靠女人制衡朝堂,又何必委屈自己去睡那些不入眼的毒妇。
他们爱送多少女人进来,就送多少女人,他不在乎,把心思花费在女人身上不如养兵。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她也不配他花心思,不过就是个稍有姿色,比较识趣儿的女人罢了。
跟在他身边越久,苏锦就越是觉得他可怕,凉薄,看着他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不由后背打了个寒噤。
她刚想继续说话,下颌猛地被他抬起,紧缚在腰上的手力量大的仿佛要将她窒息。
苏锦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肌肉隆起的坚硬,怎么推都推不开。
“唔---疼,殿下,肚子疼---”
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疼也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