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璟,是你,哈哈哈,大魏的皇帝亲自来了。”
图尔敦吐了几口血沫,拿出了马侧备着的砍刀,“是为了你那女人吗?早就被老子玩烂了扔到了护城河里,估计现在已经死透了。”
东陵璟抬手,身后跟上来的将士齐刷刷的拿出了箭弩,无数的箭矢朝着他射去,几乎要将他射成个马蜂窝。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他撑不住连番的攻击,很快败下阵来。
东陵璟驭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图尔敦手撑着地,呸了两口,“你敢杀了我吗?我犬戎的大营就在后面,你今天杀了我,跑不了。”
“图尔敦,你还是这么愚蠢。”玄武将他提了起来,“要是你的援军能到,用等到现在吗?”
图尔敦揣然的心顿时有些沉,“少他娘吓唬老子。”
东陵璟显然没有要跟他废话的意思,命人将他拖在马后。
堂堂犬戎的大将军被俘虏,身体让马拖着跑,狼狈不堪,骂人都没有力气了。
护城河下方的水很深,还有稀稀拉拉的将士们在搜寻,东陵璟一把提起人的后领子,单手压着人摁在浮桥锁链上。
扑面而来的凉意夹杂着飞雪灌入口中,图尔敦黢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这坠河死的样子实在丑,娇滴滴的小姑娘爱美,夜里要来找朕哭了。”
后脖颈猛地被箍起,咔嚓一声白带圈住了他的脖子。
图尔敦连呼吸都感觉艰难,艰涩的话从嘴里溢出,听不太清。
东陵璟笑了笑,“你害得她坠河,也去尝尝她的滋味吧,嗯?”
“砰”的一声,如野熊一样高大的身子重重的朝着河底坠去。
冰冷的河水瞬间覆盖了全身,图尔敦挣扎着想要上岸。
可下一秒,带着尖锐铁钩的绳索忽地圈住了他的头,腿,胳膊,四面八方的力道猛地一扯,他痛到撕心裂肺。
窒息的感觉还没有散去,他的身子又被提了上来,透过绿色的河面,看到了浮桥上站着的男人。
邪气的眉眼上带着瘆人的笑容,就站在那里像是个恶鬼在静静的欣赏着这一幕。
以前是他眼瞎了,这个东陵璟就是个疯子,那副好看的面容下,藏着的是恶鬼一样的性子。
他想说话,可脖子的桎梏让他喘不上气来也说不出话,只有密集的小泡从嘴里冒出来。
“我要见陛下,你们放开我,放开---”
朱雀看着被带出来的女人,把手里的媚香放入袖口里,冷声,“崔小姐省省力气吧。”
崔凝雪拼命挣开暗卫的手,怒道,“你放肆,如此以下犯上,竟然敢擅闯我的屋子抓人?”
朱雀才不怕她的威胁,“崔小姐还是跟陛下解释一下怎么会在边关吧?”
“我在哪里与你们何干,你们当真是胆大妄为,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就是知道了她派人杀苏锦又如何,苏锦已经死了,他难不成还要杀了她吗?
朱雀是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想起陛下让找人在哪儿,也隐隐猜出了陛下的心思,便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看他不搭理,崔凝雪极力抑制住乱糟糟的心,怎么会查到她身上,是怎么知道她也在边关的。
气死她了,当时犬戎人杀进来,她跑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土匪强盗,耽搁了些时间,后来大雪封路,她便在这别院住下了,还没来得及赶回京城。
陛下怎么会来边关,不会是为了苏锦那个贱人来的吧。
两伙人对峙着,谁都没有动,等到天黑了,外头传来了军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崔凝雪立马抬眼,看到了穿着军装大步走进来的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她立马换上了一副笑吟吟的面容迎接了上去,“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她伸手想要去挽男人的胳膊,可对方略略抬眼看了过来,便吓得她手伸不出去,停在了半空。
屋内一片死寂,东陵璟随手搬了个凳子坐下,接过身后玄武递上来的帕子,擦去手上粘腻的鲜血。
“陛下,这是从那群死士怀里找到的,是媚香,鲁大人说娘娘曾身中媚香,在府里冰窟待了一夜,还中了刀。”
说罢,朱雀将一大堆的药方递了上来,“这是大夫开过的药。”
崔凝雪听着这些话,心里顿时一沉,下意识的看向男人的眼睛,见他微微垂着,看不清表情。
她立马跪地,声音娇怜,“陛下明察,臣女是先皇钦定,不日便会嫁给陛下,怎么会对苏贵妃下毒手。”
她把先皇搬出来,东陵璟不至于要违抗先皇旨意,还得罪崔家吧。
“当初苏贵妃逼着臣女带她出宫,不从的话还要杀人,保护臣女的暗卫见臣女被挟持,就助她出来。”
“臣女想劝她回宫,可她硬是不肯回去,为了躲避追兵,一直拿臣女挡刀。”
“后来听说她遭遇不测,臣妾让暗卫去帮她,想带她回宫,可一直没找到,臣妾才滞留在了这边关。”
她说的话天衣无缝,死无对证,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东陵璟没有说话,崔凝雪小心翼翼的往前跪了几步,拽住他的衣角,明艳端庄的小脸微微抬起,带了两分不太明显的骄横。
“陛下是因为苏贵妃来问罪臣女吗?”
他垂下眼来,看了她一会儿,古怪的扯了扯唇,“安分做你的皇后不好吗?”
崔凝雪听他话里的意思并没有怪罪她,心底一喜。
“听父亲说,礼部已经在准备了,陛下,我们也赶紧回宫吧,别误了良辰吉日。”
东陵璟阴笑了声,“良辰吉日,洞房花烛---”
“既然崔家的女儿这么喜欢洞房,朕便成全你。”
朱雀跟在东陵璟身边这么多年,自然听出了什么意思,一把提起怔愣住的崔凝雪,将瓷瓶里的药粉往她嘴里倒。
崔家的死士想要扑上前来为主卖命,可被压着动弹不了。
崔凝雪吓得眼眶顿时红了,怎么都不肯咽下去,极力挥舞着手推着,眸子死死的看向男人,不知想要求饶还是说什么。
看她不愿意喝,东陵璟靠着椅背,“取下她的一齑血,喂下去。”
崔凝雪吓疯了,红着眼眶往前匍匐,想要去抓男人的衣角,再无半分的端庄仪态。
“陛下这么折磨我,是不把先皇放在眼里,我是你要明媒正娶的皇后!”
东陵璟心底空荡荡的,仿佛是有大风呼啸吹过,他漆黑的眸子欣赏着她的癫狂,害怕,愤怒,提不起什么心。
他声音懒洋洋的,“聒噪,割了她的舌头。”
朱雀下手很利落,直接掰住下巴将刀伸了进去,手起刀落,再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只有混合着血咽下去的药粉,顺着粘腻的喉咙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