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普托,一处秘密场所。
莫桑比克驻军指挥官热苏斯看着邀约自己的人,脸上有些不自然。
他从来没想过,这人是他的同僚,在原葡牙军中当参谋长的卡蒙斯。卡蒙斯应该是一起归附伊班牙了,来这里,应该是来劝降他的。
热苏斯在来之前,接到了萨拉查的电报,让他准备好物资和营地,等待大军到来。
这样一份电报,足以说明南部非洲战争的前景。
“热苏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猜到我的来意。”卡蒙斯给他倒上一杯酒,酒的味道,能缓解气氛,“我是代表卡洛斯国王来的,他希望能尽快解决南非方面的战争,若你投诚,职位不动,继续替伊比利亚人守护领土。”
“若你愿意回本土任职,可进入第四军。”
“第四军,是由原葡牙军改编的,除了主要的军官,基本上原葡牙地区的人。”
卡蒙斯说到这里,停下来,等热苏斯的态度。
谈判,是要有回应的。
条件,是要慢慢提的。
热苏斯眯着眼睛,没有愤然离去,而是问道,“卡蒙斯,你真诚地告诉我,我若投诚,未来会被杀掉吗?”
这才是热苏斯关心的。
作为莫桑比克的土皇帝,他不想失去权力,但作为投诚者,权力和生命之间,要选择一个。
萨拉查军的失败是必然的,热苏斯不想一起陪葬。
卡蒙斯点头,“热苏斯,投诚和被俘,是两个不同的条件,但生命都是有保障的,不过,伊班牙王国的军政法监是分开的,你选择军队,就无法身兼总督一职;同样的,你选择总督一职,就无法指挥军队。”
卡蒙斯直言不讳。
很简单,他过来,是受军情局的安排,谈不成,那自然就不需要谈了。
军情局已在莫桑比克安排相应的情报人员,战争从安哥拉转移到这里,结局是一样的。
“我有思考的时间吗?”热苏斯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想再拖一拖。
生命和财产保住,那他这么多年搜刮的财富足够活得很好。
“没有,你要在这里做决定。”卡蒙斯坐下来,抿一口酒,“机会只有一次,想必,你知道了安哥拉的战况,萨拉查军的失败就差一次大决战。”
卡蒙斯无法参与战争,但战况他一直关注的。
热苏斯没想到卡蒙斯这么强势。
热苏斯装模作样拿起酒杯,慢慢品尝着,像是在深沉思考。
然后,他问了一个普通的问题,“卡蒙斯,你真诚地告诉我,葡牙地区的同胞真的如报纸上所说的,过得比以前好?”
卡蒙斯:“这点你不用怀疑,我是一个见证者,若过得不好,你觉得我会留在本土吗?
我们的同胞,过上从来没有过的生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有分到的土地的,有找到工作的,收入都比以前好。”
“在四月份,国内宣布人口计划政策,让伊比利亚人争先恐后地生孩子。”
“热苏斯,你见过这样的场景吗?”
“在本土,除了伊班牙的国名外,已经不区分伊班牙人、葡牙人、巴斯克人等等,统一称呼为伊比利亚族了。”
“我们不会受到歧视和不公平的对待,人人平等。”
卡蒙斯站起来,情绪激动,“卡洛斯国王,是伊比利亚人的未来,是真正的神君。”
卡蒙斯从一个半信半疑的原葡牙军人,变成卡洛斯国王的拥护者,因为,任何一个统治者,他实行的任何政策,都能让普通人深切感受到。
热苏斯看着激动的卡蒙斯,发现他的态度和性格有了不少的变化,从原来的呆板参谋,变成一个有理想的军官。
“好,我答应国王陛下的条件。”热苏斯在卡蒙斯激情的时候,做出了决定。
他投诚了。
他不相信萨拉查会赢,这是一大因素。
卡蒙斯喜笑颜开,拿起酒杯,走到热苏斯的面前。
“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欢迎你,热苏斯!”
...
经过几天的时间,伊班牙军终于消化掉战果,将二十万非军俘虏圈起来。
为什么只剩这么多人,十来万人在跑了,在熟悉丛林环境条件下,凭借矫健的动作,逃脱伊班牙军的追捕。
运动天赋,与生俱来。
这么多俘虏,又是群体投降,加上本土军在,弗朗哥想搞事情搞不了。
不过,这几日,弗朗哥等人一直关注着萨拉查军的动向。
在得知萨拉查军有向南行军的迹象,弗朗哥和霍埃尔紧急修改作战计划,让缓慢南下的罗马混编师和北非军团一师加速前进,追击萨拉查军。
经过三天的急行军,在万博抓到垫后的萨拉查军一个师。
两个师岂能放过,利用萨拉查军着急撤退的心理,不休息,直接发起进攻。
坦克,是胜利的最大的保障。
看着突然发起冲锋的坦克部队,萨拉查军果然不恋战,一个师上万人,从交替掩护变成彻底溃败。
占领万博后,巴斯蒂科和普列托留下一个团防守,继续向南追击。
不过,在他们出发前,收到远征军司令部的电报,原地防守,等待命令。
两人不明所以,但执行军令。
距离万博交通距离两百多公里的交通要道库万戈,萨拉查接到伊班牙军进战万博镇的消息,马上对各部队下达加速行军的命令。
伊班牙军有坦克和汽车,想追赶,是十分容易的。
没有进入南非联邦的边境前,萨拉查的心是悬着的。
在命令下达后,萨拉查收到弗兰克的紧急电报,内容:“莫桑比克已归附伊班牙,行动停止。”
萨拉查两眼一黑,差点没站住。
他没想到,热苏斯在这样的时候背叛他。
热苏斯是他一手提把的将领,本该感恩,和他抱成一团的。
他对人性的考虑还是太少了。
萨拉查无力地对马丁斯说道,“暂停行军,原地待命。”
马丁斯看着满脸悲伤的萨拉查,不知所以,带着疑惑去下达命令。
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