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华有些尴尬,说道:“区长,那我给谢区去请个假。”
叶子枫对高挑女人和那六位家长代表说道:“各位家长,你们先回避一下,我们商量商量,出了结果,我给你们答复!”
叶子枫的神情气质和最初有点不一样,尽管说话依然客气,但却隐隐有了点强势的感觉。
高挑女人率先站了起来:“区长,我们听你的,谢谢你!”
叶子枫没客气,坐在那没动,他感觉脸上有股冷冷的神情,他不想因为客气丢失了这份严肃的冷,他要保持住,毕竟对他来说,板下脸跟人说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家长代表出去了,梁晓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得出脸色有些讪讪的,估计那边谢飞区长也没给好语气。
叶子枫冷着脸没说话,手机响起了短信的声音,他拿过一看,是许静发来的几条建议。
他本打了个腹稿,按许静刚才在外面提的意见来安排,不过这时见许静短信的三条比他想的还要更周全一点,尽管只有短短的三句话。
叶子枫心里更加踏实,他看了一眼大家,问道:“当时为什么调整规划?明知道这里是学校,为什么拆迁不动,要把学校的位置调整过来?”
没人说话,毕竟这些部门都不负责调整规划。
叶子枫看了一眼白崇文,问道:“白局长,你知道这事吗?”
白崇文点点头:“知道。”
白崇文的神色很坦然,调整规划的事跟他没有关系,而且教育是调整规划的受害者。
谁知叶子枫猛地一拍桌子:“知道为什么不说!几百名群众都到省位聚集了,这些事你们就不知道报告吗?”
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谁都知道叶子枫副区长脾气好,今天这是怎么了?
焦明艳偷眼看看叶子枫,也没敢说话。
叶子枫有些愤怒,也有些痛苦地问道:“这些事,如果我不问,你们是不是都不会说?不说也不要紧,你们倒是拿出办法来啊?让我拿办法,还什么都瞒着我,这是干的什么事!”
叶子枫说到激动处,又拍了一下桌子。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叶子枫说道:“你们有没有办法?有的话现在说!”
没人说话。
叶子枫又说道:“如果没有,我可就要说了,等我说了,你们不要再说别的!”
屋里还是没人说话。
叶子枫说道:“第一,请教育局做好一切开学准备,暑假后按时开学,所有的师资以及教学设备,全部都要备好到位!”
没人说话,焦明艳点点头,白崇文低头在本子上记着。
“第二,拉起院墙,把那座楼隔在校外,里面先建一个小操场供学生使用。”叶子枫将目光望向了开发商负责人,说道:“所有的建设,你们负责!”
开发商负责人张张嘴,想要说什么。
叶子枫没给他机会,继续说道:“第三,费用的问题,将来如果拆了那座楼,重新建围墙和操场,重复建设的费用,从拆迁经费里出,怎么出,你们公司和拆迁办两家商量!”
叶子枫看看梁晓华,说道:“如果拆迁经费不够,那么给政府打报告,给我也行,给谢飞区长也行!”
梁晓华点点头。
叶子枫左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大家都摇摇头。
叶子枫对牛军副局长说道:“让家长代表进来吧!”
牛军麻利地起身出门了。
不一会,高挑女人和那六位家长代表进来坐下。
叶子枫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好了,现在我给大家做承诺......”
牛军突然说道:“不要录像!”
对面有两位家长放下了手机,牛军指了指高挑女人:“你,把手机收起来。”
高挑女人的手机在脖子上挂着,手机的背面朝外,摄像头正好对着叶子枫。
女人有点不情愿地样子。
牛军还要说什么,叶子枫摆摆手,说道:“大家想录就录吧,只是请不要随意传播,当然,如果我没做到自己的承诺,那么怎么传播都是应该的。”
牛军看看叶子枫,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叶子枫笑着问高挑女人:“准备好了吗?”
高挑女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将手机从头上摘下,放在了桌上,说道:“区长,我们相信你,你说吧。”
叶子枫端正了神色,郑重地说道:“我向大家承诺,暑假后正常开学,绝不耽误孩子们入学。”
“那安全问题呢?”一名家长问道。
叶子枫不想说其他的,他转头看看牛军,牛军便说道:“刚才区长已经都做了安排了,建学校围墙,将那座小楼挡在学校外面,操场也建好,只是临时可能小了点。”
叶子枫以为家长们会心满意足,谁知两名家长又说道:“操场小了也不利于孩子们活动啊,而且那座楼在围墙边上,万一朝学校里扔点东西,也挺吓人的,区长,你还是给我们承诺一下,到底什么时候能拆除。”
叶子枫真没想到家长代表会提这样的问题。
高挑女人仿佛也觉得有点得寸进尺,不好意思地笑笑:“区长,你别怪我们,我们买的房子的价格,这些配套都是包含在里面的,我们的这些要求也都是正当要求。”
叶子枫转头看看拆迁办主任梁晓华,说道:“梁主任,家长们的这个问题,你来答复吧。”
梁晓华想了想,说道:“今年年底吧,最迟明年初,我们一定把楼拆掉!”
家长代表们有点不乐意了:“这才四月份,你这一推就推到年底了,还明年初,初是多少,四月是初,还是六月是初啊。”
梁晓华说道:“那就今年年底以前!”
高挑女人也能看出梁晓华不似叶子枫这么好说话,但还是说道:“梁主任,你说的年底是阳历年,还是阴历年啊。”
梁晓华说道:“春节以前!”
家长代表们又不满意地愤慨了一阵,不过毕竟孩子入学的事情已经解决,那种愤慨的力度还是差了很多,而且也并不持久,最终还是有些无奈地认可了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