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卿这段时间吃东西都没什么胃口,江南这边口味偏甜,她偏偏喜辣,吃得人难受。
三人两日前就到了江南地界,今日她仍没吃多少东西。
“夫人没什么胃口?”
房门被萧崇宁推开,一直给苏棠卿扇扇子的绘春将扇子交到萧崇宁手中,萧崇宁便十分自然地给苏棠卿扇风。
很多次苏棠卿有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好似他们真像一对平常夫妻那边,苏棠卿微微出神,很快被勾回神游。
“我在江南发现了一位做京城菜很好吃的厨子,明日带夫人去尝尝。”
苏棠卿接收到萧崇宁的目光,瞬间明白明日有事情要去做了。
她点点头,“好,那便多谢夫君了。”
苏棠卿声音柔声细语,刚开始两人假扮夫妻的时候,苏棠卿还不适应,如今竟有些没脸没皮了。
因为是“夫妻”,两人必须要睡同一间房,苏棠卿洗漱过后,抓着被子有些忐忑。
她之前虽然为了邹家的事,跟萧崇宁早就办过事情了,可现在情况跟之前终归不一样,她早没了付诸一切的勇气。
苏棠卿听着水声,将头塞进被子里,心跳加快。尤其想着离京前的约定,萧崇宁该不会在此时实施,给外面那些监视的人认定,他们是真正的夫妻吧?
可苏棠卿实在忍不了办事的时候被人盯着,哪怕是被人怀疑是在做床事也不行。
苏棠卿心中忐忑,直到萧崇宁硬要来她也拦不住,只求萧崇宁能给她留一些颜面。
男子从屏风后出来,一身健壮的肌肉线条漂亮,上面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他看上去更有魄力。
尤其烛火摇曳,灯光昏暗中。
他只穿着一条亵裤朝着床边走来,苏棠卿心跳越发明显,就在她要控制不住逃走时,萧崇宁躺到床上,将人搂在怀中。
“别动,门口有人。”
江南不知道怎么得到了皇上身边的亲信萧督主要来查贪官,最近江南城多了许多监视入城百姓的官员,但凡可疑岁数相似的,全都会被盯上。
萧崇宁也是进城后发现的这一点。
“我们明日出城一趟,给他们造成一种错觉。再回来就会有我们的人,一个全新的‘萧督主出现’,只是此事还需要夫人配合。”
萧崇宁声音低沉,在苏棠卿耳边吐着热气,两人的动作极其暧昧,苏棠卿耳朵很敏感,缩了缩头。
萧崇宁低低轻笑一声,将苏棠卿搂在怀里,她小小一团,被他搂着软软的,温热的。
而萧崇宁的身体尽管是夏日也是冰冰凉的,抱起来十分舒服。
苏棠卿靠在他怀中,“督主,今日能不能不做……”
“本督没有被人看着办事的习惯,睡吧。”
萧崇宁将人搂得紧了紧,苏棠卿瞬间悄悄松了口气,踏实了许多,靠在萧崇宁怀里睡着了。
萧崇宁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暗地。
几个扮作黑衣人的官兵面面相觑,“这人应该不是萧督主吧?萧督主不是一个太监?怎么可能身边还能有女人?”
“看两人关系怎么没那么亲近,还有些疏离?再盯着看看。”
虽是这么说,但对这个男人就是萧督主的怀疑淡了很多,并且这种怀疑在第二日萧崇宁带着人出城,彻底烟消云散。
外面沈怀光驾马,苏棠卿坐在马车里,马车里甚至摆放着冰块,因此并不热。
苏棠卿苦夏,每次夏天都难受的不行,更不要提是江南这边的天气,遭受着旱灾的情况。
苏棠卿总算多吃了两块糕点,萧崇宁注意到,脸色好了许多。
江南冰块难找,他也费了些功夫才找了这些来。
“督主,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苏棠卿吃完后擦了擦手,才忐忑开口。
“在这里不能叫我督主,你忘了吗?”萧崇宁有些不悦。
“夫…夫君。”苏棠卿骤然红了脸,将头扭到一旁去。
“我想提前给舅舅们送些银子过去,尧南那边跟江南想必也不遑多让,他们这段日子也肯定很难熬,给些银子能让他们舒服一些。”
尧南掌控着大邺的铁矿,大邺需要这些铁矿,就必须要有人开采,而那些流放的朝廷要犯,全都被关押在那里日日开采。
邹家自然也不例外,男丁全部去开采铁矿,女眷便做饭和种地,以此来换取生活的本金以及粮食。
当然,靠种田和开采来的银钱,是最少的。
“你是我的夫人,夫人让夫君帮忙办些事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就因为这个,你紧张什么?”
苏棠卿微怔,她攥紧手中的帕子,萧崇宁每当这时候,都让苏棠卿有一种两人是真正夫妻的错觉。
她真怕溺死在他温柔的眼神中,等回京后无法自拔。
“多谢夫君,夫君你真好。”苏棠卿声音又软又糯,声如蚊嗡。
“夫人的道谢,只有轻飘飘两句话?”
苏棠卿耳根都红透了,她朝着萧崇宁走了两步,直接亲在他的脸颊上。
“不够。”
一句“不够”,让苏棠卿脸更红,她有些手足无措,“夫君想要我如何道谢……”
大手按住她的后脖颈,炽热的吻落下,苏棠卿只觉得明明还算凉爽的马车内仿佛燃起了火。
灼热得她要烧起来。
萧崇宁掏出银子让萧则去办这件事。
苏棠卿忙掏出自己带来的银票想给萧崇宁,却被他拒绝了。
“跟夫君客气什么?银子你自己收着,总有你回报的那天。”
幽深的眸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苏棠卿脸上刚淡下去红晕再度升起。
萧崇宁似觉得有趣,轻笑一声。
苏棠卿明白过来他就是在调戏自己,微微升腾起一些愠怒,却没敢发出来。
“马车既然不热,夫人便坐在我腿上如何?”萧崇宁调戏。
苏棠卿红着脸坐了上去,瞬间被男人大手搂住。
“困了就睡会儿。”
苏棠卿确实有一上马车就想睡觉的毛病,靠在萧崇宁怀里竟真睡了去。
他的怀里比马车要安稳舒服许多。
醒来时,马车外乱糟糟的,哭声骂声和惨叫声乱作一团,似乎将马车团团包围起来。
苏棠卿听得心惊肉跳,瞬间清醒。
“醒了?”萧崇宁还算淡定,但语气也十分冰寒。
“夫君,外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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