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枝在闹铃声中被吵醒,星星散散的晨光透着纱帘照射进来,令她睁不开双眼。
但恍惚间看到,这周围似乎不是她卧室的装饰。
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才看清原来她昨晚没走,陆怀山也没有给她抱回去她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睡在了这间神秘的主卧。
那陆怀山呢?
该不会又是半夜走的吧?
没想太多,她赶紧起身回了自己房间,找了一件深色的裤子进卫生间洗漱,半晌才穿戴整齐的下楼。
廖阿姨已经做好早餐,见她下来,赶紧招手,“南枝小姐,快过来!”
南枝有些哭笑不得,“廖阿姨,我说过很多次了,您别这么称呼我,我原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就叫我小名就行。”
碍于规矩,廖阿姨表现得很为难。
“廖阿姨,我说真的,你在豪门跟前伺候,可能就得守人家的规矩,但现在我也不是什么豪门中人,你也让我轻松一些,行吗?”
“那……好吧!”廖阿姨终于松了口,“以后我就叫你吱吱?”
“对!”南枝温柔扬起嘴角,“廖阿姨,你刚才叫我怎么了?是早上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她朝厨房探了探头。
廖阿姨则是一脸满含深意的笑,“是陆先生,上班之前给你炖了乌鸡汤,我给你盛一碗尝尝?”
“陆怀山?”
“对啊,陆先生还从来没有下过厨房呢!”
廖阿姨可比她兴奋多了,赶紧盛了一碗鸡汤端给了她,里面还有很多药材,每一样她都不认识。
这属于药膳了吧?
“陆怀山是刚刚走的吗?”
廖阿姨点了点头,“对,我来的时候陆先生刚准备走。”
这也就是说,他们昨晚是在一起睡的?
陆怀山不是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吗?
甚至在山区的那几天,南枝都没见过他躺在床上睡觉,仿佛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吱吱,你快喝啊!这鸡汤一看就炖得够火候,肯定补身体的。”
南枝回过神来,“嗯,廖阿姨,那一大锅我也喝不了,一会你想着帮忙分担一点啊!”
廖阿姨笑着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南枝并没有纠结昨晚她是否和陆怀山一起睡的,而是要忙着给幼儿园装修,然后购置所需设备,这些工作也挺麻烦的,她必须往前赶。
眼下已经是秋天了,如果冬天来临之际她没有安排好的话,那这活就不好干了。
刚收拾好自己要走,就收到了陆怀山的一条消息。
【帮我把床头柜里的档案袋送到医馆。】
不像是商量,也不像是命令,但更不容置喙。
思虑片刻,南枝想到自己要完成的那些工作,就试探性地给他回了一条:【让廖阿姨给你送行吗?我约了装修师傅谈设计图纸的事。】
等了足足几分钟,陆怀山都没有再回,这意思显而易见,就是不行!
没有办法,她只好再次回到主卧,去抽屉找那个什么档案袋。
廖阿姨见她折返回来,还疑惑地问她是不是丢东西,得知她是要给陆怀山找东西,便跟着一起进来了。
“吱吱,陆先生这床头柜是密码的,你先问问他密码多少?”
廖阿姨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还真是密码的。
于是又赶紧给陆怀山发消息询问密码。
这次消息回复的倒是很快,也是一串很陌生的数字。
怪不得陆怀山不让廖阿姨送,原来这床头柜都是带密码的,看来装的也是一些重要的东西。
她输入密码的时候,廖阿姨很有礼貌地转过身去,等到打开抽屉,才再次转回帮她一起找。
东西不多,但却是很多档案袋。
“吱吱,拿最上面的就行。”廖阿姨提醒。
“啊?”南枝有些不解,“可陆怀山也没说拿哪一个啊?”
“这是先生的习惯,他一般会将第二天用到的东西放在最上面,以前也从来没有忘记拿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呢!”
“可能也是因为早晨炖鸡汤有些赶。”
南枝听出来廖阿姨话里话外的意思了,就是说陆怀山这是为了她。
可她和陆怀山之间是什么情况,应该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好的,廖阿姨,谢谢你了,我这就给他送过去。”
说着,南枝就要关抽屉,可就不经意的那一眼,她瞥到角落里放着的一张照片。是一个很青春活力的女孩,身上穿的应该还是高中时期的校服。
她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伸过去手,想要把照片拿出来看得更清楚一些,却被廖阿姨一把攥住手腕,一脸严肃地提醒道:“吱吱,可不能随便碰先生的东西,为了好奇心破坏你们的关系,不值得。”
南枝回过神来,刚刚她确实差点逾矩,陆怀山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的,这昨晚让她睡在这个房间,以及今早让她打开抽屉拿东西,已经是例外了。
如果没有廖阿姨及时制止,她可能又要将这辛苦得来的劳动成果毁于一旦了。
于是她赶紧关上抽屉,重新上锁。又站起来笑着朝廖阿姨吐了吐舌头,“谢谢你啊,廖阿姨。”
廖阿姨摇了摇头,“没事,快去吧,先生一定着急用呢!”
“嗯。”
从凯旋宫出来之后,南枝就开车直奔济世医馆。
只不过,这一路上她一直在走神,脑子里都是那张角落里的照片。
那女孩的眉眼怎么看着和她有几分相似呢?
尤其是那笑起来的样子。
但就那么一眼,抽屉的角落里光线也暗,她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转到了医馆,停好车子后她拿着档案袋就去了专家诊室。
推开门,没有患者,而是齐不慕慌里慌张地往上提裤子,“我去,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瞬间,气氛尴尬至极。
南枝百感交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怀山则是反应淡定,“他是患者。”
此时齐不慕裤子已经穿好了,脸上的表情却是很难为情,南枝这才反应过来,齐不慕被苏溪弄伤那件事。
“你昨天就伤了,今天才看病?”她多多少少带着些奚落的成分。
齐不慕白了她一眼,“你也就沾我师父的光,要不然就你刚刚看到的那些,足够被灭口!”
“切~”南枝冷嗤。
“回头告诉你闺蜜,等着我索赔吧!”
陆怀山将开好的单子扔给齐不慕,“别贫了,要是不想废,就赶紧去拿药,按时服药,按时泡浴和药膏!”
“我去,陆师,这么严重的吗?”齐不慕差点被吓哭,拿着单子就飞奔出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