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排到她的号之后,肠胃科的大夫却让她在拿着挂号单到挂号处去转个号,转到其他科室去看。
南枝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所以就多问了主治大夫几句,但肠胃科的大夫也好像有些犹豫,就先让她去验了个血。
怀揣着莫名其妙的心情,南枝交了费就去检验科抽血,可验血结果得两个小时以后才能取,这个过程当中,她便想着要不给苏溪打个电话,让苏溪先自己去吃点东西,她这边一时半会儿可能还真回不去了。
谁知,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她手机刚拿出来,苏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溪溪,你睡醒了?”南枝赶紧滑动接听。
电话那头的苏溪语气确实有些着急,“吱吱,你在哪儿呢?赶紧回来吧,你们幼儿园刚才有个小朋友户外活动的时候,不小心从滑梯上摔了下来,现在已经通知家长了。”
“什么?”南枝登时从休息的长椅上起身,压根顾不得自己现在正在看病,慌里慌张的就开始往外跑。
“这样,苏溪,你先替我安抚好孩子,马上打120,无论有事没事也必须打。”南枝一边朝着自己车上走,一边头脑清晰地嘱咐着,“而且,千万要记住,如果是对方家长先到了的话,千万不能让当时看孩子的老师出现在他们面前,如果家长问起来的话,就说老师被我停职回家了!”
苏溪不了解这幼儿园管理方面的事,但她知道现在南枝说什么,她听什么就行,一一记下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南枝也是上了车之后就一路往回开,车速飙得很快,但同时也没忘了注意驾驶安全。
而她这边更是将自己检验结果的事儿,全部抛之脑后,因为回到幼儿园里,那孩子摔得虽然不严重,可毕竟每个孩子都是家长的心头宝,人家的家长是非常不满意,说什么都要追究当时看护老师的责任。
南枝作为园长,自然要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但归根结底,还是孩子的伤势最为重要,再加上家长来的时候救护车正好抵达,这心里的怒气也就消了一半。
孩子被成功地送往市中心儿童医院检查住院,南枝也主动提出,所有的花费以及后续费用她都会负责到底。
就这样,在儿童医院检查着孩子没有什么大事儿之后,家长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下来。
不过南枝全程还是在和家长赔礼道歉,人家把孩子交到她手里,现在出现了问题,无论当时出于什么原因造成的,她这个作为园长的人也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这两天南枝除了忙幼儿园的事情之外,还要忙着往儿童医院跑,一来二去的,就把自己看病,以及检验结果的事情忘得死死的,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溪也因为这件事情彻底开了眼界,原来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的苦,谁的钱都不是那么好赚的啊!
有钱有势的资本家想的都是今天吃什么?明天又吃什么?可他们这些社会的底层人员能想的就只是,今天这口饭能不能吃得上,明天那口饭又能不能吃得上?
真是不辛苦,命苦啊!
……
另一边,陆怀山被陆振廷叫到陆家二楼的书房里。
陆振廷端坐在书桌前,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的看向自己这个儿子,心里那股怒气像是在一直燃烧,却又仍然无济于事。
“你这么着急地叫我过来,难道不是有什么大事吗?”陆怀山就坐在书桌对面。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颇有一种压迫的感觉。
陆振廷收回视线,语气严肃的开口,“现在你外面惹下的这些桃花债,要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为你收场?沈梨初是你的初恋加白月光,南枝是你这两年一直养着的床伴,而那边宋家还有一个和你解除过婚约,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的宋京姝,现在压力全压到我这边,都已经开始影响集团的股市了!”
陆怀山毫不在意,冷冷勾起嘴角,“是我让你为我和沈梨初定下婚期的吗?”
“你……”陆振廷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怀山,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知道你对我这个父亲一直都心存不满,可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现在我只想为你好,而且你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也是陆家将来的掌权人,你总不能成天用这样的状态吧?”
陆怀山抬起眼皮,“那我应该要用什么样的状态呢?不如你这个做父亲的,好好教教我?”
“是睡完了就扔,还是始乱终弃,亦或者流连花丛,就连自己的种子撒在了哪块地上都记不清了?”
“陆怀山,注意你说话的言辞,你这是在和你老子说话吗?”陆振廷怒气冲冲。
陆怀山依旧不以为意,他冷笑道,“那您和我好好解释一下,之前那么的看不上沈梨初,怎么在她来了陆家一趟之后,你就突然间改变了态度呢?”
陆振廷转过身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别墅里的景色,语气中有一种强行忍着的不自然,“要是说起来,除了宋家的孙女,还有谁能配得上我们陆家,但沈梨初那天来确实是颇费了一番心思,我看在她能为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所以就想成全你!”
这个理由实在是过于牵强,别说是路怀山不信,就算是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那也是不信的。
陆怀山垂下眼眸,看着自己那只鲛机桌面,且骨节分明的手,脑海中竟然莫名其妙地闪过去南枝的影子。
“不好意思,我所谓的生物学父亲,你那牵强地为我好,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所以这份情我还真是知不了您的!”
话落,陆怀山从椅子起身,打算转身离开书房。
但陆振廷却突然震怒地喊住他,“我告诉你,你别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陆家要是不好了,我要是不好了,你作为陆家唯一的后人,能够过得好吗?”
陆怀山停下脚步,单手插在西裤兜里,另一只手若有似无地把玩着大拇指的玉扳指,“是不是唯一的,这还不能确定的吧?”
他这话过于有深意,也让陆振廷一瞬间瞪大双眼,没敢继续往下接话。
但就在陆怀山打开书房的门,即将要迈出去的时候,陆振廷这才补充了一句,“反正不是沈梨初的话,那就是宋家的孙女,你自己选,但我把话撂在这儿,你的妻子绝对不可能是南枝那个女人!”
“就算是爷爷活着的时候,表现出对南枝的喜爱,也完全是想要借着她的肚子,给你生下一个陆家的孩子罢了,没有生过半点让她进我们陆家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