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游戏厅。
钟正带着唐小玉玩cS游戏,但凡上来向他们挑战的都输了下去。
这游戏厅设置了奖励的,连胜二十局有一百的游戏币送。
套圈、射击……但凡技术性有奖的游戏钟正都能赢奖品,奖品有形形色色的动漫人物抱枕、玩偶。
玩两小时手,唐小玉拿不动了。
“不玩这些游戏了,要不玩老虎机去?”
“那玩意是后台代码设定好的,输多赢少,没必要玩。”
“你怎么这么清楚?”
钟正笑笑不语,做过警察的能不清楚这些东西吗?一、二线城市一个片区的游戏厅一年十亿八亿的营业怎么来的?
在一线城市这些玩意就像捡钱一样,但背后牵扯的利益团队通常极为庞大,普通人岂能开的。
“可我今天赢了这么多玩偶没赢到钱很不开心,你要是再赢几百块钱给我,今晚我真的就是你的了。”
“骗人,不知道谁昨晚放好热水逃离现场了。”
“今晚一定不骗人。”
“行了!你看好了。”
一排排的老虎机,座无虚席。
钟正看到一个中年人连输了十几把大大小小的,大根有两三百块的样子,普通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两三千,加班少的还没有。一会儿输掉了几百块,光老虎机就三十多台的样子,这收割得太爽了。
当然光输的话,谁还会继续玩呢?你看也有不少赢了在欢呼,有的甚至赢了几把大的高举跳起来,一算才发现不过是赢了刚才输的,只得继续玩了。
近年来这种游戏机已经不少地方开始禁了,比如老家里已经禁了,钟正参与过抓捕那些偷偷摸摸搞的。
知道代码程序一般就几种设法,他在一台老虎机旁看到一个少年输完走人后,他便坐下来投币,又是估算没错的话,接下来四、五把内会有一把翻百倍的。
这台机他已经观察很久了。
果不其然五把后,他赢了一把一百倍的,身边不少人围了上来,几个混子踢了踢他的椅子,叫他滚开。
钟正果然很听话起身走开了。
“这么久了,我就看这台机开了大奖,你怎么让人家了,你不是很能打吗?”
钟正笑道:“我只是能打又不傻,待会就该输了。”
“行了!我已满足你的愿望了,接下来就轮到你兑现自己的……”
“兑现就兑现,谁怕谁哟!反正我做这行的早晚不知便宜哪个王八蛋,不如便宜你,好歹咱们相识一场。”
钟正装着没听到,这小姑娘想钱想疯了,他怎么会忍心伤害她呢!
从她身上他不由想到自己哥哥当年努力挣钱,为了让自己能继续上学的日子,这是多么珍贵品质呀!
他拉着她的手到服务台准备将那些游戏币换回现金,都给她。
钟正是真心想帮她一把的,给她一份轻松高薪的工作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切入卧底工作了。
领导都叫放开手脚干,有需要随时开口。
这会儿人流远比他们刚进游戏厅时大得多了,服务员也多了几个忙得不亦乐乎。
到了服务台,给他兑现金的服务员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到他身边漂亮的唐小玉但回过神,给他拿了现金,像是没认识。
钟正也一眼认出了,她就是在火车上那个坑自己团伙之一的苗条少女。
怎么在这干服务员了,既然有工作怎么在火车上又干那种事呢!
她既然在这那么那个白白胖胖的女人,还有那鹰钩鼻男子与大耳朵男子应该也在这吧,起码离这不会太远。
换好现金后钟正都给了唐小玉,然后对着那苗条服务员道:“小姐,我们赢的玩具太多了,能换钱吗?打个五折也行。”
看着唐玉放一套玩偶在一边,那少女道:“我帮你问一下吧!”
“什么,我们这里不换。”
“哥!你傻呀!便宜收了,到时按正常价报上去,不就赚回来了。”
“尽贪小便宜,行了我看看。”
来的尽然鹰钩鼻男子,钟正当然不指望这一堆玩具能换钱,即使真能换也不过百十块钱,难不成还会按原价五六面给自己不成。
他只是想会不会另外的那两个男子和那胖女人有没在这工作罢了。
“是你!”火车上相遇的那鹰钩鼻男子看到钟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哟!原来你们有工作有收入的,我以为你们是职业坑蒙拐骗、偷窃欺诈的呢!'
那男子道:“你想怎么样?现在这里客人多。”
钟正回头对着唐小玉道:“选你最喜欢的一个,其它给回他们。”
或许在火车上想坑自己没成,到了派出所又继续坑自己,那男人似乎怕钟正缠着他,竟然给兑了三百块钱,让他们赶快走。
这下钟正更不能走了,很显然这些人在火车上想坑自己的事多半职业病犯的。
现在自己在这缠着他,他这是怕丢了工作或者说影响到生意对他没好处。
看着钟正冷笑地看着他兄妹,那男子道:“之前事是我们不对,我们既然能从派出所出来,而你被关着说明我们老大和派出所的所长关系还是错的,在这闹事吃亏的可是你。”
要不是怕钟正的拳头,他才不会这么客气呢!
钟正道:“我们到一边谈吧!”
那男子想了想道:“行吧!我工作忙着,你尽快。”
说着他在前面带路,钟正跟着他,以为他会带自己到办公室之类的地方,没想到这家伙带自己到一个仓库。
仓库里堆着不少旧的游戏机和玩游出彩的奖品,仓库里那胖胖的男人在清点着物品,难怪刚才那苗条的女会上便宜收按正常价上报。
钟正和唐小玉还没坐下,这时那个大耳朵的男人带着两个黄毛小子走了过来。
“小子,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不是关傻了吧!敢来这闹事。”
“靠!他的妞好正点呀!”
“大耳哥!这么正点的妞,介绍给唐老大,咱们是不是可以升职加薪了。”
钟正冷冷地道:“看样子这游戏厅是唐老板的,你是管事的了,不过朱耳贼呀!要是唐老大知道你们时不时还干着老本行,对客人下手,你觉得唐老大还会把游戏厅交给你们看管吗?”
钟正算是看出来了,这大耳,鹰钩鼻男子还有那白白胖胖的女子以及那苗条的女人,从前是专职行窃坑骗。
很多人以为扒手这一行不就是小偷嘛!哪有那么多讲究。
其实复杂着呢!不仅得会偷还会演戏,苦情戏、激情戏都得会演。
偷来的得以最快的速度转手到别的同伙,即便人被逮了没有物证也容易逃脱,这个时候就得戏精上身,如反演苦情戏诉苦把抓自己的人弄成反派之类,就像自己在火车上的经历一样。这样好站在道德制高点容易逃脱。
怎么说呢!这种事干成功时在心理上往往给他们带来莫名的成就感,总之就是说有些人干这行干久了它已经脱离了本身对混饭吃的简单追求了。
他们会上瘾,会在遇到机会时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重操旧业。
在刑侦犯罪心理学上,有的犯罪是会上瘾的,特别这种行业,拿了别人钱财,别人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那种感觉,给他们心理的慰藉总是那么的无可比拟。
心理的成就满足有时甚至财富都无法给予的。
这两天钟正也花了些钱找了些小混混了解了情况。
桂花区东分区娱乐行业,如KtV、洗浴按摩馆、地下赌场、游戏厅等主要都是高潮和他的四大护法在管。
那天因为自己打的人刚好是东分区局长许三洋的儿子,所以高潮才把自己交给警方,有人收拾捣乱的人,自己乐和清闲,没必要出手。
南分区的老大唐绍斌在打理,涉黄擦边涉赌行业,这些最赚钱的行业每个区域都有一股极大的势力在霸占着。
今天他是特意到东分区和南分区的交界处,看看这些行业的实况,天还没黑生意就这么火爆。
钟正都不带正眼看他带着两黄毛小弟,因为这种小角色别年他满口污言,跳得凶,老大没发话他们就像只会叫的狗而已。
“这地方真是时而温故你们老行业的好地方呀!人流大,人们又都是揣着钱进来的。”
“要是我也忍不住三五天干一票,多多少少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拿了别人东西,别人不知道的感觉真爽。”
“关键是这钱它本来是要流进唐老板的游戏厅的账单的,可它却流进了你们口袋。”
“你们或许没有从游戏厅的账上拿了不该拿的,但你们从客人身上拿,这和从唐老板的账上私自拿有什么区别呢!”
钟正看着大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自己的话让他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