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饭,坐在炕上畅想了一下未来,其实也就是要是以后都能吃饱饭就好了。
因为明天要早早的去批发市场卸车,齐志强就要回他屋里睡觉,正准备走,大妹齐志荣走过来拉住他的衣服。
齐志强看了看大妹“小荣,有事?”
齐志荣小心的问“大哥你明天还去那边吗?”
齐志强点点头“等明天大哥挣了钱,给你买好吃的。”
“我不要好吃的,大哥我明天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我有力气,我能帮你干活。”齐志荣满脸的渴望。
齐志强看着这个听话的大妹,虽然十五了,但模样也就像十二三,小脸饿的没巴掌大,枯黄的头发一点光泽也没有,心里心疼的厉害。
他摸了摸大妹的头“听话,你在家照顾妈妈他们,等那边稳定了大哥再带你去好不好?”
齐志荣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但也没有抗拒,默默地点点头,然后说“大哥,那你快休息吧,明天早上我给你做饭。”
齐志强和母亲打了招呼,就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想着心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大哥,起来吃饭了。”耳边传来大妹的声音。
齐志强努力睁开眼,发现大妹站在自己眼前,又抬头看看窗外,外面还漆黑一片,随口问道“几点了?”
“我看了你新买的闹钟快五点了,大哥,你今天不是要早点过去吗?快起来吃饭吧。”大妹又催他。
齐志强才想起今天还要去卸车,坐起身来,让大妹出去然后飞快的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一下,就走出房间。
厨房里,大妹已经给他准备好早饭,这是为他专门做的,平常家里哪舍得吃早饭,农村人一到冬天,一天吃一顿饭的家庭也有。
齐志强吃了一个红薯,一碗白面疙瘩汤,这是大妹专门给他做的,他决定把今天挣得钱都买成粮食。
吃完饭,看了看昨天新买的闹钟,不到五点半,天还没亮,那他也决定走了,既然答应了王大叔,就不能食言。
拿着蜡烛下了地窖,微弱的烛光只能照到脚下的地方,他想等看看那边的手电筒贵不贵,不贵也买一个,家里需要的东西太多了,他挣钱的欲望更加强烈。
来到地窖尽头,用微弱的烛光去找那块石头,右手也摸了上去,突然觉得手指钻心的痛了一下,原来他去摸石头的时候,被地窖墙上的不知名植物扎了一下,他并不知道手指已经流血了,只想快点过去。
于是齐志强顾不得疼痛,右手摸到了那块晶莹的石头上,他不知道的是右手的血自动没入石头中,一刹那,石头发出耀眼的光芒,进入齐志强的右手掌心。
这连续的变故,让齐志强猝不及防,石头的光芒刺的他双眼有片刻失明,等他恢复过来后,赶忙举起蜡烛去寻找那块石头,这才发现那块石头凭空消失了。
齐志强心一沉,颓然坐在地上,手上的蜡烛也掉在地上熄灭了,地窖里顿时一片漆黑。
齐志强现在死的心都有了,没有了石头他要怎么样才能穿到2012年,刚刚生活有了盼头只欢喜了一天就到头了。
齐志强不死心,挣扎的起来,准备从身上掏火柴点蜡烛,突然他发现蜡烛就在他脚下五米的地方,可自己还没划火柴呢,自己的眼睛怎么就能清晰的看到蜡烛?
他又向周围看看,这下更加惊讶,他的眼睛竟然能在漆黑的地窖里看到地上和墙上的分分毫毫,就连墙角努力长出的小草叶子上的纹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齐志强又向远处看去,眼睛同样能看到自己家里的一切,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抬头向地窖口看去,这下他惊得跳了起来,头却撞在地窖的顶上,好疼。
怪不得齐志强惊叫,他发现从地窖口走过一个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齐志强心里慌得一批,他家的院门明明关的严严实实的,除了大妹刚才给自己做饭起床了,母亲他们都还睡着,难道是大妹齐志荣?
随着人影越来越近,齐志强发现是男的,而且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他彻底崩溃了,这个人是自己,那自己是谁?
齐志强用颤抖的声音大喊道“站住,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家的地窖里?”
那人听到喊声,停住了脚步,微笑的对齐志强说“我是你呀,你就是我。”
齐志强听了更加心慌,故作镇静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再不离开,我喊人了。”
那人听了齐志强的话,一点也不慌张,脸上还流露出寞落,缓缓的说“简单来说我是来自五十年后的你,今天刚死不久,在地府见过死去的父亲,父亲不忍心母亲辛苦,向阎王求情,宁愿终身在地府服役,让我重生到你的身上,所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没等齐志强再问,齐志强就感到脑袋一阵眩晕,一个身影和自己重叠,随之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充斥在脑海里。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你已经重生了,以后你就是我,咱们一起让咱们的家过上好日子。
齐志强从眩晕中缓过来,通过脑海里记忆,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重生了,从2023年重生在1968年自己的身上,正是自己家最艰难的时候。
自己上辈子现在已经带着自己两个妹妹出去要饭了,记得今天因为家里彻底断粮了,为了能活下去,他让母亲和小弟在家,他带着两个妹妹就去县城讨饭去了。
来到县城,要了一天也没要到食物,最后看到一辆汽车过来,他带着妹妹跪在车前求救,车上下来一个看的非常有钱的女人,问明情况,答应愿意给他们一些粮食,但相应的条件是需要带走小妹齐志玲。
齐志强怎么可能答应,断然拒绝,没想到二妹齐志玲为了救一家人,自愿跟那女人走了,那个女人让人给齐志强送来一百斤粮食,就这样他和二妹就分开了。
他们全家用那一百斤粮食度过了难关,后来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但失去二妹的痛让他痛苦一生,他把二妹离去的责任归在自己身上。
改革开放以后,大妹和小弟都长大成家以后,他就全国各地寻找二妹,但终其一生也没能找到二妹,他终身未娶,都在等二妹回来,但直到他死也没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