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帝大喜,“好!朕封你为二路军主帅,领苏家军三万兵马和西山大营一万人,三日后前去南疆支援定国军。”
“父皇不可。”
“陛下不可。”
宋锦绣和几位老臣异口同声。
苏墨也道:“陛下,西山大营的兵不能动,他们的职责是卫戍京城,保护陛下安危。怎能跟臣去南疆打仗?陛下放心,臣可分出四万苏家军前往南疆。”
“不可逞强,”皇帝皱眉道:“西北边疆不能出乱子,否则我们将腹背受敌。”
“陛下放心,这次攻打努汉国,我们最大的收获就是一万匹战马,苏家军新增一万骑兵,臣命骑兵营日夜巡逻,一有风吹草动会即刻来报。”
众人好说歹说,皇上还是让西山大营出动了五千兵马。
因为苏家军要集结备战,这次庆功宴就不办了,但为了鼓励军心,皇上对苏家军将领集体加封一级,在奴汗国战役中表现优秀者,加封两级。
下了早朝,户部尚书追上苏墨道:“镇国公,国库粮食不多,又拨了一部分沿海赈灾,麦收前,将士们恐怕要勒紧裤腰带打仗了,所以这次南疆之战,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苏墨皱眉:“我想卫大将军也是希望速战速决的,不过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们只能随机而动。将士们的军粮还望大人多想想办法吧。”
什么叫将士们勒紧裤腰带打仗?宋锦绣脸露不满道:“大人,怎么能克扣军饷?”
户部尚书欲哭无泪,“公主殿下,臣怎敢克扣保家卫国的将士们的军饷,只是国库空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没有粮,那就从官员富商手中给我抠,军粮不能断。兵士们在前线打仗,为家国战斗却还要饿肚子,你这话也说的出口?”
“所以我说要速战速决呀?”
宋锦绣有预感,速战速决是不可能的,无论哪个国家和朝代,只要老百姓参与进来,就很难速战速决。
因着这份担心,她脑海中不断浮现起预言画面里兵祸四起,苍梧民不聊生的画面。
不知道现在的南疆百姓,是不是也是民不聊生呢?一个圣女的生死,就能让他们如此不顾生计,群情激愤的发起战争吗?
战争,受伤害的永远是老百姓。
恐怕生活艰难和南疆王的蛊惑,才是他们反抗的原因吧?
宋锦绣讨厌战争,可有时候战争正是为了永久的和平。
南疆王就是个好战分子,苍梧的历史中,南疆边境几乎没有消停过。
要想四海升平,山河锦绣,不论苍梧百姓还是南疆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好好的生活。拿下南疆王就是必须的。
只有实行大一统,才能促进民生发展。
宋锦绣握了握拳头,她想趁此机会拿下南疆。
统一南疆,并不是为了奴役南疆人民,因此不能让南疆百姓有仇恨,这以后可都是苍梧的子民呐!
所以,南疆战事不仅依赖于军事行动,更需要收获民心、以后的社会稳定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这里,她对苏墨道:“你先出宫,我还有要事和陛下商量。”
看着宋锦绣毫不留恋,大步离开。苏墨忍不住心中郁闷。
“我马上要走了。”他在她身后喊。
“行,你先走,一路小心。”宋锦绣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苏墨:……心碎了……
他出宫可是要马不停蹄回边疆的,集结军队和安排守边都得他亲自再布置交代一遍才能放心。
只有这一路的时间和小丫头说说话,没想到她一点分别的伤感都没有,反而自己好像那个送心上人上战场的怨妇似的。
罢了,这丫头还小,还没开窍呢,再说了,她是陛下的肱骨之臣,百官之首,没时间卿卿我我也正常。
苏墨按压着心中翻江倒海的不舍,留恋和无奈,大步出了宫门就飞马而去。
路边,张静瑶提着食盒,看见苏墨出宫,连忙迎上去。
然而,马儿飞驰而过,她张嘴一声“苏哥哥”没喊出口,吃了一嘴土。
崔紫萱包了整个东街大酒楼,要请英雄们吃饭。
酒楼里几十个厨师帮厨忙忙碌碌,做好的饭菜盛在一溜排开的大缸里,盖上木头盖子保温,一溜的大缸都冒着热气,只等着将士们来了,再一一分装出来。
宋锦绣匆忙进了御书房,刘仁修瞟了她一眼,“不陪着镇国公说话,怎么回来了?”
宋锦绣:仿佛有一股子醋味?
她一脸正色跪地磕了个头道:“父皇,南疆圣女虽然死了,可南疆养蛊之人众多,不得不防,而且南疆圣女是因为儿臣才会死的,所以儿臣请命,以康乐公主的身份监军同往南疆。”
皇帝刘仁修心口就是一紧,苏墨夜宿康乐公主府的事他当然知道,听说这丫头的娘亲待墨儿可亲近了,恐怕就是丈母娘看女婿,既心疼,又满意了?
他想到了这俩人是互生情愫了,心中酸涩是必然的。
但他知道,自己该放手了,这孩子每天父皇父皇地叫着,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只能是父女,只能是君臣,别的再不想了。
可这丫头竟然要去南疆战场,是因为苏墨这小子吗?
“你竟然为了他要去南疆?”
宋锦绣看着皇上目光竟然露出一抹受伤的眼神,不由心头一凛,连忙上前一步,扶着皇帝面前的案几。
小声道:“父皇,儿臣虽然心悦镇国公,但国家大事不是儿戏,儿臣之所以提出要监军,也是为了父皇。”
说到这里,她用手指蘸了蘸桌上的茶水,在案几上写了八个字:平定军心,安抚民心。
刘仁修顿时正了脸色。
平定军心他懂,这孩子是定国将军卫启良的救命恩人,是镇国公苏墨的心上人,也只有这孩子去了,才能在两个军队之间平衡他们的情绪,减少两军的磨合时间。
但他还是不开心,皱眉道:“难不成苍梧存亡之战,他们还能有二心不成?”
宋锦绣摇头:“这个二心自然没有,可一个军队有一个军队作战的习惯,有时候或许都是好意,只是意见不同,习惯不同罢了。”
刘仁修指着“安抚民心”四个字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安抚谁的民心?莫非是南疆的?你可是我苍梧的公主。”
看着苍梧帝竟然有些无理取闹了,宋锦绣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真没想过自己这么大魅力,竟然让勤政爱民的陛下都失态了。
她连忙一本正经地点头:“父皇,这可不是南疆的百姓。这将来都是我们苍梧的百姓,儿臣不能让苍梧百姓恨我们,儿臣是苍梧公主,儿臣去南疆最合适不过。”
刘仁修心头一震:“你想拿下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