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格的爹爹,就应该乖乖听女鹅的!”
“女鹅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女鹅说的永远是对的。”
“从今以后,爹爹不可以骂棉棉,不可以凶棉棉,不管棉棉做什么,爹爹都要无条件服从!”
厉瑾寒:“......”
这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歪理?
她从哪儿学来的?!
小家伙说的口干舌燥,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壶灵泉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随后,才擦了擦嘴巴,继续道:“棉棉是察觉到爹爹有危险,才来帮爹爹抓鬼的。”
“爹爹不谢谢棉棉就算啦,居然还叫棉棉滚。”
“这很不礼貌,几道吗?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哦。”
厉瑾寒薄唇紧抿,脸彻底黑了。
到底谁是大人,谁是小孩啊?
为什么他深更半夜,要坐在这里,被一个三岁小奶娃教育啊?
他深吸一口气,忍住胸口燥意,指着门口。
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本王、现在,请、你、离、开,可以吗?”
棉棉收起水壶,咧嘴一笑:“哇,爹爹真乖!”
很好,很听劝。
但爹爹的话,绵绵不听,嘿嘿!
小家伙没脸没皮的笑了笑,从小兜兜里掏出一颗奶糖、
塞到厉瑾寒手里:“这是给爹爹的奖励!只要爹爹以后都乖乖听话 ,棉棉都会给一颗糖糖当奖励哦~”
厉瑾寒:“......”
手好痒。
想揍小孩了,怎么办?
棉棉给完糖,终于想起正事,从床上跳下去,指着头顶房梁。
“对啦,爹爹不能再继续住这里了哦!”
“爹爹的房间里,被坏蛋施了锁魂阵,所以爹爹房间里,才会有这么多女鬼吸你阳气的。”
“因为她们死后,魂魄没办法离开这里。”
厉瑾寒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房梁阴影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图案。
图案呈暗褐色,看上去有好几年了。
因为在头顶,平时根本没人注意。
“爹爹,这个锁魂阵可以隐形,白天是看不到的,只有半夜子时时分,才会显形。”
“棉棉已经问过那些女鬼们,她们也不知道是谁要刺杀爹爹,她们都是拿钱办事的。”
棉棉说着,有些失落的低下小脑袋:“对不起爹爹,棉棉没查出谁是幕后的黑爪爪,没能帮到你。”
厉瑾寒:“......”
黑手就黑手!
黑爪爪是什么鬼?
厉瑾寒瞳仁微敛,想到什么,眸底涌出一抹自嘲。
“你无需道歉。”
他抬头,看着隐在暗处的诡异图案,眸光一黯:“本王早些年在朝中树敌无数,京城之中,多的是想要本王死的人。”
棉棉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厉瑾寒。
居然有很多人要杀爹爹?
呜呜呜!
爹爹怎么这么可怜啊?
小家伙顿时心疼极了。
她回想着以前师父师兄们哄自己的模样,费力的爬上床,爬到厉瑾寒身边,抱住他的头,轻轻拍了拍。
\"不哭不哭,爹爹,有绵绵在,那些伤害爹爹的大坏蛋,都会被棉棉打跑哒!\"
小奶团子身子软乎乎的,身上还有股奶香味。
软乎乎的小手,就放在厉瑾寒头上,轻轻抚摸。
奶呼呼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莫名让人安心。
厉瑾寒身形一僵。
下一秒,一把拎起身边的小奶团子,往地上一扔。
\"出去!\"
棉棉意料未及,跌坐在地上,屁屁都摔疼了。
她委屈的撅起嘴,小脸一鼓。
哼哼!
臭爹爹!
你就高冷吧,拒她于千里之外叭!
迟早有一天,棉棉会让你后悔的,哼哼!
小家伙自己哄好自己,拍了拍屁屁起身,仰头看着房梁上的锁魂阵。
捏出一张消煞符,往头顶一扔。
“棉棉消煞术!妖术邪术,全都变成噗噗!”
滋——的一声。
消煞符贴到诡异图案上后,瞬间发出‘滋滋’的冒气声。
暗褐色的图案,像是煮沸的开水一般,冒着团团黑气,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不出三个呼吸间,那诡异的图腾便消失不见。
而黄符,也无火自燃,烧为灰烬,消失在空中。
棉棉回头,眼里含了一包泪,可怜兮兮看着厉瑾寒:“锁魂阵已破,爹爹以后再也不会被女鬼缠身,也不用担心会被吸走阳气了。”
说完,耷拉着小脑袋,摸了摸眼泪,失落道:“既然爹爹不喜欢棉棉,那棉棉就先走了。”
抬起小脚丫,作势往门外走。
身后,毫无动静。
小家伙身子一僵,试探道:“爹爹,棉棉真的走了……”
身后还是一片沉默。
小家伙垮起个小脸,气鼓鼓道:“爹爹,棉棉真真真的要走啦!”
快挽留棉棉!
快把棉棉留下来鸭~
厉瑾寒冷嗤一声。
装可怜?
欲擒故纵?
哼!
这种拙劣的手段,他一眼就能看穿!
见厉瑾寒真的没有要留自己的意思,棉棉顿时焉了。
呜呜!
为什么她的小招数,在爹爹这里,都不管用啊?
明明在师父和师兄他们面前,都很好用的啊。
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小家伙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感。
低着头,迈着小短腿,恹恹的走到院子里。
“咪咪,我们zhou吧。”
“吼……汪!”咪咪帅气的吼了一声。
刚适应狗狗的身体,却没适应狗叫的方式。
棉棉低下头,站在月色下。
小小一坨,还没院中的石桌高。
她回头,看着屋内,小奶音满是失落:“既然爹爹不欢迎棉棉,棉棉也不会虎搅棉缠,打扰爹爹的......”
说完,带着狗狗版·咪咪,失落的离开了。
那小背影,一步一个踉跄,别提有多可怜了。
耳听得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厉瑾寒勾唇冷笑。
又卖惨?
呵!
以为他会上当心软吗?
这小屁孩,年纪小小,心思却多的很。
不来正好。
他乐得清静!
后半夜,厉瑾寒再次睡去。
这一次,竟睡得格外安稳。
噩梦和梦魇缠身的不安,全都消失了。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
厉瑾寒是被夜子的敲门声吵醒的。
“王爷!太后来了,宣您去暖棉阁呢!”